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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妈自己知道,方母看上去彪悍,实则内心纤细敏感,很容易感动,方遇完全想象得到老妈听完卓夏的身世是个什么情形。
方遇睨着这个心机boy,打了个哈欠。
卓夏检查了一下方父的情况,对方遇道:“叔叔的情况很稳定,你先睡会儿,过两个小时再起来换我。”
方遇确实困得不行,便在另一张病床躺下,调好两个小时的闹钟,“那你注意吊瓶里的水,快滴完了及时喊护士来换。”
“好。”卓夏熄了日光灯,从行李中取出一只小小的蘑菇灯放在床头,体贴地替她拉上帘子。
方遇脑袋沾上枕头,没几秒钟就睡着了。
某个时刻忽然惊醒,有淡蓝色的光线从窗外倾泻而入,她抓起手机一看时间,忍不住蹙眉,“卓夏?”
“我在。”
帘子被拉开,卓夏那张好看的脸在晨光的映照下白得透明。
他说了声“早安”,语气稀松平常得好像已经这样对她说过成百上千遍。
方遇压下那丝轻飘飘的异样,不高兴地说:“你守了一夜?怎么不叫醒我?”
卓夏好脾气地笑笑,“看你睡得熟,就没忍心喊你。我没关系的,一会你妈妈过来,我再回去补一觉。”
方遇拿着手机划按几下,自言自语:“我明明调好了闹钟的,怎么没响?”
“不知道啊,”卓夏一脸无辜,“你是不是没点确认保存?”
“咦,我没点吗?”方遇找到自己昨夜设的闹钟,发现后边按钮是灰的,扒扒脑袋闷闷道:“难道是我太累了?”
她压根没怀疑过卓夏,这部手机虽然是他送的,可解锁仍旧需要她的指纹。
“别纠结这些小事了,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两个小时。”卓夏好心提议,话音刚落,身后病床传来一阵沙哑的咳嗽。
方遇一把掀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到自己身上的毯子,跳下床,“爸!你醒了?”
方父压抑地咳嗽了几声,方遇急忙去摁床头铃呼唤医生,卓夏则取过水杯,插上吸管递到他唇边。
方父就着吸管喝了几口水,嗓子没那么难受了,看看女儿,看看卓夏,目露悲戚,“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吧。”
卓夏垂下眼帘,“叔叔果然认得我。”
方父张了张口,抬起脖子想起身,被方遇按了回去,“爸,你刚做完手术,别乱动,等医生看过再说。”说完转头瞪卓夏,“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讨论。”
卓夏乖乖点头,“好的。”
护士端着药盘进来,看到方父睁着眼,放下盘子转身又往外跑,带了好几个医生护士回来,为首的正是昨晚为方父主刀的老医生。
方遇见到他吃了一惊,“医生,您都不休息的吗?”
医生笑呵呵地道:“我休息了啊,在家休息一晚,今早不就来上班了嘛。”
方遇望望外面灰蒙蒙的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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