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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休远孤跪在东宫崇政殿外边。漫长的两个时辰仿佛没有尽头,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如细密的针不断扎着,让他难受至极。他不时伸手轻轻摸一下膝盖,那膝盖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却又在触碰的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艰难地换个姿势,可每动一下,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双腿。汗水从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苦,心中却没有一丝怨言。因为他一想到王鹦鹉只是被阿父骂了一顿,便觉得自己这点罚跪又算得了什么。
刘休远跪在地面上,满心的困惑如乱麻般缠绕。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锐利,努力在已知的线索中寻找答案。
他反复思量着那些知晓他与鹦鹉在显阳殿约会之事的人。陈庆国,向来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东宫的人,大多是他信任之人,可人心难测,难保没有生了异心的。刘休龙,虽性格有些浮躁,却也不至于拿王鹦鹉当筹码来对付他。还有那几个小宫女,她们地位卑微,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而那个罗浅浅,与王鹦鹉关系不错,或许会为了鹦鹉保守秘密。
“到底这个谣言是谁传的呢?”刘休远喃喃自语。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谁有这样的动机和胆量。他又想到自己即将大婚,心中更是疑惑重重,“我大婚谁会不开心呢?”是那些嫉妒他的人?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之人?
陈庆国的目光随着刘休远,看着刘休远紧咬的牙关和微微颤抖的身躯,他的眼眶渐渐泛红。他在心中暗暗埋怨刘义隆的狠心,埋怨王鹦鹉攀高枝,太子殿此尊贵之人,怎能受这般折磨。但他也明白,君心难测,自己作为一个小小的太监,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陈庆国看着刘休远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得几乎要碎掉。他再次急切地走向顺喜公公,声音中带着哭腔:“公公,太子殿下从来没有受那么多的罪啊。您就和主上求求情,让主上开恩吧。”
顺喜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无奈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主上大怒,奴婢哪里敢去求情啊。就算是中使大人奚公公亲自来给太子都不管用,奴婢也心疼太子殿下,可奴婢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陈庆国仍不死心,继续哀求道:“不如让太子殿下起来休息会儿再罚跪吧。这里都是我们东宫的人,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乱说。您就给太子殿下放放水吧。”说着,他又悄悄掏出一些钱财,塞到顺喜公公手中。
顺喜看着手中的钱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让太子殿下休息片刻,但切不可声张,若被主上知晓,我们都吃罪不起。”
陈庆国心中大喜,连忙朝着顺喜公公连连道谢,然后赶紧跑到太子身边,轻声说道:“太子殿下,顺喜公公让您休息片刻。”太子刘休远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缓缓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暂时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跪了两个时辰的刘休远,只觉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那钻心的疼痛不断蔓延开来。他本是细皮嫩肉之人,何曾受过这等苦楚。
顺喜看着面色苍白的刘休远,微微俯身说道:“陛下罚您,您可知错?”
刘休远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低声回道:“臣知错。”他的声音虽微弱,却带着满满的倔强。他心中却也有着诸多无奈与委屈。然而,在这君威之下,他只能低头认错,期盼着阿父的怒气能早日消散,结束这痛苦的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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