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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天,口技表演者声线宛如天籁,皮影戏的桥段他们闻所未闻,很是新奇。
播放到大结局,应与非哭得梨花带雨,这是一场喜剧,加上动感的音乐,她居然感受到了悲剧般的悲怆,她说这部皮影戏具有拷问灵魂深度与力度的内涵。
箫飒觉得未必见得,他埋头剥虾仔壳,可什么都没看到,怪可惜的啦!
“乓乓乓!”外面好像兵荒马乱了,街道上回荡着人们的惊呼声。
皮影戏谢幕,观众们起身走出院门,箫飒拉起与非的手飞奔出去,“十二点到了,午夜到了,去看烟花,船岛全部烟花一起放,放足一个小时。”
他们不停变换前进的轨道穿过拥挤的人群,像是在玩某种探险的游戏。
“恭喜你十八岁了。”
“同喜同喜。”
应与非带笑又带泪跑着,箫飒摇头晃脑,每隔几秒就看看她是哭了、是笑了、是感伤了还是开怀了。
船岛上遍布了望塔,平常用以侦查情报用,经常有一些起义军想推翻阎罗王的统治。
到了新年,比所有楼房都高的了望塔就成为人们观看烟花表演的好去处,卫兵们不会强行阻拦,但有一些了望塔继续工作,谁知道起义军什么时候来迫害他们呢?
箫飒带与非跑上一座圆柱状下宽上窄的了望塔,他们起初约定好了,一到新年就上这座了望塔去看烟火秀。
应与非跑不动了,箫飒不顾死活,把她背到大片区域烂得没皮的背上,后背很痛很痛,他龇牙咧嘴着,他咬紧牙关,眼睛扭曲地眯成一条缝,“我去。”
到了山顶,箫飒放下与非,他几乎要倒下。与非箫昊和司徒都在,加上孟婆和牛头马面,谁知道他们啥时候撞在一块的?
箫昊和梅苏赶过来查看箫飒的伤势并询问,见他的右半脸颊肿成球,“你怎么搞的,你又和与非吵架打架?”
“哪有。”梅苏说:“你最好没有,不让女生,我把你牙齿掰成龅牙。”
“箫大哥,你看梅苏姐多腻歪,我都这样了,他不关心我还关心与非,岂有此理。”箫昊捏着梅苏两个肩,在梅苏身后露出领口以上的身体部位,吐舌头。
箫飒见状要去打他,两人绕着梅苏团团转。
海上的烟火开得正绚烂。烟火不在船岛上点燃,是由载有点火人员的许多艘船只在较远的海域燃放,他们为此次烟火秀准备了很久。
远远的海上看不见船只,这些烟火像是从水中“嗖呼嘭”钻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能看见烟花的影子,天上有光彩,是天堂也放了烟火,海面是镜子,海底也有人在放烟火。
或许了望塔不是最好的观赏地点,可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很美,塔下包括船边也挤满了凑热闹的人群。
牛头马面助威,孟婆兰花指一点,他们在空中上演斗牛圣士加囚马骑士的好戏,会飞的牛会飞的马着实憨态可掬,让大家捧着肚子大笑不止。
这个夜晚的烟火像一场幻觉,人有时会幻听,这笑声联结爆竹声和烟火声总是激荡在脑子,幻听加幻觉扭打在一起就像一场史诗般的梦。
大家各执一方,箫飒和与非站在东边,箫昊和梅苏守望南边,司徒自然走到西边,孟婆自觉走到北边。
“我觉得我很自私吗?”
“啊?”又怎么了,想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听进去了。”与非不重复。
“还是有点,”箫飒举起手点点下巴,“你说的那句话——为了不让我痛心而走开,反过来说是我的受伤让你痛了心,你就是自私,你包庇我挨打,你来痛心,你痛心我不就难过疾首了吗?要是扯清,我们最好都不要受伤,哪怕注定要受伤,也要一起承受,这样都不痛苦,都不孤独。”
“你为什么喜欢我?”应与非至今弄不懂她身上有什么点吸引人。
“第一次见到你,有了光明,往后见到你,你就是光明。”箫飒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的怯弱的与非,为了生命倔强着的她,就是无法组织语言说:“因而有了你,窗外的景色真美丽;窗外的景色真丑陋,因为你要走。不要走。”
与非娇羞地笑了,露出皓白的牙齿,“你知道,我最讨厌听肉麻的话。”
“你讨厌但我喜欢,我耳朵怀了孕也是你受的精。我把一年的美话都留在这里备孕了,怎么,你还要逃避?”箫飒的连环炮震得与非耳朵轰鸣,“好不正经。”
“我热泪盈眶时,希望你泪眼婆娑。你说,是得到了一个人,两个人都得哭。” “说好十八岁娶你,十八岁了,登岛我就娶你,我和蔼吧!”
“可是我不值得你这样尽心尽力地做。”
“这世上哪来的不值得,我想,那是因为你太值得我去爱了,如果不值得,我扇你一巴掌,我也会说——不爽。”矫揉造作,与非被逼得闭嘴。“那种痛的感受就是我被你善良一耳光,脸上残留着烙铁般炙热的掌印,我捂着脸说,他打我心掌心怎么冷,是忘了放在我胸口捂一捂吗?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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