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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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正宇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陆宇泽办公室。

“学...陆律师”，陆宇泽向来是最早到的，而叶语萌一般都是第二早，两位可谓是全所上班最积极的人，她和往常一样敲门进入，给自己也给他泡了咖啡送进去。只是没想到，今天里面竟然坐了几位生面孔，想来应该是客户，她在外人面前还是毕恭毕敬的，所以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马上改了称呼。

只是，在叶语萌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陆宇泽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她对自己的这般生疏，哪怕在外人面前。当然他知道，她这是知礼知分寸，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给他必要的尊敬。他需要这些，但同时又别扭着这些。

但此时显然无心他想，“萌萌，去泡几杯茶来。”

他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萌萌”这句称呼仍是掩不住些许情意。

“好。”叶语萌放下手中咖啡，马上退出办公室。

大家陆陆续续来上班，叶语萌也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自己的事，只不过眼睛时不时忍不住地往办公室瞥上几眼。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一行人终于出来了。其间，叶语萌因着陆宇泽的吩咐去送过一次茶水便再也没靠近过那扇门。尽管她内心很不想放弃这一次学习的机会，但同时她又没有信心自己能够承担的起案子，且陆宇泽没有开口，她更不敢主动要求。

她心里那些许自卑又在作祟了，有时候她拿它们也是毫无办法。

陆宇泽送走他们返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上了叶语萌。

此时，叶语萌在他办公室。两人面对面坐着，陆宇泽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心疼。他知道她有多努力，他知道她有多想接案子，但是他不能够，她内心建设还不够，她还没准备好，他看得出来，所以他刚刚没有留她在办公室旁听。每个人都会经历很多的第一次，而有些第一次会被遗忘，有些第一次会刻骨铭心，他不希望她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开拓的第一次是因自己表现不好而刻骨铭心，他不想她以后回想起来懊悔。所以，他现在单独找她谈。

“萌萌，你我不必这么生疏，”这一句说的是刚刚称呼，“你来一周了，任何事务都上手很快，你的能力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虽然说单独接案子还不能够，但这是经验问题，我有意让你接触案子，之后我手上的所有案子都会有你的参与。”

“我...”叶语萌感动，但又犹豫。

陆宇泽看出她的犹疑不定，打了一剂强心针，“不许拒绝，这是身为我的助理分内的事。”他很无奈用这种方式来坚定她。

“好。”叶语萌应下。既已如此，叶语萌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萌萌，你已选择了这条路，你就应该相信你不比任何人差，不要怀疑自己，你缺的只是经验积累而已。”陆宇泽缓和了语气。

“嗯。”叶语萌触动，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太失态。

有了心理上的建设之后，陆宇泽开始给她讲刚刚他谈的这个案子。

“我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具体的我把资料给你，你整理一下。”

叶语萌马上调整情绪进入状态。

“这是一个关于继承权的财产纠纷案。老人家于今年四月刚过世，育有三子一女，但大儿子早他一年离世，另外两子和大儿子的女婿一家因财产继承分配问题已多次大打出手，现距老人家过世已逾百日，他们也不想再继续争吵，想早日解决矛盾各自过上正常生活。刚刚来的是老人家的女儿和小儿子一家。”

叶语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经手的第一个案子竟然就要这么颠覆她的认知，冲击她的亲情观么？

“原来电视里的狗血家庭伦理剧情真的存在于现实中啊。”叶语萌不禁感叹。

陆宇泽被她逗笑，“萌萌，现实可不是理想，有时候现实远比电视剧残酷的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进入这一行以后你还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呢。”他忍不住提醒。他想守住她纯真善良的一面，但同时又需要教会她直面现实的残忍，这样她才能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