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波三折的音评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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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陪着苏石头还有蔚星海在教室里反复练习……

苏石头感觉很紧张，全身有些紧绷，有好几次中途弹崩，又暂停重来……

我开导苏石说：“别紧张啊苏石头，你就想象下面在座的全是女生，每一个都温柔似水地敬慕着你，期盼着你的弹奏……这种场面，难道还有空紧张嘛？你只要想着怎么拉风地弹奏一曲你的神作，让她们尖叫就行了，这不是很让人有冲劲的事情嘛？”

苏石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那我能想象下面坐的是苏鸳嘛，我的女神是苏鸳……”

我头顶一坨冷汗，敷衍道：“行行行，下面坐着100个苏鸳，每一个都在充满爱意地看着你，期待你露一手……”

苏石顿时自带BGM地振作起来：“我感觉我充满了力量！”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波节奏一带，石头倒是不紧张了，石头脸蔚星海竟然卡壳了，石头越弹越流畅，很快进入了状态，蔚星海竟然在几处地方唱错词，最后一段竟然完全忘词了……

“大……大哥……你又怎么了……”

“……”

蔚星海有点难以启齿地头测向一边，没有做声……

石头拉了拉我，悄悄跟我说：“星海社恐，你还让想象底下全是女生……他最怕的就是女生了……这等同于底下坐了一排贞子在盯着他唱歌，不结巴才怪……”

我扶着自己的额，心里在扬天长哭：太难了，我太难了……老铁，我压力太大了……

“这样吧，也别想下面的人怎么样了……就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就自己想象一个，盯着旁边的电线杆想象也行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还有不到1小时就开场了，大家加油…”

我郑重其事地拍了拍石头和蔚星海的肩。

“嗯！”

石头刚回了一个嗯字。我们就被下方操场处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参差不齐的男生女生尖叫声过后，下方观众开始统一呐喊：苏鸳！苏鸳！苏鸳！苏鸳！

我和石头同时一愣，两个人立马趴在围栏上向下望。

“我去！苏鸳！”

“我去！不是吧！”

我们两个看到一堆黑压压的群众簇拥着穿着宝石长裙，被各种手机拍摄光照的闪闪发光的苏鸳，她正提着自己的长裙，优雅地缓缓走向评委席。

石头惊讶地都往前伸出去了半个身子。

而我亦是惊讶地退后几步，心里想：我去，她怎么来了。要是我被发现，会被立马逮回去吧……

待石头仔仔细细看清楚真的是苏鸳本人之后，大叫一声，立马把吉他扔给我往楼下跑去。

“喂，你干嘛去啊！”我在他身后大叫他。

“我要去和苏鸳拍照！我的女神！啊啊啊啊……”

“楼道没灯啊，你跑慢点啊喂！”

我发现我真的是个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我刚一喊完，就看到石头身影一斜，随即传来他一声惨叫……

再一看他已经倒在地上，痛苦的直哼哼了……

“石头！”

我冲过去扶起他，刚碰到他，他就龇牙咧嘴又叫了一声“痛！”

“你摔哪里了？”我抱着他急忙问道。

“我……”石头咬了咬牙，“没事……”

蔚星海听到我们俩的叫声，随即也赶了下来，“怎么了，石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跑太快了…摔了一下…”石头右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晃晃悠悠要站起来。

我刚松一口气，就看到他左腿上一片青紫，竟然还被磕出了血……

“石……石头……你的腿……被划出血了……”我把石头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托着他：“走，我们去医务室…不然你这还能演出嘛…”

“唉，不用，我就摔了下腿，又不用脚弹吉他，你别着急……”石头推脱道，“我还要去找苏鸳要签名合照呢，再等一会就该我上台了，我可不能掉链子……”

石头越是不做声，我就越是紧张。我和石头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小事哭唧唧，矫情得像个女生，大事就装作没事人一样自己默默害怕。

国中时候和他玩爬坡，他头磕在石板上也是当时强忍着说没事，后来走着走着后脑开始出血，我才知道那个石板一侧有个钉子，他后脑磕在钉子上了！还好我后面发现的及时，连忙找了大人给他送医院，医生说这要不及时处理容易得破伤风……

我都怀疑石头脑子这么钝是不是当时磕下来的后遗症……

“我还不知道你嘛！走，去医务室再说！”我没好气嗔怪道。然后就开始和石头的拉锯战，两个人一来一回地拉扯着……

蔚星海看着我们拉拉扯扯，最终一把把我扯到身后，把苏石两只手臂搭在肩头，背起来就往医务室走。

“星……星海…你做什么…”石头吃了一惊。

“你知道我不喜欢和人接触的，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可能会给你扔出去……”蔚星海皱了皱眉头，语气很强硬。

果然石头总是容易对一米八大高个屈服，果断不敢再讨价还价。只得瘪着嘴，禁了声。

我站在两人身后，一脸震惊无比。

之前就对两人浮想联翩的我，看到这一幕，立马构想了一幅狗血玻璃画面。

“我的天，这不能吧…蔚星海和苏石他们两个…”我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忘掉这个可怕的想法，“疯球了，我肯定是疯了，这怎么可能，我一个直男为什么会幻想我的两个室友有这样的狗血恋情？对…我一定是在这个身体里有点水土不服，才会有那些腐女思维…”

……

……

医务室。

校医给石头的左腿擦了点药，嘱咐道：“没事，应该没摔到骨头，但是肯定磕到了，暂时把裤腿卷着，不要挨到伤口不然会发炎。然后暂时不要走动吧，这么多淤青肌肉肯定受伤了，就不要使力了。”

石头面色不太好，点了点头。

校医看了看他，又问了一句：“就只有腿上嘛，其他地方还有被磕到吗？”

石头有点结巴说：“没……没有，就腿上。医生，我一会，还能演出嘛。”

校医扶了扶眼镜，“跳舞的话肯定不行了，如果要唱歌的话，可能得坐着去演唱了……”

“嗯……”

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问石头：“你身上真的没有别的地方被磕着了吗？”

想想儿时石头磕到头的那一幕我仍然是心有余悸，于是抱着他的头又仔仔细细地看……

“哎呀，没有…没有…你别晃我的头了，”石头抬起左手想挥开我，抬到一半，立马停住了，又放了下去喊道“晃得我头晕……”

我正专注于石头的头，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一旁的蔚星海眉头一皱，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突然说道：“石头，把你的左手给我看看……”

石头楞了一下，猛然捂住自己左手。“看我左手干什么，我左手没事啊……”

我也觉得他这反应不对劲，“石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给我看看……”

“你们到底干什么？不知道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吗？我都说了没事了！我没事！我要表演，我要把我的原创展示给他们看！我要告诉他们我能行……我都走到这里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平常像绵羊的苏石，在这个时候居然莫名其妙发起飙来。

蔚星海冷静地把吉他递给他：“我不阻止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拿着，现在我们再练习一次，你OK，我就陪你上。”

苏石头吼得眼睛都红了，看到蔚星海递过来的吉他，一把夺过，“来！”

他左手按着和弦，右手灵活地刷着琴弦。

蔚星海却没有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唱，只是冷静地盯着他。石头越弹越快，慢慢地头上竟然沁出了汗珠。我一直全神贯注紧张地盯着他的左手和右手，过了不到一分钟，我就看到石头的左手开始发起抖来，明显他用力过猛手臂肌肉和手腕已经负荷不了他的掐弦的力度了。

石头弹出空音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急躁，右手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突然啪的一声，琴弦断了一根，打在了他的手上，石头终于呜呜呜地哭起来……

“今天……我女神也来了……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我只是想给大家看看，我不是个废物……我想让大家郑重地看一次我，我想在我喜欢的人面前展现一次我的能力，仅此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呜呜呜……”

石头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我就是个没用的人，我什么也做不好，我竟然把这次演出搞砸了…废物！简直是废物！…”

我第一次，看到石头如此激动而又痛苦。

我想安慰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蔚星海却走过来，捡起他的吉他。

“不要放弃。”

“可我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星海…”

“还没到最后一刻，还有办法。”

石头抱着自己的头，“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你上台去哼旋律吧……那只会让这一切都变成一个笑话……”

蔚星海拨动了下琴弦，叹了口气：“不知道还借不借得到弦。”

石头有点吃惊蔚星海的动作，“星海……难道你……”

我也吃惊，“不是吧蔚星海，吉他你也会啊？可是你这些天都没弹过啊，能行吗？”

蔚星海皱了皱眉：“不知道……”

对于蔚星海的这三个字，我和石头更是听得胆战心惊……

石头说话都结巴了，“星海…这是不可能的…”

“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