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第250章 孟婆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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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孟婆异变

第二百五十章

孟婆的反应在其他人看来有些反常，但赵福生知道她心结难解，也明白她犹豫的缘故。

“我……”她寻思了片刻，一面摇头，一面正要张嘴拒绝，赵福生却看着她笑道：

“你先不忙拒绝我的邀请，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孟婆却有些急道：

“大人，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只是普通老婆子，除了煮汤做饭，再没其他本事，又怎么敢进镇魔司呢？”

镇魔司威名赫赫，且办的是鬼案，寻常人没点能耐，怎么轻易进得了这样的衙门？

她摇头道：

“我知道大人当日记挂那一碗汤，后来对我很照顾，但不瞒大人说，我之所以留在要饭胡同，是为了我的女儿艺殊。”

这种标记使得孟婆身上出现了令蒯满周感到不安的特殊‘血光之气’，也是她能避开其余厉鬼标记的保命法门（要饭胡同鬼案、鬼车案她都没被波及）。

“天煞之人、无尽杀孽——”

赵福生不会平白无故召她来这里。

赵福生见她神情怅然，这才道：

这是天生的大凶厉鬼！

赵福生后背发寒，脸颊肌肉微微抽搐。

孟婆的眼前一阵阵眩晕。

江湖术士的话自然可听可不听。

她早意识到孟婆有怪异。

“娘——”

她大声的尖叫，孟婆惊骇应了一声：

“嗳！”

唯有孟婆被大鬼标记，且还没有触发索命的特殊条件，她才能侥幸活着。

“大人真是好，照理说我不该拂逆了大人的美意，可我留在要饭胡同，不是为了——”

年幼的沈艺殊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往她探来：

“娘，救我——”

“我明白。”赵福生笑了笑。

尤其是蒯满周提到过孟婆身上有大凶之气，令她感到有些忌惮，这便证明孟婆必定与厉鬼之间有某种羁绊、牵扯。

“大、大人，请、请接着说——”

但是赵福生的声音却清晰无比的钻入她的耳里。

赵福生温和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十分在意，谁又想要这样疯疯癫癫的很不体面呢？”

孟婆没有意识到这两人的心理变化，她还在自言自语的开解自己：

“我追寻了这么久，能得到一个结果也是好的，人是死是活，又有什么要紧的——”

赵福生说道：

“这桩鬼案中的厉鬼生前是女性，年纪不大，死前新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有一些消息，但是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清楚，而且也未必是好的消息，你要听吗？”

而她是人非鬼，她的煞气自然不是来自孟婆自身，而应该是与厉鬼相关的衍生物，亦或是某种厉鬼的标记——类似于一命书，以及驾驭鬼车的厉鬼手中的鬼书。

“请大人告知我，我下半生做牛做马，也要回报大人的恩情——”

……

这种煞气能避开鬼车，有两种缘由：

这些事情以前孟婆倒没说过。

她与赵福生相识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但几次打交道，赵福生在她心中都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这个岁数，死了也正常，我也没什么想不开的。”

她伸出的双手如触电般缩了回去，脸上露出瑟缩的神情。

厢房内，孟婆轻轻的抽泣，赵福生与蒯满周两人相互依靠，安静的看着她，等她回复情绪的平静。

小丫头眯了眯眼睛，看孟婆的眼神变得警惕。

赵福生重复了两次，孟婆听到这话，哭声一止，忍不住道：

而两人几次闲聊，都提到了孟婆的女儿——莫非此时赵福生召自己前来镇魔司，是因为得知了她女儿的消息？

“大人！”

孟婆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她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不由叹了一声：

“这些年我总是这样，兴许像孩子的爹所说的一样，我女儿失踪后，我疑神疑鬼，已经不大正常了——”

但如果涉及到鬼案，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却又恰好歪打正着。

复苏的厉鬼出现的时间、性别、年纪，都与孟婆的女儿沈艺殊相符合。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做饭煮汤。

潭水打着漩涡，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女儿年幼时的脸。

鬼车是灾级以上的大鬼，孟婆身上的凶煞之气竟然能与鬼车达成平衡，可想而知与她产生法则交互的厉鬼必定十分可怕。

“……我盘问过封门村一个……”

但赵福生是一县之主，她要吃什么没有？就是喜欢自己煮的汤羹，也多的是人为她跑腿。

“大人，你请说吧。”

孟婆既是心焦难耐，却又强忍着，一双手指将裙摆抓得皱成一团，却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话。

“江湖术士的鬼话罢了，我看他就是想骗钱的！”说完，她咬紧了牙龈：

她说完，又反应过来自己像是在探听赵福生的年岁，又慌忙摆手：

一袭大红嫁衣穿在她身上，她头戴红色珠冠，身穿喜服，足下露出一双红得像是被血泡过的绣鞋。

犹豫、痛苦在她眼里挣扎着，许久后，她苦笑了一声，表情变得痛苦，却又有丝释然：

“算啦，我找了几十年，人也很老了，近两年眼睛花了，腿脚也不灵便，有时搬抬桌子也挪不动——”

她来到镇魔司后，看到这边有不少杂役在忙碌，因为人多的缘故，宝鼎巷外边偶尔也有一些挑着小吃担子的卖货人。

赵福生没有否认。

她此时提到江湖术士的话，孟婆是说者无心，赵福生却是听者有意。

她的这句话说中了孟婆的内心，孟婆掩面而泣。

一半还留在镇魔司中，听赵福生说话，与蒯满周面对面的坐；而另一半则是看到蒯满周的眼睛真的变成了两汪深潭。

——与鬼相关，这种羁绊可非好事。

且参考刘化成的案例，这种与鬼相伴的长寿者，死后厉鬼复苏仿佛与一般的鬼物不同。

就在这时，孟婆的意识好像分裂成两半。

她哭得红肿的双眼一亮，脚步迈上前，激动之下伸手想去抓赵福生的双手：

“而这桩鬼案，是发生在43年前的。”

孟婆强忍颤栗，勉强道。

鬼车没有邀请孟婆的缘故，极有可能是感应到了她身上的煞气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