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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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采盯着旺财片刻，又觉得自己太过无聊，现在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没事逗他做什么：“好吧，既然你这样决定，那就你带他们两人先走吧！”

见一向都独断专行的姐姐，同意了他的说法，旺财很是开心，只是这开心一闪而过，他随后便觉有些不安，又结巴起来，完全没有了方才那番流畅的语速：“姐，姐……，那，怎么带他们出去？”

“你去再把那两人弄醒呀！难不成你还想背他们出去？你肋骨断了有力气背他们吗？”姜采采气的阵阵发晕，随即又说道：“你带他们出去，我去找找彘儿，到时候你带着他们回家，我找到彘儿后就回去了！”

她说完又低头思索片刻道：“你回到家如果遇见麻婶，千万别提这事儿，你记住了，我们就跟她说牛头山这里的地洞被人发现了，我又找了个外地的货郎将元宝带了出去，没有三五年估计是回不来的，知道吗？”

“你说的再好，麻婶只要问彘儿哥，就全都知道了，你又何必再撒这个谎？”

“我难道不知道吗？”姜采采差点压不住自己的火，道：“我刚才已经跟彘儿说了一遍，又拿你二姐吓唬他，他应该不会说出去……”

旺财：……

暴风雨前的平静通常是姜采采发怒前的前兆，姜旺财知道自己此时若是再不识相就要吃苦头了，只是他好像还有话没说，依然瑟缩着发抖，像风中抽了筋的蘑菇一般打着蔫儿。

姜采采闭了闭眼睛，磨着牙根问：“到底还有什么事？一口气说完可好？”

这打蔫儿的蘑菇扁嘴“嗯”了一声：“姐，其实我刚才听见你跟彘儿哥说什么了，你说等他娘死了，他就可以去死了，那万一麻婶真的死了，彘儿又要寻死可怎么办？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在，他可怎么办？”

“我说姜居正，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这些行吗？如果他娘真的死了，那他也得遵守诺言，保护我们去南汶国……”

“可万一彘儿哥想不开……”姜居正抬起头，一脸担心：“要不我们把麻婶也带上吧，彘儿哥肯定就不会想不开了！”

姜采采实在不想废话，面无表情的打了他一巴掌：“你揽这么多闲事到底想干什么？把麻婶也带上，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

“……”旺财被她的训的没有言语，半晌才说道：“其实麻婶也怪可怜的，我们带上她一起，就不怕她到处乱说了……”

“姜居正，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过过脑子？”姜采采总算明白旺财打什么算盘了，敢情他道德病复发，真想把彘儿他娘这个祸害一起带上路：“好了，打住，你去把那两个人弄醒带出来，我去找彘儿，我们分头行动，其他事等回去以后再说，OK？”

其实姜采采也明白，旺财是心疼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彘儿。

彘儿智力受损，从小便受尽别人歧视，其他人欺负他也就算了，就连他娘和哥哥也十分嫌弃他，直到年纪再大一些凭着一身力气赚钱养家，他娘才开始正眼看他。吃的最差，穿的最烂，用的最破，彘儿都不计较，每天傻兮兮的讨自己娘喜欢，可是偏偏他娘就疼元宝一个人。

本以为这次他哥打死了人能被抓走，他能安生两天，不想他娘为了藏起他哥，让姜采采想办法把元宝藏起来，甚至为了表示诚意，他娘还跟姜采采签了个卖身协议：只要元宝不被抓，彘儿以后就是姜家的仆人……

这种舍傻保大的买卖叫姜采采见了个稀罕。

她本来不想答应，但那傻子在她家门前跪了一夜，叫她实在推脱不掉，这才出主意，在人迹罕至的牛头山下挖个地洞，将他哥藏起来。

说来唏嘘，被亲娘卖了还拼了命用四五天时间，挖出来一个七八平米的地洞，元宝嫌地洞太小，拉屎吃饭都在一处地方，闹腾的姜采采没办法，又指导彘儿挖了厕所和厨房，元宝才罢休……

他白天要干活，晚上还要来这里给他哥送饭，倒恭桶，连着一个月没休息多少时间，他这吸一口空气都能长胖的身体，硬生生给搞的憔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