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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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加了晨露稀释过后的琼浆玉露。”秦橼走过去蹲下。

那蛮蛮鸟转过头来看向秦橼，冲她点头致谢：“恩人，感谢你的帮助。”

没想到自己救了只能口吐人言的蛮蛮，秦橼略有些惊讶：“你会说话？”

蛮蛮鸟点头：“修行多年，本来快要能化人形，爱人却不知所踪……”

听蛮蛮鸟人性化的叹息了声，秦橼问：“你的另一半呢？没了你，它也飞不起来吧，又怎么会不知所踪？”本来秦橼还以为蛮蛮的另一半已经死掉了，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蛮蛮：“被一只巨鸟带走了，赤文白喙，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毕方。”

秦橼：“是只有一只脚？”

蛮蛮：“它飞得太快，我没看清。”

“唔。”秦橼为蛮蛮梳理了下打湿的羽毛，说，“过几天我还会去山海界，如果来得及的话，应该可以帮你找回你的伴侣，不过你也不能抱太大希望，我只能尽力而为。”

离开伴侣的蛮蛮最多只能活两个月，因此秦橼才有此一说。若是一对中的其中一只还很强健，那么相应的，另一只就能活得更久一些，但若是两只都很虚弱，只怕是一个月都活不到。

秦橼不敢托大将蛮蛮一起带回山海界，万一她没找到另一只，或者两只蛮蛮都处在虚弱之中，不等她找到那只，两只都会没命。于是秦橼只能让蛮蛮继续待在养生池内，这样至少能保证另一只在虚弱的情况下也能活得更久点，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它。

“你先在这里养着吧，找不找得到我都会告知你一声的。”

“多谢恩人，虽然我很想再见它一面，但是恩人也不必勉强，尽力就好。”蛮蛮再次道谢，提到伴侣的时候眼中的光更暗淡了，不过它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秦橼：“你也不用太担心，毕方是神鸟，不食同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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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满月那天晚上，秦栩吩咐了众人没事别往后山去后，秦橼带着齐木晟和林淮趁着夜色去了后山山顶。

“画阵不难，随地可画，对画阵的人和物都没有要求。”秦橼一边画阵一边给林淮解说，“你看，像这样，也不用太精细，当然这只是对于简单的阵图而言，只要咒语念对了，阵法就能开启。”

回到这边后，林淮随身准备了一个小本子，走到哪儿记到哪儿，秦橼说什么他就记什么。此刻，林淮就正将秦橼说的每一个字认认真真地写在小本子上。

秦橼一开始还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阻止自家勤奋好学的小师弟。等林淮记完抬起头来，秦橼这才继续说：“复杂的阵法对体质要求极高，画出来的阵图必须精确无比，因为发挥作用的就是阵图本身，这种阵图更为繁复，有机会再给你讲。简单的阵法发挥作用的则是咒语和媒介，像是这个阵图，球球的毛发就是媒介，而阵图则只是辅助。”

林淮认真点头记下：“师父也讲过这些。厉害的人有时候只需要口念咒语就可以起到阵法的作用，甚至不需要画阵。”

秦橼：“……”

林淮继续认真做笔记：“温故而知新。”

不等秦橼开口，林淮又道：“师姐也很厉害。”

秦橼：“……”你不说后面那句话，还是我的好师弟。

秦橼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对着一旁笑得乐不可支的齐木晟眼一瞪，然后开始念起寻魂咒来。

圆月渐渐高升，将山顶照得透亮，风微过，暗云渐渐挡住月亮，又露出些微的光来，然后又游走，月亮再次露出。地上的阵法散发出阵阵银光，似乎在肆无忌惮地吸收着月的光华。齐木晟的那一撮白毛被一圈银光包裹，在半空起伏。

直到明月再次被掩盖，银光暗去。

秦橼看向齐木晟：“怎么样？”

齐木晟摇头，他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那你能看到朏朏的魂吗？或者听见朏朏的叫声？”秦橼问。

齐木晟依然摇头。

秦橼有些泄气：“阵法是成功的，只是不知道朏朏的魂是不是出了问题。走吧，先回去。”秦橼抱起齐木晟，将他放在自己肩上，“总之，明天先去医院，我和三哥提过了，我们在山海界的时候，他会帮忙照看着你的身体。你放心，我三哥可靠。”

齐木晟点头，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围着秦橼的脖子一扫一扫的。

秦橼脖子有些敏感，但她还是忍着没把齐木晟扔下去，而是不着痕迹地伸手将齐木晟的尾巴给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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