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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我?还真把姐姐我当成两年前那个任打任骂的扫把星窝囊废了?
云伊伊二话不说,一把抓住王氏的手,用力一推,把王氏推了个四仰八叉。
王氏跌坐在地,捶胸顿足地哭喊起来。
什么欺负当家主母啦,什么私会男人被撞破企图杀人灭口啦,什么反了天啦活不下去啦!总之就是正宗的泼妇骂街,任谁都搀不起来。
云伊伊正觉得好笑,便猝不及防被人一脚踹倒在地,一抬头,面目威严的云太师正怒气冲冲站在她面前。
“你这个不肖女,竟然干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我非打死你不可。”
云伊伊被云太师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两管鼻血一下沁红了雪白的面纱,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望着云太师,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
“爹,我难道不是你生的么?为何对我如此狠心?我娘若泉下有知,定然悔不该当初。”
云太师眼底掠过一丝羞愧,一闪即逝。
不可否认,当年若没有伊伊的母亲钱梦柔,他就是饿死街头也说不定,怎么可能如此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可也正因为这段难以启齿的前尘往事,在他的心里郁积成了一块不能触碰的结,以至于他每每看到与钱家相关的人便会心生触动,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流落街头的落魄模样。
所以云伊伊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的耻辱,成了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悔不该当初的应该是我,我就不该生下你,若不是你这个扫把星,你的母亲又怎会死?你的哥哥又怎会莫名失踪?”云太师越说越怒,再次扬起手掌,拼尽全力朝云伊伊脸上扇去。
云伊伊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腕,冰冷的目光刀子一样落在云太师脸上:“我看爹爹还是别期盼我死了,太子殿下可是说过,要派太医来府中替我诊治呢,若我有事,你就是杀人灭口,欲盖弥彰。”
云太师铁青着脸,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云伊伊说得不错,这些天他之所以按捺不动,怕的正是落下这样的话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把一切看得透透的,哼,即如此,更是留你不得。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刘姨娘见状连忙上前,把他搀到椅子上坐下。
“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啊?这么吵吵嚷嚷的。”
随着故作威严的喝声,云老夫人杵着根灵寿手杖急急赶来。
“给老夫人请安!”
夫人小姐们齐齐起身,恭恭敬敬地福身行礼。
“恕老奴无礼,无法起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哎唷,哎唷……”
张嬷嬷趴在地上,涕泪横流。
腰断了没错,再加上她刻意的表演,那个痛苦万分的样子实在是人见人怜。
“张嬷嬷,我不是叫你送东西去和庭阁么?怎么倒在这里了?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云老夫人走到张嬷嬷面前,脸上满是暴怒之色。
“老夫人,老爷夫人,您们可得替老奴作主啊。”张嬷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瞎编开了,“我因着撞破了大小姐翻墙出府私会情郎,便被她狠心追打,若不是托老夫人的福,素日里好吃好喝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只怕老奴早就一命呜呼了,呜呜呜呜!”
张嬷嬷边哭边说,表演期间还不忘拍一把云老夫人的马屁。
“地上凉,还是起来再说吧!”云老夫人果然十分受用,俯身去扶她。
高高在上的云老夫人亲自来扶,张嬷嬷怎好推脱?只得咬着牙忍着痛,任她拉扯。
“愣着干嘛?赶紧把张嬷嬷扶到椅子上去!”
云老夫人一声令下,张嬷嬷便被几个婢女生拉硬拽拖了起来,痛得是满头大汗。
云伊伊差点没憋住,笑出猪叫声。
这一扶,上半身的重量压迫下来,肯定会伤及神经,看来张嬷嬷的下半身,怕是保不住喽。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恶人有恶报,时候就来到,哈哈,大快人心呐!
果不其然,张嬷嬷刚坐到椅子上,一股难闻的恶臭便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一看张嬷嬷,嘴歪脸斜地瘫倒在椅子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了……
场面顿时大乱,主子们早已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地远远躲开,几位婢女晃了晃渐渐失去意识的张嬷嬷,不知所措。
“张能赵武,赶紧连同椅子一起,把张嬷嬷送回定安堂去。”王氏皱着眉头吩咐。
忙了半晌,才又重新恢复平静。
“母亲,请过来坐。”
王氏把云老夫人搀到原本属于她的椅子上坐下。
云太师怕云老夫人把事情闹得下不来台,连忙道:“母亲,你就先回去吧,这点小事哪用劳你费心?”
“小事?我身边的老嬷嬷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还是小事?”云老夫人手杖杵得笃笃响,怒不可遏。
顿了顿,指着云伊伊,语气森然道:“你瞧瞧她?堂堂太师府嫡长女,竟然偷偷跑出府与男人乱搞……难道非要被弄大了肚子,怀个小野种回来才叫大事?”
云老夫人原本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妇人,说起话来同王氏一样,特别粗鄙刺耳。
“光凭一个下人的一面之词便妄下结论,老祖母都不需要调查一下的么?”云伊伊冷眼瞧着她。
“调查?还用得着调查吗?”老夫人轮起手杖就朝蹲在墙头的青荷甩去,“瞧瞧瞧瞧,你身边的贱婢还没来得及从墙上下来呢!”
青荷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墙上栽下去,连忙抱紧树干,躲到树后。
老夫人力气虽大手法却不准,没砸中,手杖重重撞到墙上,弹落在地。
云暮雨连忙跑过去,把手杖给她捡回来,讨好地轻拍老夫人的后背:“祖母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见闹得不可开交,原本一直沉默的刘氏怯生生地开了口:“老夫人,妾身以为这件事情,还是大事化小的好,这样的丑闻若是传了出去,太师府的脸面可不就丢尽了么。”
“哟,刘姨娘,何时变得这般有见地了?以前怎的没瞧出来啊?”王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老夫人,老爷夫人,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事情闹大,坏了小姐们的名声。”刘姨娘柔柔地解释。
“祖母,爹爹,微儿觉得此事若不调查清楚,才会坏了太师府的名声。”在老夫人和云太师的面前,云暮微的表现可谓端庄大方,十打十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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