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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辰是第一次来到这边,杨墨邀请道:“要不要上去坐坐,估计一诺也在家,她今天不上班。”
萧北辰自然欣喜答应。
只是让杨墨没有想到的是,唐魏也在这里,还有金宝。
金宝一见杨墨就一边喊“妈妈”,一边跑了过来。
杨墨伸手在金宝脑袋上拂了拂,小二走过来,立马又把金宝吸引了过去。
一诺已经把杨墨去参加萧玉婚礼的事情全部告诉唐魏了,萧北辰是萧玉的弟弟,送杨墨回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尤其是现在,他和杨墨又是离婚关系。他也没有好生气的理由,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失落罢了。
他主动伸出手打招呼。
萧北辰见唐魏对他放下了成见,自己再抓着过去岂不是小家子气,他同样也伸出了手。
身边的人总算都和解了。
杨墨看着这一幕,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金宝和小二追赶着又跑了过来,杨墨把金宝抱在怀里,来到萧北辰身旁,对金宝说:“金宝,叫哥哥。”
萧北辰用一根食指在金宝圆鼓鼓的脸蛋上戳了戳,打趣道:“看来我这么年轻的,好了,金宝,快叫哥哥,叫哥哥有糖吃。”
“哥哥。”金宝奶声奶气的唤了一声。
“哎,金宝真乖,可是哥哥今天来的太急了,哥哥下次给你补上好不好啊?”萧北辰难得的一脸慈祥地说。
金宝萌萌地点了点头。小孩子都是大人说什么,她们就作什么,哪知道补上是什么意思。
萧北辰知道金宝是杨墨和唐魏的孩子,杨墨没有直接告诉他,但正常一个人哪有猜不到的。他伸出手,“来,金宝,让哥哥抱抱。”
可能是萧北辰眼中的温情吸引了金宝,她没有拒绝,就那样被萧北辰抱着,站在阳台上,他们俩大眼对着小眼,小眼瞪着大眼。
萧北辰曾经想过他和杨墨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他想象出了很多不一样的样子,但都有他和杨墨的影子。此刻看到金宝,他有一阵恍惚,他自动过滤了金宝脸上唐魏的影子,只捕捉杨墨的神韵。
他失神的在金包额头上落下一吻,这一吻,温柔、深情、失落和无奈。
送走唐魏、金宝和萧北辰后,一诺忽然感慨道:“没想到最后变成我们两个一起过了,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粘在你身上得了。”
“打住。”杨墨煞风景地说:“我可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一诺撇撇嘴,蹲下身,把小二的脑袋抱在怀里蹂躏,“干嘛说的这么绝情,反正我们两个现在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杨墨抓了一把头发,忍不可忍,“什么苦命鸳鸯?大小姐啊!鸳鸯是一公一母的,你到底有什么常识啊!得了,不和你说了。”
她扫过小二一脸生无可恋的黑脸,又忍不住补刀道:“你看小二都无语了,常识都比不过一条狗,果然德牧的智商还是有科学依据的。”
说完也不等一诺反嘴,径直走进了卧室。
一诺见杨墨走开了,随即贼兮兮地跟了上去,靠在门框上,道:“唉,阿墨,今天萧北辰的表情很失落哦!我可不相信你们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现在你和唐魏离婚了,真的不考虑一下他吗?我看他挺好的,上次做甜品还帮我们打下手。”
杨墨一听,萧北辰那次帮忙做甜品的样子、今天抱着金宝露出来的忧郁的脸庞和唐魏那晚把饼干倒入垃圾桶的画面毫无章法的交叉浮现在她脑海中,她甩了甩头,不自觉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戴着萧北辰送给她的四叶草项链,她用指腹摩挲着吊坠上的四片银质叶子。冷静的说:“一诺,我和阿辰只能是朋友的,你也知道我和唐魏离婚的真正原因,你觉得我会再去祸害萧北辰他们家吗?”
“唉。”一诺摇了摇头,“阿墨,你离婚就是为别人想的太多了,而我离婚,就是只顾自己造成的。”
杨墨笑道:“干嘛这样说自己,我倒觉得你那是洒脱,喜欢就去用力追,不爱了就潇洒的放手……”
话没说话,杨墨忽然微皱了下眉头,肚子没来由的刺痛了一下,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为了不让一诺疑心,她坐到了和门口隔了很远的梳妆台前,打开了一面折叠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眼珠里倒映着的自己,只觉得沧桑。
从镜子的一边能反看到门口的一诺,碎花的雪纺连衣裙让她看起来像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像窗外的眼光,刺眼又温暖,嘴里不停的在说着什么。杨墨眼前忽然朦胧了一下,再定睛一看,一诺已穿上了一件厚实的黑色羽绒服,及腰的长发被剪成了齐肩短发,脸色有些惨白,像白霜一样的颜色,看着就冷,她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嘴边不断冒出轻飘飘的白色迷雾。
这个冬天又如约来临了。
这天,杨墨忽然接到弟弟的电话,告诉她说母亲在冰块上摔了一跤,腿摔骨折了,要她回来。
放下电话后,杨墨心想,要她回去?这时候想到她了?还是要弟弟打来的电话,这又不是摔烂了嘴,连电话也要人代劳了。又转念一想,这不是母亲的一贯风格么?她什么时候给自己打过电话?她对子女高傲的像鹤立鸡群里的黑鹤。
不,不是对子女。
是只对她,杨墨。
可是想虽是这样想,杨墨几天后还是放下成见回去了。
她在病房外踌躇了很久,从门上的小透明玻璃窗往内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母亲,她侧躺在白色的被子之后,背后的另一位病人也是一位中年妇女,病床周围站着、坐着,围了好几个人,她顾了这边,又顾到另一边,说不完的话,嘴角边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反观母亲的病床周围,未见一个看护的人,这一强烈的差距让杨墨心中还是隐隐颤动了一下。她推门走了进去,径直走到母亲床尾,见床边放了一张木质凳子,她把肩包放在了上面,再转过头扫了母亲一眼,见母亲的眼睛是睁开的,显然是看见了自己,但母亲依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
虽然知道母亲对自己爱答不理,但每见一次,心里还是会被刺痛一次。既然来了,她是不可能不说一句话就回去的,否则母亲又要在邻居们和她的姐妹们面前说:“杨墨去医院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但杨墨知道母亲一定还会有其他说辞的,因为她什么东西都没有买。
她直视母亲的面孔,清道:“弟弟打电话让我回来,说你摔倒了,把腿给弄骨折了。”
母亲“嗯”了一声,依旧那样侧躺着,脸色是铁青色的,是阴天里黑压压的乌云的颜色。
杨墨又道:“杨雪呢?她不来照顾你吗?”
母亲一听,倒转过身去,支起身子坐了起来,脸上一片慈母的神情,自然地说:“她昨天来看过我了,还给我买了两大袋子的水果和一罐奶粉,刚结婚,家里忙,干嘛总麻烦她?”
母亲一边说一边把床头柜旁的两大水果袋指给杨墨看。
杨墨心中冷笑了一笑,这就开始指责她两手空空的来了吗?这么体谅杨雪,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母慈女孝呢?她双手交叉扫了扫手臂衣服上的皱纹,淡淡地说:“这样啊!既然她昨天来看了你,而我今天也来看你了,也算是分担平衡了,回来的急,没想到买什么东西,我就帮你请个护士吧!”
母亲并没有因为听到杨墨帮她请了护士而高兴,可能是隔壁病床的亲情刺激了她,她反常地说:“别的老人住院了,都是子女照顾,我又不是没有子女,哪到了请护士的地步?”
杨墨抬眼重新端详了一番母亲的模样,和上一次在唐家见到的想比,老了很多,脸皮皱巴巴的,像老树的枯皮。看着确实让人不忍离去,可是从前的那一幕幕就像黑白磁带一样在脑门上从左移到右,又从左移到右。
凭什么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到头来却要她来养老,因为眼前这个人,她吃尽了苦头,她没有了婚姻,她变成了别人闲余饭后的笑话。
想到这些,她压住心头的不满,再怎么说,母亲已经老了,没有母亲,就没有她,她可以赡养她,但决不会原谅她。
只听她依旧淡淡地说:“就像你说杨雪的那样,各有各的事情,大家都很忙,我会帮你请这个医院里最好的护士。”
她顿了一顿,见母亲垂着眼皮保持沉默。
她继续说:“我今天还得回到A城去,对了,我在医院外面的餐厅里帮你预定了半年的早、中、晚餐。”
见母亲依旧没有表情的靠在床头上,杨墨心想,她该走了。
走出两步,她忽然又停顿了下来,背对着母亲低声说:“以后要是找我有什么事情,请你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不想麻烦弟弟总是当一个电话线。”
说完她便抬脚一步一步往房门外走去。
“对不起。”
一声低到尘土里的声音轻飘飘地在她踏出房门的最后一步时飘进了她的耳朵,她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下脚步,相反,她跨出去的步伐更大了,换腿的速度更快了。
那些被深深伤害过的创伤怎么可能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抵消的,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
走出医院大门,杨墨望向那无尽的苍穹,缥缈却又真实,她低声叹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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