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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林子苏三人被带到了一个中式庭院,颇有些江南水乡格调。
走过幽静的水上回廊,小严将三人带进了一个中式庭院,庭院里有好几进古色古香的房间。
走过幽静的外廊,三人便进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外的会客间,这里设有精致古雅的茶台,已经有秘书帮他们沏好茶。
“苏小姐,您随我进去,董事长想单独和您谈。”秘书小严道,随即对林子茜和邵小帅道:“二位先在此等候!”
“对不起,我姓林。”林子苏纠正道。
小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点点头,解释道:“抱歉!方老师一直这样称呼您,我们一直以为您姓‘苏’!”
林子苏礼貌地回了一笑,小严敲门,得到允许,这才推门进去。
方母已经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盯着进来的林子苏上下打量。
“董事长,苏——,林小姐,到了!”小严道。
方母疑惑地看了一眼小严,小严只得解释道:“她姓林,不姓苏。”
方母嗯了一声,便示意她先出去,小严关门出去,“林小姐,坐吧!”
方母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林子苏坐下后,方母道:“珺儿一直叫你‘苏小妹’,不知林小姐真姓名是什么?”
“林子苏,您叫我‘子苏’就可以,女子的子,苏东坡的苏。”
“那‘苏小妹’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故事早已是过眼云烟,林子苏也不想再牵涉太多,因而微微一笑,只简单回应:“大学同学们的一个戏称,后来就成了我的小名,让董事长见笑了!”
方母看到她的笑禁不住也生了几分好感,语气也就没那么严肃了,道:“我听珺儿说,你要和周瑁远结婚了?”
林子苏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言语。
“珺儿经常和我提起你,而且还是你主动追求的珺儿,你一直都是喜欢珺儿的,对吗?”方母道。
林子苏对此不可否认,也不愿欺骗方母,轻轻地嗯了一声,不知这方母寓意何为。
“你知道当年珺儿为什么没有答应你的追求吗?”
林子苏摇摇头,这也是她一直感到困惑的,甚至一度认为是方老师看不上自己。
但是,听方母的话,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林子苏望着方母,一脸困惑,方母道:“如果,我没记错,你认识珺儿时,应该是大二,我记得很清楚,那年,他爸爸,刚过世——”
话没说完,方母眼眶一热,禁不住转了头,望向窗外,现在大约已经五点多了,即使坐在有暖气的房间里,也能感受到外间的清晨寒气。
林子苏惊得抬起头看向她,方母哽咽道:“他一直以他的爸爸为榜样,他爸爸的过世对他打击很大,所以他说,要为爸爸守孝三年,
三年内不结婚,不交女友,不谈情说爱,专心秉承父志,研究古典汉语文学,以慰他爸爸的在天之灵……”方母眼含泪光,始终望着窗外,似有所思。
怎么会这样?一直误以为是方老师看不上自己,原来他是有这样的苦衷,而自己却在他父亲大丧之期,与他鸿雁传书,岂不是置他于不孝?
林子苏自责又愧疚,禁不住低了头,心中极是懊悔,又感到莫名的伤感和遗憾,不由得也哽咽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你没有错。相反,我还要感谢你,珺儿说过,是你陪他度过了这痛苦的三年,还说你是他爸爸的转世,你给他写的每一张诗笺,他都珍藏有加。
如果没有你那三年如一日的诗词传情,他到现在也走不出失去父亲的阴影,毫不夸张,你救了他,也成为他那三年的精神支柱。
但是,他有两‘不愿’,一不愿违背对亡父的承诺,二不愿耽误你的学业,所以,他一直在等你,等你大学毕业。
可是,你毕业后,就突然失去了音讯,珺儿找了你很久,也找得很苦,直到那次你们在国煜擦肩而过,让珺儿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错过,你就成了周瑁远的女人。
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常常去他爸爸的墓前,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他一直都在忏悔,不该错过你!现在,你该知道,珺儿为你,隐忍了多少事了吗?”方母悲痛道。
林子苏完全没有料到,方老师对自己,竟然也是和自己对他一样的初心,我们是一见钟情,我们是情深义重,是两情相悦,是双向奔赴啊……
只是天意弄人,他用情之深,自己却误解了他这么多年,后来还移情别恋周瑁远,你成功让他爱上你,最后你却抛弃了他,多么可笑!多么残忍!
只是如今一切都迟了!
林子苏红了眼,哽咽道:“我…,不知道,方老师…,可是,我就要定婚了,而且我也爱周瑁远!是我辜负了方老师,我——”说着,林子苏还是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你还能为珺儿流泪,说明你心里还是有珺儿的,我很欣慰!从前一直不能理解珺儿为什么会对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今天见你这一面,我才明白,你是个非常聪慧的女孩,不是那些胭脂俗粉,所以我也很喜欢你。
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你和珺儿本该是一对,但你却要成为别人的未婚妻,不要说珺儿心痛,我也很痛心,所以……”
方母迟疑了一下,林子苏望着她,既感激她的欣赏和喜欢,也充满了疑惑,不知她要说什么。
方母像是下定决心,道:“所以,我想问你一句,你会因为什么,才会离开周瑁远?”
林子苏震惊地望着方母,愣了好半天,方摇头道:“董事长,对不起,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过去我喜欢方老师是真的,现在我爱周瑁远也是真的,我们选择订婚,这条路走得很艰难,所以我们很珍惜,不可能会分手。”
方母摇摇头,并不赞同林子苏的结论,道:“不,你不该这样说,每个女人在婚姻和爱情中,都有不能承受之重,你也一样。
因为只要是人,就有他人性的最低处,周瑁远的最低处,你真的能忍受吗?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不要等到结婚了,才去后悔。
如果周瑁远真的爱你,他就应该是结婚,而不是定婚,他马上都40了,他会比谁都更着急结婚生子。只是定婚,就说明了其中有猫腻。
我虽然只见你这一面,但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好女孩,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爱你疼你,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会像珺儿这样爱你。
我想促成你们两个,你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母亲的私心,甚至认为我不道德,但也是真心为你好,我是过来人,比你更了解什么对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周瑁远不适合你,他是个非常自私和极端的人,没有真心,更不会爱,他只会伤害你。如果你看不清他这一点,还是一意孤行定婚,那以后,他会让你吃尽苦头的!”
林子苏深陷其中,左右为难,今夜骤然得知方老师的一颗赤子真心,自己不仅辜负了他,还狠狠地又伤了他一次。
可是,自己早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二哥,怎么可能会弃他而去,一想到这个结果,她就好心痛。
我该怎么办?要是他在就好了!
不,林子苏,你该回家了,你失踪这么久,他知道了,一定会发疯了!
“伯母,我想,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林子苏最怕选择,性子如此,一到选择就逃避。
方母已经觉察到林子苏的犹疑之心,倒也不再相逼,便起身出来,道:“我派车送你回家,你想回常青,还是回云连的家?”
“不用了,谢谢!”林子苏知道如果今晚不回去,鬼知道他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小妹,我有个不情之请——”方母迟疑了一下。
“什么?”林子苏刚起身要走,听到方母的话,就又转了身。
“我知道,你和珺儿已经不可能了,你有了新欢,可是珺儿还一直走不出来,你刚才也看到了,珺儿大病初醒,以后会怎么样,都不好说。
所以,我想请求你留下一个你的物件儿,比如手链项链?就当是给珺儿留一个念想,让他知道你陪他度过了最难熬的一夜,
也让他心里不那么难受,不然,我怕他再想不开,病转急下,我只有这一个孩子,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个做母亲的……”
方母说着就哽咽了,看到林子苏还有些迟疑,便说:“小妹,我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算是我的请求,就当你最后救珺儿一次,好不好?”
方母说着便要跪下,完全不顾自己尊长的身份,林子苏大惊失色,连忙三步并作一步过去一把扶住方母,道:“伯母,您别这样。我答应您,好吧?”
方母这才颤巍巍地站好了,林子苏翻遍了衣兜也没找到什么可留之物,摸了摸脖子,才发现还有一条项链。
她不禁面露愧色,道:“出来太急了,没有带包,只有这一条项链了,不过,这条项链还是去年情人节他送我的,本不该随便送人,我先给伯母留下,方老师康复后,还希望能还给我,可以吗?”
“小妹,你放心,只是应急,伯母一定还你!伯母谢谢你!”方母说着就又哽咽了。
林子苏取下项链递给方母后,便要离开时,却听到外面突然喧声大作,同时无数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这时小严慌慌张张跑进来,打报告:“董事长,来了好多警察!”
“慌什么,该来的总要来,该见的总要见!”方母仿佛早有预料,从容不迫将项链收进了衣兜里,整理了一下衣服,稳若泰山,领着一众人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天微微擦亮,林子苏甫一出去,明明已经坐上飞往加拿大飞机的周瑁远却赫然出现在眼前,后面就是王琪。
二人身后是黑压压的全副武装的警察,便知大事不妙。
周瑁远脸色铁青,怒目青筋,林子苏还没来得及开口,不料方母先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来抓绑架我太太的人!”周瑁远阴沉道,仿佛对这个方母有着极大的仇恨。
“我是——”林子苏刚想解释,周瑁远却是怒喝一声“王琪,送我太太上车”,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子苏很怕牵连无辜,很想解释,还没出口,周瑁远就甩来一句温柔又杀气凛凛的话:“如果不想让我大开杀戒,你就听话照做,给我上车!”
林子苏感到不寒而栗,这次是真的踩到他的雷区了,一想到方老师形同将死之人,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雷霆杀戮,林子苏怕了,就算先被他祭旗,也必须当场说清楚。
“二哥,是我自己要来的,没有人绑架我,不要为难他们,方老师就剩最后一口气了,他就是我的老师,作为学生,我只是来见他最后一眼,真的没有人绑架我——”
“他死了吗?”周瑁远阴鸷地问道,但却不是对着林子苏,而是看向方母。
方母不怒反笑,再没有那么温和,只听她回道:“我得感谢林小姐,医生都束手无策,林小姐一来,他就活过来了,你说巧不巧?”
方母这话显然是为了气周瑁远,仿佛是在故意激怒他。
林子苏的手都在发抖,这个方母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我是在帮她母子化解危机,怎么还火上浇油?
他们又没有实质的冲突,为什么他们母子一见周瑁远就像仇人一样,难道就因为我吗?
林子苏肠子都悔青了,随即就听到了周瑁远阴森森的声音:“他活着最好,他心爱的林小姐马上就是我的太太了,放心,我一定会邀请你们。你让他吊着一口气,在我的婚礼上气死,比悄悄死了更好,我会给他准备一口最好的棺材,亲自埋了他。”
方母听到他这样恶毒的诅咒,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表面上仍镇定自若,不怒反笑,讥讽道:
“呵呵,那又怎样,珺儿有林小姐这一晚的陪伴,春宵一刻值千金,胜过你的一辈子。珺儿和林小姐是两情相悦,心里都深爱着对方,他们的爱不需要世俗定义。
只有你这种不知道爱为何物、为了占有的人,才需要用婚姻找到自尊和安全感。可是,你真的就能套牢林小姐吗?呵呵,我看未必吧,林小姐这不该来还是来了吗?”
林子苏已经感觉出了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仇恨,也听出了方母唯恐天下不乱的话外之音,越描越黑,简直是把自己推入火坑,这到底什么情况?
林子苏急于辩白解释,周瑁远终于被激怒,忍无可忍,对着王琪就是一声咆哮:“我让你带她上车,你耳朵聋了吗?”
王琪不敢再耽搁,立即来请林子苏,这次也顾不上尊重不尊重,直接半请半推,把不情愿的林子苏推进了周瑁远的那辆大奔。
关上车门后,王琪就守在车门外,林子苏心惊胆战地望向周瑁远、方母的位置。
可惜这豪车的隔音太好了,她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无法打开车窗。
她只看到方母走进了几步,对周瑁远笑着说了一句话。
周瑁远听完青筋暴起,握紧了双拳,感觉下一秒就会砸到方母身上,林子苏紧张得都要窒息了。
不过,好在周瑁远很快就回来了,那些公安武警特警也撤了。
车门被打开,周瑁远从另一边上了车,一股凛冽的寒气扑了进来,林子苏一个激灵,直瑟瑟发抖。
王琪开车,周瑁远的保镖汪勇江去开了王琪开来的那辆黑色SUV,林子茜和邵小帅也去了那辆车。
周瑁远坐进来后,就一直阴个脸,一言不发。
他越沉默,林子苏越害怕,越不知所措,好怕他突然暴起发难。
看到他快速系安全带,林子苏也赶紧系上,然后小心翼翼看向他,想去握他的手,说上一句话,以缓解这窒息的气氛。
可是,手刚碰到他的手,他就大力甩开了,他不想让她碰!
林子苏更心慌了,也不敢倔强了,直接服软:“二哥,别这样,我好怕……”
她是真的怕,因为声音都在颤抖。
周瑁远的眼神当即杀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直把林子苏看得心肝发颤,眼眶都湿了。
他终于还是压制住了即将爆发的火山,只捏起她的下巴,温柔且克制着愠怒道:“我说过,我不会再对你发脾气,我说了改,就一定会改。但是,你最好现在不要招惹我,不然我会控制不住!”
“对不起,二哥,我错了,我应该先跟你商量,不该擅自做主,你打我一顿,我心里也好受一些,我不想你这样,我害怕……”林子苏带着怯弱的哭腔,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周瑁远的火气消减了一些,可还是怒其擅作主张,深更半夜私会初恋情人。
为了姓方的,不仅把他这个未婚夫抛到脑后,不顾他这个未婚夫的颜面和尊严。
甚至连她自己的安危都不管不顾,这说明什么?
方母说得没错,她和姓方的是两情相悦,心里都还有对方,她也根本没有放下姓方的,这是最让他感到窒息、愤怒的。
可是他又不能对她动粗,他也知道现在对她任何的动粗,都是把她推向姓方的,那岂不是便宜了方家,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看到她在颤抖,周瑁远终于还是心软了,突然就疯狂地吻起了她。
林子苏不敢反抗,只得抱住他,任他狂野地侵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抚平这头野兽此刻的伤心和愠怒。
以为只是激吻,不料他却突然一把扯掉她的白色外套,随之便要撕扯衬衣,林子苏惊恐地大叫一声。
想到前面还有王琪,更加羞愤难堪,一把抓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
他却愠怒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温柔和克制了!如果你再反抗,我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林子苏被他灼热又凌厉的吃人眼神看得发颤,她胆怯了,只得松开了那双兽爪。
周瑁远不知道按了哪里,后车厢的光亮骤然减弱,一道机关屏障迅速将驾驶室和后车厢隔离开。
两旁车窗的防偷窥帘也不知何时落下,林子苏还在惊诧骤然的变故,突然就感到衣服一紧,随之就是嘶的一声,衬衣被兽爪撕成两片,扣子崩落一地。
林子苏惊恐的叫声还没出口,他便一吻封唇,就这样疯狂地吻起了她。
在这样凌厉的攻势下,所有的害怕、防备、惊惧都纷纷破防,渐渐消遁。
身体被激起如火的渴望,变作了欲望的洪流,很快就被淹没吞噬,只能以更加放荡的声音回应那狂暴“侵略”……
雷暴之后,他们久久不言,车厢内,只有渐渐式微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大手过来抚摸她的脑袋,他将鼻子和吻深深埋进那黑色瀑布里,一言不发。
林子苏感觉身体被撕裂了一般,痛苦又深沉又浓烈,他的爱是那样炽烈和灼烫,他的恨也是那样疯狂和窒息,但无论怎样,都比他从前虐打女人要好!
不打不骂,不自虐,只是以疯狂的欢爱镇平愤怒和狂躁,他说得没错,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温柔和克制了!
林子苏无力地去握住他的手,以示对他的抚慰,喃喃地说道:“他和你的李紫稣一样,都是过去式了。我爱你,没人可以夺走我的心,我的心只有二哥,只有二哥……”
“乖甜甜,疼吗?”平复下来的周瑁远也是满心愧疚。
林子苏嗯了一声,这痛比新港之夜还要过犹不及。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就像暴徒一样侵犯了自己,根本不顾及自己的痛苦,那是失却自尊和羞耻的痛苦。
周瑁远吻了吻她的后背,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解释:“我不能忍受别的男人带给你痛苦,你的痛只能是我给。
你只有痛了,才会记住二哥,记住二哥的爱,才不会同情和心痛别的男人的生老病死,但不论怎样,你都要记住,这是我爱你的方式,也是我愤怒发作的底线。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再做伤害你的事,那除了让我失去你、让我后悔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只是二哥是人,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我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我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忍不住像以前那样作恶,然后伤害你。
我已经付出过惨痛代价,不想再重蹈覆辙。我知道,这样也是不对的,只是,二哥还没有找到更好的情绪出口,
现在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在我愤怒发作前得到释放,也是对你对我最安全的方式。不要恨二哥,要好好爱我,永远爱我,好吗?”
林子苏委屈的嘤嘤哭了起来,又不敢忤逆他,还是哽咽地嗯了一声。
周瑁远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林子苏也抓住机会,一边泣涰道歉:“二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打招呼就走……”
“乖甜甜,二哥不怪你了,你太善良,是他们利用了你的善良。我发脾气,是害怕,害怕你出事,不是你的不打招呼就走。
小郭已经死了,不会再有第二个小郭用生命保护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感觉很不好,婚礼的日子越近,我越紧张害怕,很怕你发生意外……”
林子苏莫名的心疼和感动,又抱紧了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哽咽道:“不会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二哥了,我会天天和二哥在一起,不会再让二哥担心了。”
周瑁远嗯了一声,紧紧抱着她,仅余的那点愠怒也就此烟消云散。
这件事的发生,也让周瑁远取消了加拿大行程,正好凤姨也打来电话,说她没什么事,还说他的定婚典礼会回来参加。
周瑁远这才安心,一门心思开始筹备定婚事宜。
就在典礼的前一天,林子苏接到妈妈的电话,说他爸突然高血压犯了,不能到现场参加她的婚礼。
林子苏甚是担心,便说他们改期也可以,等老爸身体好了再说,反正只是定婚,不再这一时。
但周瑁远不同意,说这个日子是爷爷定下的黄道吉日,不能随便更改。
而且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屏源省的精英名流,以及各地与周家交好的亲朋好友均已受邀。
很多甚至都是特意从外地赶来出席他们的定婚,此时改弦更张根本不可能。
林子苏很是惊讶,原来商量的方案只是两方家庭成员参加,最多就挚交好友,不邀请外人的,怎么突然改变方案了。
因为定婚典礼都是周瑁远委托周琞扬操办,周瑁远的说法是不想让林子苏太操心劳累,想让她有一个舒适轻松的定婚体验。
考虑到是周琞扬统筹,林子苏也是一百个放心的,因而一直没太过问定婚典礼的事。
周瑁远讪讪不已,忙解释说,这是爷爷的意思,让大家都知道我和你定婚,也好让其他女人死心,让我能把时间和精力都专注在家族事业上。
林子苏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想到这也确实不失一个稳重的考虑,而且老爷子生命大限将至,将定婚典礼以婚礼的形式操办,也能让他不留遗憾。
想到这些,林子苏也不好再说什么。
周瑁远也答应她,婚礼结束,一起回云连看望她父亲,再补办一个小型的婚宴,算是弥补“爸爸妈妈”的遗憾。
林子苏听到周瑁远竟然主动改口,也是惊喜不已,只是周瑁远说这话时脸色有些怪异。
林子苏也知道此时调整,是有些任性,毕竟周家是名门望族,确实也丢不起这个面子。
林子苏心中难过,周瑁远只得安抚她,答应她让蔡晋代替她父亲,带她走红毯。
周瑁远之所以这样提,就是考虑到蔡晋对林子苏是亦师亦父,其分量不亚于其父亲,此时恐怕也只有蔡晋能让林子苏定心。
林子苏听到这个提议,果然就没有了异议。
直到此时,林子苏还被蒙在鼓里,因为周瑁远并没有改变初衷,而是让周琞扬按照婚礼的仪式和流程进行操办,甚至还买通了所有人。
2月14日,周瑁远和林子苏的定婚典礼在特斯美大酒店盛大举行。
林美静、林子茜和罗汉团队的女罗汉武荃、高明晨、王珊珊、李泓娟、李秦沁突然出现在林子苏面前,还表示今天要做她的娘家人,做她的伴娘团。
彩排时,并没有伴娘团啊?怎么突然冒出来了?林子苏感到诧异。
她也突然想到周瑁远说服她穿婚纱的情形,原本林子苏是想找风铃定制定婚礼服,但因为此前她在时尚期刊上无意中看到一款高定婚纱,非常喜欢。
当时还跟周瑁远开玩笑说,她要是结婚一定穿这个,太好看了!没想到他记到心里了,还直接在定婚仪式上就圆了她这个梦。
现在想想,越发感觉不对劲,但想到自己拒绝他求婚闹出的风波,还是觉得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林子苏安抚自己,也许这是新港的风俗。
周瑁远看到她见到伴娘团脸色不明,便还是解释说只是一个仪式,就是想让她有一个终生难忘的定婚记忆。
林子苏见状,便说那也要男罗汉做他的司仪团,周瑁远也欣然应允。
周琞扬和婚庆司仪王东共同主持婚礼。
婚礼的规格完全按照周瑁远的要求布置和安排,温馨不失高雅,浪漫不失精致,现场花团锦簇,好似童话里的春天,处处都能看到周瑁远和林子苏爱的logo标志,令嘉宾都艳羡不已。
随着婚礼时间的倒计时,现场已是高朋满座,名流汇聚,众人无不翘首以盼这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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