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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海珠和她父母是要在澳洲过年了。”秋桐说。
“嗯。”我说。
“希望春节后,一切都会变好。”秋桐说。
“嗯。”
“会的,一定会的,我相信一定会的。”秋桐似乎自己在安慰自己,举起酒杯看着我:“为了你们美好的明天,为了大家美好的明天,干杯!”
我举起酒杯,干了。
沉默了一会儿,秋桐突然说:“我突然很想朋友们。”
我看着秋桐。
秋桐继续轻声喃喃地说:“我想小猪,想云朵,想夏雨,想海珠,想孔昆。她们都远在海外,她们都是我的姊妹,她们都走了,只留下我孤单单在这里。”
秋桐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凄凉和伤感。
我说:“即使全世界都离你而去,还有我,还有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的。”
秋桐的眼皮一跳,看了我一眼,勉强一笑,说:“我不需要你永远在我身边,你也不需要永远在我身边,我有我的归宿,你有你该去的地方。”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不由伸手揉了揉。
“其实,能有机会和你偶尔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谈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秋桐继续轻声说:“祸莫大于贪欲,福莫大于知足。知足是对世俗的一种超越,知足者才能快乐。知足,也就意味着放弃。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弃那些令人疲惫的负累。
“放弃难免会有些遗憾,但有遗憾的人生才是真实的人生。喧嚣的世界制造了太多的假象,只有保持清醒,时刻反省自己,才能摆脱烦恼,还原一个真实的自我。”
听着秋桐的话,我的心起起落落。
我们一时都沉默了。
沉默间,仿佛听到有个声音说:我想一个人走路,不是任性,也和冒险无关。而是我想重新面对一个人的状态。这是我需要的一个自我修复的过程。我相信我自己可以面对各种人和事情。我要重新找回自己的力量。不再虚弱,不再无助,只能独自去面对。
不由喟然叹息,人生如梦,岁月无情。蓦然回首,才发现人活着是一种心情。似乎,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似乎,不管昨天、今天、明天,能豁然开朗就是美好的一天。似乎,不管亲情、友情、爱情,能永远珍惜就是好心情。或许,应该就是这样: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已经得到的更加珍惜。
一会儿,秋桐说:“白老三死的事情,案子似乎破了,报纸上刊登了新闻,凶手自己去自首了。”
“嗯,我知道了。”我回过神看着秋桐说。
“这么说,那白老三就不是李顺杀的了,这么说,对李顺的通缉令就应该是要撤销的了。”秋桐说。
我点点头:“是的,应该是这样。或许,很快,他就能以公开的身份堂而皇之出现在星海。”
秋桐点点头,带着欣慰的口气说:“这样,多少会让父母感到一些轻松,感到一些安慰。”
我没有说话,看着她。
秋桐看了看我,低垂下眼皮,不做声了。
似乎,她知道我此时在想什么,她也想到了我正在想的事情,那就是一旦李顺的身份自由了,很可能会面临着和秋桐正式登记结婚的问题。老李,特别是老李夫人,一定会督促此事的。
半晌,秋桐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这一天,终究会来到的。”
说完,她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让我的心几乎就要碎了,但我除了伤感和失落,只有无奈和凄楚。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权力去阻挠此事,我现在已经是海珠法律意义上的配偶,作为一个有妇之夫,我有什么资格去阻拦李顺和秋桐结婚呢?
秋桐这时又笑了下,看着我说:“其实,我真心地为他感到欣慰,能洗清杀人的罪名,这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终于有可能可以在阳光下生活了,这世界,谁不希望生活在阳光下呢,谁愿意一直呆在阴暗的角落里呢。”
我也不由自主笑了下:“是的,你说的对。”
“只是,他到底何时能彻底上岸,到底何时能做个堂堂正正的板正人,到底何时能让父母真正放心呢?唉。”秋桐叹了口气,眼神里又带着浓郁的忧虑焦虑和愁绪。
似乎,虽然秋桐并不爱李顺,但却对他是发自内心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关切和关心。
我感觉到了这一点,我早就感觉到了这一点。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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