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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郞战的生硬卫十八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没有从来的愤怒,甚至连语气都温和起来:“懂得什么叫做出人头地吗?晓得什么是被人真正的捧着、供着、记在心里吗?你觉得你带着几百号兄弟把‘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叫得震天介响,他们就敬畏你就尊重你,我告诉你,那只不过是他们畏惧你,因为他们心底对你只有仇恨和恐惧,因为你手里有枪,你可以一个不高兴就杀了他们……”
郞战瞬间愤怒起来:“胡说八道,你去打听打听,我黑风山有过滥杀无辜?有过有违天道?有过……”
卫十八摇了摇头:“你们黑风山自己有种过一垄菜,有养过一头猪一只羊,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怎么来的?你可以说那是你劫富济贫来的,可是你劫富济贫的时候就没杀过无辜之人?你能说你没有?哼哼,告诉我你没有!”
“你卫十八没杀过人?”郞战愤怒的反驳。
卫十八点了点头:“杀过!还杀人无算,但我扪心自问,我杀每一个人都是该杀之人,我杀他们杀得问心无愧!”
郞战嘿嘿的冷笑了起来:“恐怕未必。”
卫十八眯着眼睛但却依旧盯着郞战:“小鬼子算人吗?勾结小鬼子的败类呢?祸害乡邻诸如马大棒子匪流,身为民、国军人御敌无功却只会盘剥无辜百姓,他们,该死吗?该杀吗?”
不曾想,郞战更是嘿嘿冷笑:“你能说这满嘴的大道理你以为你就成了大圣人,哼哼,我也会说生逢乱世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好男儿志在四方、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哼哼,嘴巴说,谁不会?”
卫十八抬起头,遥望着北方:“那儿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还会死很多人,可他们的头一直都高昂着,他们的胸都挺着,他们的腰一直都直着,他们活着,却并不是为他们自己,而是为了天底下更多的人……”
卫十八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北上,去扎达镇找我的兄弟们跟他们一起去打小鬼子,那里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那里才有你们该做的事,不要把你的一身本事埋没在小小的黑风山,也别让你这一生无谓浪费。”
郞战乜斜了卫十八一眼:“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你自己呢?继续做你的保镖生意?”
卫十八摇头:“我在寻找一些我必须得寻找的东西,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然后呢?”
“然后……”卫十八依旧遥望着北方,一双眼睛变得深邃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那个方向响起了一阵阵清脆的驼铃。
——是老烟枪他们过来了,长长的驼马队,带着一溜尘土。
卫十八站起身来,冲着郞战笑了笑:“郎大当家的,我说的话不管你能不能听得进去,从今往后,我不希望我们两个会刀兵相见,呵呵,郎大当家的你保重。”
出奇的是,郞战居然也冲着卫十八笑了笑:“你也保重,还有,你记着,你还欠我三成物资装备。”
卫十八摇了摇头:“这个不一定。”
“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郞战看着卫十八,仿佛是看着一个老朋友:“的这批货全是假的,我只是看过,但没动手脚。”
“假货?”卫十八吃了一惊。
从边城走到这里,卫十八只是晓得这批镖货全是艾克斯搜刮来的古董,但这批古董是真的假的,卫十八从来没去过问也没精力去过问,再说,这趟镖有艾克斯一直跟着,过问镖货的具体细节也与道上规矩不合,所以,一直以来,卫十八也不晓得这批货到底是真是假。
当然了,这批货落到过郞战手里,但郞战说过他们动手脚,卫十八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郞战,但现在的问题是,艾克斯的这趟镖,为什么会是假货?
——简单来说,艾克斯花这么大力气运送这一批假货,他一定是在掩盖什么。
艾克斯在掩盖什么?
卫十八阴沉着脸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郞战:“这事情有多少人晓得?”
“是我的军师跟我说的,他以前做过当铺账房,所以看出来,目前,他就跟我一个人说了事情。”
“我这里谢过郎大当家的了,不过,还请郎大当家的不要把这事情声张出去。”
“嘿嘿,你欠我的三成装备……”
“我记下了。”
“好说,呵呵呵,好说……”
等到老烟枪跟何山、方子谦等人带着镖队过来,卫十八让郞战把车上的武器装备全部拿走,卫十八这才去跟老烟枪等人碰头。
一见面,卫十八开口就问老烟枪:“没对黑风山的人下黑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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