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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没有说话，只是半蹲在墓地跟前，拿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灰。
指腹上干干净净。
“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法而声音里满是欣慰。
“善良？”
莫伊嗤笑一声，随后站起来，声音里已经多了几分不屑，“法而，我说你还真是老眼昏花了……”
他来之前，刚杀了几个人练练手。
法而是眼花到什么程度，竟然还觉得他善良。
“莫伊，你比之前变得温柔了。”法而轻笑，看他的目光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来了。是这次出去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没有，你想多了。”
莫伊站起来，弹了弹手上的灰，整个人看起来优雅的过分。
“莫伊，你不诚实……”法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大了，“我看到你的眼睛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莫伊没有说话，眸子却望向了远方。
天空中乌云密布，一瞬间，大风刮了起来，卷起了一地的落叶。
“法而，你说，一个人在黑暗里走了这么久，还可以适应光明吗？”
良久，莫伊开口。
他已经在黑暗里走了那么久。
一个人已经适应了黑暗，还该怎么去适应光明？
“莫伊……”
法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没有人天生属于黑暗，也没有人天生属于光明。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莫伊没有说话，反倒是低头瞥了一眼墓碑。
像是又再次回到了那一天。
满地的鲜血，满地的红。
以及满地的尸体。
孩子的惊叫声，老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成为心中永远的噩梦。
“莫伊，你一定要出去……”
“阿莫，你要变强。我们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你是我们所有人中最聪明的。阿莫，你一定会活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
最后，谁也没想到。
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厮杀，杀了对方才能活下来的那群人，竟然和在一起，救了他的命。
“莫伊，狂风暴雨要来了。”
法而在一旁提醒，“你要和我一起进去躲雨吗？”
这片墓地，是被放弃的。
平常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只有莫伊会不定时法神出鬼没的过来一次。
因此，整个墓地只有法而一个人守着。
墓地的不远处，有个小木屋，在狂风暴雨的攻击下，有些摇摇欲坠。
“不了。”
莫伊摇头，随后拿过来地上的黑伞，撑开。
直接转身离开。
“有些事，需要我去做。”
莫伊轻笑一声，那张脸又恢复了高雅。
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一瞬间，大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夹杂着狂风，周围的树木被狂风吹的吱吱作响，像是下一秒就会张牙舞爪的扑过来一般。
可撑着伞，在大雨中行走的男人，丝毫没有乱了步伐。
仔细看，会发现大雨像是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屏障，他连裤脚都没湿半分。
*
同一时间
除了年月，其他人也收到了徐校长发过来的文件。
林楠刚从射击场馆出来，打开手机，看到那封邮件，差一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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