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章 那年,回不去的,蓝白玫瑰玛格烈,终往,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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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会被开除呢?”
成茧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了疑惑的死胡同。
“我知道一点点,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余燊一进校就加入了街舞社还当了社长,后来公然贴告示挑衅二中街舞社。还在校外动刀子闹到警察都赶来了,总之挺毁学校名声的。但是吧,就只开除了桑延一人,其他人都是记过留校察看什么的。这么大的事你那会儿不会不知道吧。”林午瞥一眼成茧说。
成茧当然是不知道的,她虽然没有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从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仿佛记得一个同年级很优秀的男生闹事被开除了。
“有点不公平。”
成茧愤慨的说着。
“管你什么事啊,这都结蜘蛛网的老新闻了。”
林午一脸无奈的拽住准备上楼梯的成茧。
“你不去教室啊?”她扭头问她。
林午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一大步跨上楼梯。
“噢。”
她若有所思的放开了她的衣袖。
“成茧啊成茧,你说说你,故意得太明显了哈,每次到我们大扫除你就逃。”
一进教室,路过就摆着一副指点江山的摸样,抬起个扫把指向她。
“知道啦,下个月我一个人扫。”
她懒洋洋的回应一声就回了位置。
“逃课去哪里了,胆子肥了你,还好下午康阿姨没来查岗。”
路过连忙跟着坐下来问道。
“余燊有来教室么?”
她突然站起来满教室的搜索,也许答案并不重要,但她却不想要含含糊糊的只知道开头。
“忙着集训呢,天天在舞蹈室待着,很久没来教室了。”
“他在哪个舞蹈室?”
“好像,叫,艺林吧,在平街,我去等过他一次。”
路过努力的回想着。
成茧则默默的点点头。
“你找他有事?还是看上他了?”路过终于疑惑的问到。
“有事。”
她也不掩饰。
“什么事?”
路过算一半八卦的男生。
“好奇吧,猜去吧。”
成茧微笑着转过脸去,抬起头来盯着枯燥的新闻联播,没了解到什么政治要点,思绪早就飞远了。
终于等到第二天傍晚放学,她出了校门后急急忙忙的就朝五街方向走。
她站在二三砂锅粉的对面,一眼就看到了艺林舞蹈室的牌子高高的挂在二楼,她从狭窄的小路拐进去上了楼梯,其间不断遇到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穿着宽松,高高绑着马尾的女孩们从楼道上有说有笑的下来。
她们化着淡淡的妆,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有干透。
她来不及多看她们,怕他也下课离开,于是加快了脚步。
才靠近门口,音乐便悠扬入耳,是那两年大火的时间都去哪了,成茧也怀着心酸的心情听过几遍。
她经过敞开的门,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奋力的在栏杆上压腿,还有个别人坐在舞蹈室角落的垫子上看手机,也有人趴在垫子上一动不动的沉睡着。
她站立在窗边,眼神寻找了很久才发现,镜子前随着音乐时间都去哪了舞蹈的人正是余燊。
原来,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身体如女孩般柔软,高难度动作驾轻就熟,眼神里充斥着音乐中的微妙情感。
这么一看,他果然和体育特长生不同。
一曲终罢,他拿出音响里的光碟,一转身就看见了立在窗外的她。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你跳得挺好。”
她夸赞一句,等待着在门边换鞋子的他。
“你找我有事吗?”他站直起来开门见山的问。
她轻微的点点头。
“上楼顶说吧,我们晚上有联排,不方便走远。”
他双手放在裤包里,径直走在了前面,她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梯。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舞蹈室顶楼的天台。
“说吧。”
他跳起来做到了围墙上,从包里掏出一根紫色的棒棒糖放进嘴里。
“桑延为什么会退学?”
成茧仰着头问,余燊明显心惊了一下,把嘴里的糖拿出来放到了边上,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终于说:“这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成茧几乎是卡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坚定的说:“有,很重要,我想还我心里的他一个公平。”
她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赤诚,得不到答案便不会善罢甘休的执著,余燊也便没再隐瞒。
“我和桑延是初一那年认识的,那年他刚转学来屿界和他大伯住,我们便成了邻居,还同校了三年。后来一起考上了一中。迎新晚会后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舞社和二中的舞社起了大冲突,约架刚好碰上了迎新晚会。表演结束后我们就直接在校门口拐角点打了起来。桑延赶来的时候我已经伤了人,那人手和脚都被我打骨折了。趁门卫和警察赶来的间隙,他把他整洁的西装外套换给了我,沾着血迹的衬衫套在了他的身上。”
余燊从围墙上又跳了下来,直接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觉得姿势舒适了又继续说:“他把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我们班主任为他辩护他都不要,后来我们一起赔了骨折同学的医药费,伤者家属坚决要求学校开除他的学籍,他也没做任何反驳。”
“他说,反正他也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生都只关乎自己,而我不一样。”
“他说,他也不懂朋友的意义,只觉得别人对他好,他就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可是,我没有对他好过,我想到在晚会候场时耀武扬威的对他说一会儿要去干一架的熊样,就觉得自己很不是人。如果我没有告诉他就好了,就算艰难,他依旧有学校那面围墙保护着。他不会那么早就踏入社会。就算他书法唱歌成绩美术样样精通做得再好他的父母都不会回头爱护他,至少他也有安全的港湾和继续朝前的力量。”
从两岁父亲离开另组家庭,母亲常年漠不关心开始。
桑延就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斗士,他坚定的相信是因为自己的错。
所以他争分夺秒,让自己变得优秀,变成发着光万人仰慕的人。
他一直在等,等父母回头看他。
直到她的母亲也重新结婚,把他扔到屿界大伯家。
他开始怀疑了,无论他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战胜不了现实的事实慢慢击败了他垒砌了十几年的城墙。
话到这里,少年愁上眉头。
“也许,你不必责备自己,辍学于桑延来说是早晚的事。”
成茧依旧像最开始一样站着安慰到。
“我常常在他面前炫耀,我爸妈如何,爷爷奶奶如何,从没想过他内心的沉默,我也常常跟他抱怨我爸妈多么不通情达理。他从来就很爱很爱笑,一笑就将千万的愁绪放回了肚子里,一种表里不一的厚重。如果回得去就好了,带着现在的记忆,我至少要在那几年做个称职的朋友。”
因为知道回不去才无比想回去。
那三年,十五六岁的余燊。
因为被保护得太好开始叛逆,想要逃离家庭的框架。
隔三岔五的打架闹事,把它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发泄情绪的方式。
他暴躁的觉得拳头才能解决问题,讲道理过分磨叽。
比他小一个月的桑延只是二话不说的挡在他的前面。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夏天,大伯带着他去余燊家做客,给他介绍新朋友。
他竟然一开口就亲切的叫他‘小延’,晚餐时还热情的不停给他夹菜。
他端着碗只是羞涩的笑。
两个人,一见如故。
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他,在萤火虫环绕麦田飞舞的田埂间。
哗哗哗的流着眼泪和第一个人分享了他埋藏在心中的秘密。
他们常常坐在门槛上,掏心掏肺。
有时候,情绪不太多的男孩们感概起来其实也能长篇大论。
很多话憋着不说出来能憋一辈子,但一旦闸门打开,便不愿意再关上。
怎么都想放干净来才算痛快。
“初二后,他租房子一个人生活,我隔三差五的去他家,于我而言,是为了逃避家人的管束。于他而言的意义我却不知道。”
“我只是很遗憾,我爸妈老觉得他带坏了我,横眉冷眼对他,初二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我家。我自然更讨厌起他们来,因为只有我知道,桑延真正的样子。”
因为父母的关系,余燊愤愤不平的吵闹。
而敏感的桑延也刻意的表面阻隔他。
往事波涛汹涌而来,打翻了冬日里沉闷的寸寸空气。
总有一个或者一些从小就在你身边瞎转悠的人。
他们或者温暖,或者刻薄。
但有印有记的陪伴却是实实在在的。
因为存在,所以圆满。
因为陪伴,所以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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