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忽闻井下有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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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后园之中，实在热闹。

你方唱罢我登场。眼看祝青霞就要遭了天启大帝越无明的“毒手“，却忽然自假山之中又走出一位道装老者。

在火把的照耀下，一身皱巴巴的宽大灰色道袍下，干枯瘦小的身材尽显无遗，紫红色的脸膛上须发花白，相貌古雅，睡眼惺松。

就是这样一位仪表不整的老者，却让高高在上的大帝万分重视，悠然一叹，叙旧般寒暄道：“王道长，十年未见，此来可是前来报答朕对你的救命之恩么？若不是，你当真就不该出现啊……“

老道赤火的脸膛，当即更红了一些，露出颇为尴尬的神色，赧然道：“大帝果然好口舌。昔年，若非那位靠山王使诈，贫道又岂会输掉项上人头？十年之约已过，恩怨亦皆了结，大帝莫再开玩笑了。“

为自己正了名，脸上的颜色稍稍消褪了些，这才正色道：“贫道此番，却是为救大帝性命而来，也为了这武洲数十亿子民不再遭受万年前的劫难。大帝，你的路走错了，好在眼下回头尚还来得及，若再向前一步，恐有不测之祸啊……“

越无明静静地听着，然后并没有争辩什么，只是向前一步，大手一伸便抓向祝青霞。

“大帝，还请自重！“老道低喝，手中却已抓了一把剑。

哧！

越无明随手一挥，便有气运之龙，疾射老道，同时重重一哼：“哼！凭你个山野村夫，也配指责朕的抉择！“

呛哴！

老道一剑在手，气势陡然变得厚重，隔空挥剑，刷刷刷，快逾闪电，只闻破空声声，却不见丝毫动静，然后便缓缓收剑，静立原地。

吟！

那气运之龙嘶鸣不断，张牙舞爪，继续前冲，将将冲至老道面前，正要大口吞来，却陡然化为丝丝缕缕，消散于空气中。

越天明原本伸出的手，被这番惊变一扰，顿在空中，而祝青霞已借机逃离开去，却未即刻离去，向这位不知名的王道长遥遥一礼，迟疑着谢过：“多谢道兄援手。不知道兄如何称呼？”

原来，她也并不认得这位突兀出现的老道。

“他叫王德亮，又是个大骗子。十年前，骗朕说海外有什么不老药，服之则可长生万载，呵，幸得秦明以生死对赌，替朕识破骗局，后来朕一念仁慈将其放过。”越无明主动开口，替众人解惑，只是语气却极为古怪，似颇有许多幽怨，又似还有几许期待：“十年了，你倒也算老实，可当日堂堂之言在耳，今日又说朕的气运之路有差，难道你本就是前楚余孽不成？”

王德亮？

叶天明听得真切，细思之下，一段尘封的记忆，豁然开启，大致正如越无明所言。

不过，对赌虽是秦明所为，可真正识破其奸的，却另有其人。那人，名叫【范子凡】，乃是大楚太师，亦是丞相，家学渊源，擅长寻龙点穴，咒风祈雨之术。

四十多年来，与秦明一道，一文一武，配合默契，共同成就了越无明的王霸之业。

“气运之道，应当便是范太师的杰作了，他们君臣二人倒是连秦明都瞒过了。不过，观无明这意思，似乎对王德亮的长生之药，仍然有着强烈期待。帝王啊，古今中外，在这一点上，概莫不同……”

叶天明望着连祝青霞都扔到一边的天启大帝，哪里还不明白他那颗追求长生不老的心啊，在看到王德亮的第一眼便已按捺不住了。由此也可见，气运之道并不能让他长生不老，最终恐怕也得化为护国皇灵。

“王德亮所说，恐怕也并非没有可能。寿万载，在被困万世的日子里，也曾屡屡有所传闻。”叶天明不同于秦明，知道更多古老岁月前的隐秘，纵然如此，亦不觉得王德亮真能取到这种大药：“那般大药，非大气运者，难以得见，更别说采摘到手，服食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