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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北方边界西翼城,这里是华国与雪国交战的主战场,也是华国重要的防线。身披金色战甲的江涛河站在城楼上遥望战场,四周是大战后余火黑烟和东倒西歪的战士,地上到处是遗留在战场上的残破兵器,还有满地的战死的双方士兵。两国的将士用鲜血已把脚下的这片土地染红。江涛河手按城头叹息一声,默默地想着心事。
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将领,江涛河的心在哆嗦。这些将领有一半是新面孔,大多数还只有三,四阶的修为,曾几何时华国的将军弱小到如此?十多年的战争,华国的血快流干了。江涛河哀伤的屏退左右,自己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哈哈哈,大将军得胜之后为何还愁容满面,还是在为军资的事苦恼么?”一阵爽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江涛河回头见到来人,脸上立刻露出几分笑容,他走上几步长揖道:“伯宜兄,你回来了,辛苦……”
来人一身明灰色的天地阴阳乾坤袍,头顶玉质青莲发簪,慈眉善目,长须飘扬,一副仙风道骨做派。此人正是林家大长老林伯宜,华国讨伐大军的军师。
林伯宜见江涛河行礼,也连忙回礼。如今江涛河之兄江建业己继任家主,江涛河升任江家大长老之位,还是华国的镇国大将军,虽林家与江家渊源颇深,礼数上也不可过于随意。林伯宜道:“不言辛苦,都是为国。到是你两月不见,消瘦了。为何事烦恼,说来听听,我们一并参详。”
江涛河拉林伯宜在城楼阁坐下,屏退左右后问道:“伯宜兄,此番亲自回都城讨要军资,可有收获?”林伯宜抖抖长袖拿出一枚储物戒指递与江涛河道:“采办的军资都在这里,你自己查看吧。”
江涛河查看后腾的一下站起怒道:“才这么点,这叫我们以后如作战?这点玄晶我的玄力炮怕是开不了几炮。……难道你这次回去没有见到国主?还是没有把你所想的货币建议告诉国主?他不同意吗?”
林伯宜拉着江涛河坐下:“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正好相反,国主对我提出的用金属货币代替玄晶流通的建议是大为赞赏,已立即颁布法令实行。……”“那为何拿来的玄晶还是这么少?”江涛河依旧按捺不住的问道。
林伯宜道:“原因很多,主要是国内玄晶矿已逐渐枯竭,很难开采到高品质的蓝晶石与紫晶石。再则有不少商人,趁着我们华国开战,哄抬物价,致使民间流通的大量的玄晶流向国外。”江涛河咬牙道:“国主没有法办这些奸商?他们是在干什么?是在发国难财!”
林伯宜摇头道:“不好办啊……征战多年,国内很多土地都荒芜,光粮食这一项我们每年就得向赤罗国采购不少。哎……你知道都城到底粮价有多高吗?百斤稻米就需一块蓝晶。……”
江涛河一拍桌子骂道:“这些无良商人可耻,卑鄙。我要是身在都城,一定把他们拉出去全砍了。……”林伯宜摇头苦笑:“你这是武夫做法,解决不了问题。……事情的根本是我们现在的确缺粮,受制于人,关靠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国主已安排国内防守的军队,令他们自己就近屯田种粮,希望能缓解国内的粮食危机。”
江涛河神色严峻站了起来来回踱步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只是现在才开始屯田,要到明年才有收获,这七八个月的时间,国内的民众岂不是要饿死一片?不妥,不妥,还得想办法,就算我们饿死,我们华国不能饿死一个普通民众。……”
林伯宜道:“你先别急,……你家族长为此召集了几个大家族,希望几个家族能出手相助,解决华国此次危机。……”江涛河停住脚步殷切的看着林伯宜:“结果如何?他们答应相助了吗?”
林伯宜道:“华国的几个大家族都答应,把自己家族中的存粮都贡献出来。还有西海段家,他们也答应拿出粮食供我国渡过难关。……”江涛河问道:“那周家与荀家呢?”林伯宜不说话只是摇头苦笑。
江涛河道:“周家如今隶从雪国,属于敌对关系,不相助情有可原。可这荀家为何要如此薄情?我们江家,林家,周家,荀家,段家五家族本是一脉相承。那赤罗国刚建国时我华国与江家可是相助不少,如今有难了,不出手相助,实在是小人行径。”
林伯宜继续苦笑道:“这荀家已不是当年的荀家了,国内粮价的高涨其中就是荀家的手段。而且我还打听到荀家通过周家向雪国输送的武器价格只有我们华国的五成。……”江涛河一听呆住了,半晌才呐呐的低声说道:“他们这是要背叛祖训吗?想不到啊,想不到……”
林伯宜拍拍江涛河的手安慰道:“你也别多想,把心思放在战场上,如今国内善战的人不多了。”江涛河点了头道:“国内局势如何?还是有人在背后使小动作?”
林伯宜面露苦色道:“能没有吗?朝中不少老臣也参与了进来,不少人在暗中联络周家,希望通过周家与雪国停战求和。”江涛河再次站起失落的走动:“为了天下苍生,双方能停战罢兵那也是好事,只怕……对方未必肯罢手啊……国主态度如何?”
林伯宜脸色更加不好,他长叹一口气道“唉……国主自然还在坚持。……他有他的苦衷啊,你是多年未见,他现在也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江涛河神色黯然道:“国主的苦衷我很清楚,当年为救小儿,我带着三百万大军出关征讨雪国,如今又被打回原地,……剩下的将士不足百万,折损大将数十员,……我是华国的罪人,为此我是无颜再回都城。无颜见他啊……”
林伯宜站起拉住江涛河慎重的说道:“我临走时,国主拉着我的手要我带句话给你:江家与华国本为一体,我们兄弟二人荣辱与共。”江涛河听后虎目含泪对着东南方都城的方向一揖到地泣道:“国主……兄长,……弟,……涛河连累你了……”
林伯宜正色道:“你切莫事事往自己身上推,当年之事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华国已多年没有圣君坐镇,雪国在我国边境陈兵数百万,早就对我华国虎视眈眈,我不动手,他必然动手。我华国能统兵为帅者只剩你涛河一人,掳去小文是雪国使出的毒计,只要你乱了,华国就唾手可得。……再则,只要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先敌一步,步步领先。当年如不是出兵早,铲除了雪国精兵主力,我们华国只怕早就被雪国打入我国境内了。”
江涛河仰天长叹道:“人言可畏啊。这些年中伤我和国主的人还少吗?”林伯宜道:“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你理会作甚?外人不知,我还不知你这些年来立下的战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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