第三十章 很丑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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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艾克斯挺健谈的，泡着澡，一边享受着温柔细腻的服务，一边跟卫十八等人侃大山，天上地下，东南西北，人文地理无所不谈。</p>

<p>偏偏在这方面卫十八也还算是在行，方子谦跟梁川也能插得上话，几个人聊兴不浅。</p>

<p>不过，跟卫十八搓背的那个女孩子帮卫十八搓了一阵，忍不住娇滴滴的问卫十八：“卫爷，你这肩膀上怎么这么大块胎记，哟，这胎记看着好奇怪啊……”</p>

<p>卫十八肩上的胎记梁川是司空见惯，但方子谦却忍不住好奇：“奇怪，怎么奇怪了？”</p>

<p>那女子叫声说：“真的奇怪，从来没见过胎记长这样儿的，像个月亮吧，不圆，弯弯的当中还有几块小的，哟，细看颜色还不一样，真是奇怪。”</p>

<p>卫十八很不耐烦：“什么眼神，这是刺青，行了行了，你一边去待着吧……”</p>

<p>梁川也凑了一句热闹：“我都晓得的，刀爷说过，那块刺青是小微小的时候就有的，你觉着好看，我都觉着真他么丑，你说这刺青描龙描凤描虎头就算是喵哥花花草草鸡鸭猫狗，描什么不好，描得像块胎记，这是哪门子的刺青。”</p>

<p>梁川这么一说，其他的人都是觉得好笑，但方子谦却忍不住从澡桶里出来，特地走到卫十八身后去仔细看了一眼。</p>

<p>卫十八的刺青的确有点儿奇怪，的确如同那个女子所说，半个巴掌大小，圆不圆方不方，一半像是一钩弦月，弦月大部分都是青色，中间有几块条状以及几条细线，两只角之间零零散散散布了四五个极为不规则的星点，这些星点好几个都是青色的，其中一个却是红色。</p>

<p>没人知道这块刺青代表什么，有什么意义。</p>

<p>梁川倒是帮着做了解释，说是刀爷说的，这应该是一种标记，估摸着是让卫十八的亲生爹妈以后相认的标志。</p>

<p>梁川跟几个人侃大山，方子谦好奇的足足看了两分钟，这才摇着头一边说看不懂没见过一边回澡桶里继续泡澡。</p>

<p>卫十八又有点儿生气起来，梁川这家伙说话做事就是这么不着调，是，卫十八是个被遗弃的孤儿，肩背上的刺青是有可能是父母留下来作为辨认的标记的，但这事关卫十八的身世，是卫十八心头疮疤心头的痛，梁川这家伙什么不好说非要说这个。</p>

<p>虽然卫十八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件事情。</p>

<p>但疮疤就是疮疤，痛就是痛。</p>

<p>就算是阿猫阿狗都有娘老子的，但卫十八没有，卫十八只有刀爷，但是现在连刀爷也没回来，原本赖以为家的中原镖局，因为来了个李心怡，恐怕会很快也会没了。</p>

<p>到时候，除了梁川这个死胖子，卫十八又会什么都没了。</p>

<p>所以，卫十八又点儿生气。</p>

<p>卫十八生气，就不想泡澡了，这儿乌烟瘴气的，全是热腾腾的水汽，男人的放浪形骸肆无忌惮，女人的故作和迎合，所以这儿是乌烟瘴气的。</p>

<p>艾克斯说泡完澡还想去卫十八那儿蹭饭，当然了，可以是艾克斯出钱去买菜买酒买肉，但卫十八拒绝了。</p>

<p>出澡堂子的时候，艾克斯还想跟着卫十八，卫十八也不让，甚至顺手把一个巡逻的士兵抓了过来啪啪的给来两个耳光来示威。</p>

<p>这个巡逻的士兵不长眼，嫌摆在路上的菜摊子挡了路，当着卫十八的面直接把菜摊子给掀了。</p>

<p>不长眼的士兵本来想要表现的稍微强硬一点儿，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掀这菜摊儿，一眼看到卫十八身后的马奎，这个不长眼的士兵连强硬到只能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了。</p>

<p>一整支巡逻队的士兵都算是记住了，是真的不能惹卫十八——除了卫十八本来就是个疯子之外，他背后还有人物，有大人物跟他撑腰。</p>

<p>这样的人，不是他们这些大头兵能够惹得起的。</p>

<p>而且他们也明白他们本身就不是一群有兵样的兵，他们当兵只是为了能够混上一顿饭吃，能够在这个乱世活得稍微安逸一点儿。</p>

<p>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巡逻队再次规矩了很多也整齐了很多，但就算是遇到一个老太太挡在前面，他们也绕着几步走路。</p>

<p>卫十八去绸缎庄找李心怡，这娘儿们，说好的就在麻爷的绸缎庄等着的，一转眼就不见了，问绸缎转的伙计，伙计说卫夫人临走留了个话，点痣去了，昨天就想点掉那颗痣，没找着地方也没找着人，就今天再去找。</p>

<p>卫十八更加生气，这娘们儿，点个痣这种事情都能搞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丢人，真是丢人到家了。</p>

<p>见卫十八这么生气，艾克斯跟马奎只得不再跟着，卫十八的脸色很难看，跟着他看他的脸色不值当。</p>

<p>于是，出了绸缎庄就又只剩下梁川跟着卫十八，至于方子谦，原本就没有要跟着卫十八的意思，就算是泡个澡都还是偷着空出来的，麻爷那边还有好多事儿呢。</p>

<p>一路过去找李心怡，那些小摊小贩们都充满期待，期待卫十八发疯，但卫十八不发疯了，因为卫十八有点儿着急。</p>

<p>李心怡去点痣，说白了就是要去打听茶楼小伙计的下落，还有就是要去打听隐藏在边城的他们的人。</p>

<p>但这很危险——边城的人打听事情有独特的打听事情的方法，打听什么事情说什么话，要碰上这里的龙和蛇，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心思，就算李心怡是卫十八的人，说不定也会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p>

<p>边城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藏龙卧虎、龙蛇混杂的地方。</p>

<p>卫十八最担心的是李欣怡会遇上混进城里的日谍。</p>

<p>要是遇上他们，卫十八就算是再疯，也不一定有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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