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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都的飞机上,方言思考了很多。不知大姨如今啥状况,按年限推断大姨也有五十多岁了,由于家庭出身的问题,估计也没少看别人的白眼,吃苦受累也不在少数。
至于方家,他从开始就没有准备承认自己是方家的人,自己能活下来是爷爷给的,自己这身本领也是爷爷给的,他的心里只承认自己是孙承宗的孙子。方家与他有血缘关系,那又怎么样,他们能在父亲战死,方家不顾及父亲的意愿,间接逼死了无依无靠的母亲,等于放弃了自己,如今回去又能如何?
如今自己谁也不靠,用自己的医术就能活的风生水起。如今自己没必要看谁的脸色,顾及谁的感受,做自己想做的事,疼自己所爱的人就够了。区区百年,按照自己本心活着,干什么要认祖归宗,干嘛去打破人家本已经平衡了的生活,找那么多不自在干嘛,有时候有了还不如没有,至少没有那么多烦恼…
飞机降落在京都机场,方言背着包下了飞机。两个文质彬彬的大龄青年迎了上来,是徐磊和夏橙。
三个人来了个拥抱,热情的相互寒暄着,夏橙急忙把方言的抢过来放到后备箱里。越野车快速的驶出了接机口。方言很开心,想到徐慧和夏瑶也可能来接机,就没有想到会是他们两个来接。方言呵呵笑着说道:“两位哥哥辛苦了!你们学习那么忙,怎么有时间过来接我,你们不会是放假了?”
夏橙呵呵笑着说道:“全国都没有放假,就我们两个放假了?我们是受人委托专门跑回来接你的,感动吧!”说完,两个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方言也挺感动的,他知道徐慧和夏瑶请假时间太久,学习补不上来,正在加紧补课呢。
见两个大少哈哈大笑,他也跟着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慧姐和瑶瑶姐最近一定很惨吧,不知她们会不会挂科?”
徐磊边开车边说道:“她们两个活该,得瑟够了,才知道作业还没做完。”
夏橙呵呵笑着说道:我说方言,你小子不够意思,人家两个都这么悲催了,都还不忘了接你。你倒好,下了飞机先嘲笑起人家,不知她两个听见会有多么伤心呀!”说完,几个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时又听徐磊说道:“先回家,老爷子等着呢,晚上一起吃饭唱歌去。听说明天晚上有个演唱会,有人给了几张门票,明晚咱们过去凑凑热闹去。”
方言过来除了见见大姨,也没啥正经事,知道这两个秀才也快憋疯了,出去一起玩玩也挺好。
龙泉山上冰雪盖顶,山上的松树依然青翠。它们挺拔而坚强,身着厚重的冰雪铠甲,却未被压弯枝头,依旧伸展着翠绿的枝叶,在寒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生命的坚韧与不屈。
汽车停在别墅门口,徐老的警卫良中平走了出来,见是方言来了,提起行李,哈哈大笑说道:“老将军神了,说是你应该到了,让我出来看看,这一出来就见到你了。”
方言急忙给良侍卫长敬了个礼,搞得良侍卫长手忙脚乱,差一点来了个反手军礼,惹得两个大少哈哈大笑。
客厅里,徐老穿着个黑底蓝花的唐装,就缺一个瓜皮帽,俨然一副地主老财的模样,惹得几个人咯咯笑。
老头最近能吃能睡,面色红润,身体很好。见到方言,心情大好,急忙让泡上他的大红袍。虽然很熟了,但方言还是很感动,徐老一向重视他,从不把他拿下辈看待。
知道爷爷要和方言谈事,徐磊和夏橙跑到三楼,上电脑打游戏去了。良侍卫长打了个招呼也去他的房间了。
见众人都闪了,徐老问了方言最近的情况,也问了问集团军的情况,又聊了一会疗养基地的选址情况。
最后,他站起身来,端着茶杯走进了书房,方言只能端着茶杯也跟了进去。知道徐老要谈自己的事了,看来保密性还是很强的。
书房内,书法字画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光影交织,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墙上挂着一幅王羲之的《兰亭序》,字体遒劲有力,气势磅礴,让人不禁感叹其书法造诣之深。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砚台里的墨汁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方言看看墙上的几幅字,都是近期书写的,字迹清晰,龙飞凤舞,豪气飞扬,方言微笑着点点头。
见方言欣赏自己的墨宝,徐老突然来了兴致,想起方言的药房上的字,眼睛一亮,大声说道:“进了我书房,必须留下墨宝,否则,就别出去。”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见老头玩起无赖了,方言倍感亲切,哈哈笑着说道:“既然徐爷爷有命,孙子不敢不从。说着,拿起大号狼嚎,左手压住宣纸,右手泼墨挥动,写下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挥毫自如,一气呵成。苍劲有力,大气磅礴。
徐老阴阳顿挫的念完了诗句,凝视了片刻,感慨的说道:“你不走书法路,是他们的幸运!”
抬头又看了看自己引以为豪的墨宝,还有几位书法名家的墨宝。苦笑一声,自嘲着说道:“罢了,罢了,玩乐涂鸦罢了!”
见字卷上面空荡荡的,对方言说道:“提上你的大名,再写点小序,盖上印章就更完美了。”
方言换了一支小狼毫笔,写上序言,签上名字“小郎中”。
看着方言的签名,老头子哭笑不得,在看看这笔小字;公正严明,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徐老久久没有说话,沉思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原以为你的钢笔字好,原来毛笔字才是你的强项,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方言呵呵笑道:“徐爷爷,您就别夸了,小子年龄小,经不起夸。印章有,明天给你拿过来盖上,您老就收藏了吧!别等到哪天我出名了,可就万金难求了!”说完,得瑟的呵呵笑。
徐老知道方言不张扬的秉性,这话也就逗逗他开开心,“小郎中”这雅号,实在感觉不怎么雅呀!
见老爷子盯着自己的小号琢磨,方言说道:“徐爷爷,天津最有名的是啥?”
听到方言的话,徐老稍微一琢磨,爽朗的笑了。
坐在沙发上,徐老神情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他喝了口茶,长舒了一口气,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随手递给方言。
稍一迟疑,他打开了毛线缠绕的袋口,从里面抽出几张卷宗来,细细的观看起来;“父亲方怀东,京都方云瀚的二儿子,某年某月战死边疆。母亲闫小玉听到噩耗,精神崩溃,受刺激后状若疯癫,失足坠入护城河而亡。按学校履历表格上留下的亲人信息,当年的办案人员,找到了当时在纺织厂上班,闫小玉的姐姐闫小燕认领尸体。销案。”
方言的心很痛很痛,他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战死时母亲的心有多痛。
因为爷爷突然去世,让他万念俱灰,差一点都挺不过来。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母亲的痛!然而,他的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他的眼泪不停地流着,仿佛要把心中的悲伤和痛苦都哭出来。
一颗颗豆大的眼泪砸在案卷上,没有抽泣,只有无声的眼泪。
徐老,叹了一声,悄悄的走出了书房,轻轻的掩上了门。
半个小时后,方言收拾了情绪走出了书房。
徐老面容沉重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燃起了一支烟。见方言出来,眼睛微红,面色平静,他也略微放下了一点心。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方言,方言轻轻的接了过去,接过徐老递过来的打火机,吧嗒一声点着了烟…
袅袅的烟雾随着思绪慢慢的飘出了窗外,飘向了云端…
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徐老轻声说道:“方家那边你怎么想的?”
方言沉思着,片刻后,低沉的说道:“方家是方家,方言是方言,没有交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想有。”
片刻后,徐老又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你姨妈?想带点啥,从家里拿。”
“现在有点晚了,明天早上吧。我都不敢见她,我这要去替我父亲赎罪,但愿能得到她们的原谅。”方言沉痛的说道。
徐老有点诧异,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解眼神望着方言。
由于父亲的年轻气盛,由于他的轻狂自负,一意孤行,毁了母亲。父亲去世,作为儿子,我不去替他求的母家谅解,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震惊!徐老被彻底惊诧了。一个十几岁的青年,行事如此稳重,虑事如此缜密,世间少见!
看来,不认方家,他有不认的理由,他有气!替父亲上母家告罪,是父债子还,是亲情的延续,是大孝!
徐老有一次高看了方言,他对方言的未来很是期待,他真想看看这种妖孽,能走到何种高度。此时此刻,他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微笑着说:“家里的礼品由你挑,明天让良中平送你过去。”
老爷子的话方言很是感动,嗨嗨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我偷了你的老酒?”
徐老微笑着说道:“你不用偷,你大明大亮的搬,没人拦着你。”说这里他突然停住,呵呵一笑说道:“那几个老家伙,打赌输了,酒还没送来,赌债这是要带利息的。明天让他们连本带息赶紧拿来。”说完,爽朗的笑了。
徐磊在京都名场“长乐宫”定了包房。
三人进了包房,里面已经有三女两男等着呢。
见三人进来,五人急忙起身问好,就听徐磊介绍道:“方言,我的兄弟!”接着,他又介绍道:“这位是鲁源,这位是严启冬。”
接着就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中,一位女孩说道:“我叫邱汐月,她是我妹妹叫邱溸月,这位是宇文兰。”
这时方言才有机会细看三位美女,邱月、溸月姐妹两个生得眉清目秀,肌肤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宇文兰则是面若桃花,眉眼含情,一颦一笑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让人忍不住心动。
大家一一见礼,宾主落座。
方言很是纳闷,这两个女孩长的冰清玉洁,生的一模一样。还好头饰颜色不一样,否则,他都辨认不来。那个叫宇文兰的女生长的比较妖艳,是那种让人看了容易想入非非的女孩。
鲁源和严启冬都生的脸庞轮廓分明,面容俊秀,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羁。两人都身材高挑,给人一种高傲、另类的感觉。简单寒暄间流露出一种优越感,让人感到一丝不舒服。
服务生上茶后,几个人开始交谈起来,就听鲁源问道:“看方兄弟很年轻,不知道今年多大了?”几个人都把眼光聚集到了方言脸上。
男人嘛,初次见面,问年龄也好称呼,直呼其名也不太好。于是,方言微笑答道:“我今年十九岁。”
“奥~大学生!不知你在哪个大学?”鲁源淡淡一笑说道。
徐磊和夏橙对视了一眼,微微的笑了。
方言也没有矫情,实话实说道:“我在宁都医科大学,神经医学。”说完,呵呵一笑,坐在那里品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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