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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倩瑶不肯喝避子汤,云太师怒极,撂下这个烂摊子拂袖而去。
走之前放话,让三老爷一家择日搬出太师府另住。
李氏闻言吓呆了,一下瘫坐在地。
云倩瑶则冷冷地瞟了王瑞兰一眼,露出一个冷笑。
王瑞兰从座位上站起来,得意洋洋地走到二人面前,开心一笑道。
“哎唷,三小姐啊,我说你倔强个什么劲呢?这下惹恼了老爷把你们赶出太师府了,可怎么办哟。要钱没钱要院子没院子,难道要流落街头么?
对了对了,万一无处可去可以去将军府找柳大公子,说不定他会看在有三小姐的份上,给你们寻处宅子住的。”
说完得意地瞟了李氏和云倩瑶几眼,起身离去。
刚走几步,又觉得挖苦贬损他们得还有些不够,便又回转身来。
扫了一眼泼洒在地上的避子汤药,转头盯着云倩瑶,细看了一会。
“三小姐,你打死都不肯喝避子汤,莫不是肚子早就大了?这这这,这还真是……唉,丢脸啊,脸都给丢尽了。”
“我的事儿,伯母就不用操心了。”
云倩瑶拍掉溅在衣裳上的药汁,不屑地瞟向王瑞兰,语气里也不见得有多尊重,“如今伯父把我们赶出去在师府了,这下伯母该顺心遂意了吧?这些年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
王瑞兰气是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个被人玩-残儿了的破鞋,居然还有底气如此怼她,顿时气得想吐血。
也就失了往日端着的架子,肆无忌惮地露出刻博嘴脸,撇着嘴角瞪着云倩瑶,骂道。
“你个小贱蹄子,还真以为免费送上身子别人就会娶你了?哼,可笑。”
见王瑞兰骂自己女儿小贱蹄子,王氏怒极了,挑尽了刺耳的言语狠狠泼向王瑞兰。
“嗤,一个低贱的妾,就是爬得得再高也洗不白,洗不干净,就凭那不耻的身份也配骂别人小贱蹄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的货色呢?真可笑。”
这几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向王瑞兰的心口。
一直以为她就是表面再风光,心里也一直扎着一根无法拨除的刺。
她勾引云太师上床,她不过是云太师身边的妾,并非十里红装迎入府的妻。
这根刺每每一想起来,便刺得她心头流血。
她恨,她气,明明她跟云太师青梅竹马,而云太师却在京城攀上了富家女,变了心。
所以她想方设法的弄垮了钱家,弄死了钱梦柔,把她的儿子丢弃在外,把她的女儿弄成了丑八怪。
哈哈哈,这一切太解气了。
不止解气,从此之后她顺心顺意,意气风发,不仅从妾抬升到了妻,还把控了钱梦柔的一切财产,霸着她的男人,打着她的女儿,住着她的房子,用着她的银子。
可谓顺遂极了,痛快极了。
虽然从来没得到过云太师的心,不过光这些每每睡醒,她想想都会笑。
然而自从云伊伊回到太师府,她便急转直下。
云兰商行被搞垮,靠山云老夫人也被气死。
一辈子积攒的财物被大火烧尽,她自己也被云太师关在院里如此之久。
这些怨气怒气,她此时一股脑儿全想发泄出来。
此时听到李氏的言语像刀子一样的扎向她,彻底的触发了她心底里压抑许久的怒火。
当即就揪住李氏的头发,狠狠甩了她几巴掌。
嘴里贱人贱人的大骂着。
云倩瑶上前帮忙,被她一脚踹开。
两旁的下人哪敢插手?只能站在一旁,权当没看见。
李氏哪是王瑞兰的对手,被王瑞兰压在地上痛痛快快地好一顿揍。
衣裳也扯烂了,发髻也揪散了,嘴角流着血,脸上带着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反正都被赶出太师府了,将来桥归桥路归路,抬头低头都不会再碰上她了,所以王瑞兰也是毫无顾忌地对她下手。
打够了发泄够了,王瑞兰从地上爬起来,扶了扶歪倒在一旁的发髻,扬长而去。
李氏在云倩瑶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一口啐掉口中的血,冲王瑞兰的背影崩溃大叫。
“王瑞兰,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我李玉芳逝不为人。”
远远飘来王瑞兰的声音。
“我王瑞兰等着。”
说远无情的转身,拧动腰肢离去。
李氏气得额头上青筋暴出,紧抿着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走吧,咱们离开这个地方。”
“不,我不走。”李氏赌气道,“我这就写信给你父亲,叫他回来给你,给咱们做主。”
云倩瑶没有答话,心想她跟将军府的亲事,确实需要父亲回来做主。
母女俩搀扶着回了东院,路上碰到周姨娘带着云心黛和云紫菡过来。
周姨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样子实在太过狼狈。
迎上前开口就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李氏一听就气炸了,抬手就给了周姨娘狠狠一个大嘴巴子。
骂道:“你一个低贱的妾,见了夫人居然不行礼?还有没有规矩了?”
周姨娘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忙道:“夫人息怒,婢妾忘了规矩,该打。”
往日她常在定安堂侍候,多得云老夫人的宠爱,没少从老夫人那儿挖来好处。
所以一直以来她在东院腰杆挺得比李氏还直。
如今云老夫人没了,没人给她撑腰了,李氏自然对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再加上方才在云太师面前受了气,被他赶出了太师府,心头的怒火正无处发泄,便揪住周姨娘一点错处,把满心怒火全都发在了她的身上。
李氏不管周姨娘的哀求,上前又给了她两脚,这才带着云倩瑶回了院子。
云心黛和云紫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李氏拳打脚踢受尽屈辱,却连头都不敢抬,站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
这会儿见李氏她们离去,这才敢上前搀扶。
“母亲,你还好吧?”
望着满脸是伤的周姨娘,云心黛心疼极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们不过是三房庶女,平日里除了跟在云暮微身后任她差遣讨好她之外,别的本事一概没有。
如今看样子,李氏跟西院那边怕是撕破脸闹僵了,将来被赶出太师府,都不知道要去何处落脚。
自己又没有儿子,两个女儿又不得老爷的宠爱,若能入得富贵人家做妾还好,若是嫁给贫穷人家,将来还不得样样自己动手过苦日子?
不不不,嫁入富贵人家做妾只怕都不大可能了,她怎么就忘了在清溪镇,两个女儿被一群乞丐给祸害了的事?
身子清白都没了,就是给人做妾也会被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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