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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听老师所说,想来谢春红并不在灾域生长。”少女丝毫没有逻辑说着。
“哦,为什么?”
男子在茶水中放了颗方糖,微微抬首品着茶的滋味,他并不在乎话题突然转变,只是将茶杯放到桌面。
“灾域内少有地方有四季的区分。”少女拿出一张白纸抖碎,红唇轻吹,便有细糖随气流淌进茶杯。
“确实,在灾域里,享受不到四季更替的美妙,也享受不到花繁叶枯的韵味。”男子依旧背坐轻笑着说。
桌面茶杯自动飘到座椅前,他举起琉璃茶杯一饮而尽。
“老师,听您这么讲,我想到了您以前做的一件荒唐事。”
澜海庭门。
“你好像很崇拜那位木席。”云玉山看着鉴定师舔狗般的脸说。
“那当然,别说是我了,全至晓都以木席为骄傲。”鉴定师摸了摸鼻子回答道。
“这是为什么?”
“听说木席曾为了让灾域里的肃清者感受到四季变化,耗费难以估计的资源,派下属动用几十件禁忌物,在所有净区内模拟出了十年四季。”
云玉山听着这些听不懂的东西,回想起曾经被高中物理支配的恐惧。
“牛逼吧,多么任性的做法啊!”鉴定师满脸都是崇拜快速说着。
“据说当时死霾深处的顶级禁忌们,还以为是人族要密谋什么大事,十几头五阶跨千里杀向几座净区。”
“但听说那些禁忌只是到达半路,便被更强大的什么东西号令返回,这明显是对木席大人忌惮啊!”
“不过,没有人知道木席是谁,甚至连木席是否为男性都不知道,更别说样貌了。”
与此同时。
“这件事情啊,怎么说是我的下属,年年牺牲年年死去的人无数,对待至晓的英雄我当然要犒劳。”
男子不知何时已不是背对少女,他的目光落在桌面新的死亡名单。
“而且,这种奢侈的做法,是那位老朋友写信给我的提议,若是我应该只会增加在外界的休息日。”
“他还说关于享受最不该考虑资金,甚至要为我提供一切资金支持,以彻底改造所有净区的生态环境。”
“用他的话说,在这地狱里斗争,就不该吝啬对疾苦的奖赏与回报。”
“世界即将发生异变,还真是放肆呢。”
少女轻声说,她的声音如春风拂过花朵般柔和,带着芬芳在耳畔处呢喃。
“享受啊,就该放肆。”
男子指尖随意转动着琉璃茶杯,在他看来一切事物外表并不重要,杯盏只需要做到盛水就可以了。
所以这茶盏是那家伙赠送的礼物,打着国礼尽给他塞个人用品,说此杯由五阶镜月琉璃打磨而成,冬未霜夏无露,悉数吸纳并孕养浸入的茶香茶色。
他穿的衣物也只需要遮挡就行,不需要华丽的条纹与装饰,此时就是,只有极单调的灰色。
“可老师,您少有在享受方面放肆过。”
少女摇头回复。
“好像是吧,正如你所说,不像那家伙我只注重最实用的地方。”男子轻笑回复。
“比如说净区的建设吗,从灾域诞生起净区从未停止过革新,老师您的改造更是天翻地覆。”
“毕竟是灾域末土唯一的净处,那里我当然要多费些心思。”
男子停顿片刻再次启唇,“西方的查格特�6�1彼得�6�1玛丽亚大教堂,总共耗时632年才建成,任何建筑倾注岁月与人们的灵魂,都会变得坚不可摧。”
“各净区就是在无数次洗礼中,才变得如今这么令人震撼且窒息。”
少女并未答复,只是安静聆听着,这似乎也是她的课程的一部分,她此时只是一位谦逊的学生。
“对了,这些余留的茶叶你拿着,替我品味春的新生与凋谢之味。”男子看了眼水晶礼盒中的谢春红说。
“是,老师。”少女轻微俯身,发丝垂落双手接过飘来的水晶礼盒。
“我那位老朋友也挺任性,为了让情人喝上一口茶水,好像又杀穿了几处死霾,几处皇土。”
男子笑了笑说,“我看这茶估计是剩余打发给我的,专门挑了难喝的部分,以展示他所谓的贵族的高级品味,看来我还远达不到那家伙的境界。”
“说起来,他好像又换了位情人,上次是为博红颜一笑屠龙取眼,炼制珍珠玛瑙串为项链。”
“再上次猎杀了位火之皇,泡在其皇土岩浆内说能易筋洗髓,还真是每次都有高阶的禁忌遭殃。”
“老师,您与我的对话时,似乎很喜欢讲到您的那位朋友呢。”少女轻声开口。
“好像是的。”男子见茶杯已空,指尖旋转间琉璃舀取了一盏风,容器运转风逐渐流淌为液体。
他饮了口风,又随意将其泼出,流动的风吹响了侧边书架的书本,泛黄的纸页接连翻动诉说着岁岁文明。
他很喜欢书籍,尤其是纸质的,无论记录什么,都能显示出独属人类文明的沧桑。
“毕竟在这欲要崩溃的时代,能与我同肩并行的赎罪人,大概也就只剩下他了。”
男子握着办公桌面的各种文件,声音听不出是否低落,是否平静。
“好了不说这些,至晓境外的局势也不比灾域好多少,那群家伙没有灾域束缚,早就不安分。”
“我们开始讲课吧,汐儿。”
另一边,澜海庭门分部。
“《执者基本条约》第十五编第二十七章第三节第九条中,选择做普通人的执者,只能在紧急情况下使用能力,紧急情况包括自保、救人、协助……”
云玉山又听到通道那头的声音,看来他原先的猜测非常正确。
正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世界的阴影,已建立另一个世界,体系相当庞然,它早已运转完整。
“享受权力与履行义务前,每位执者都是经历了选择的,这最大程度保证公平。”
鉴定师关闭通道门说。
“选择共需要反复确定三次,每次间隔一个月,听说近年,木席新增了每年可以申请重选的规定。”
“这样,岂不会让选择变得廉价。”云玉山听后思考几秒后问。“不怕有人会不重视当初的选择吗?”
“很多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觉得一向智慧的木席失策,事关命运的选择如果变得廉价,会牵动许多方面,甚至会造成蝴蝶效应导致负面影响。”
“具体的负面影响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专人研究这方面,但我一窍不通。”
鉴定师咳咳重归话题,“但实际情况是几乎没人去申请,甚至更珍惜当初的选择。”
“为什么?”云玉山疑惑地问。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中间产生了巨大的矛盾沟壑。”
鉴定师说,“既惧怕自己会死,会永远活在禁忌笼罩的绝望里,又担心失去地位与使用力量的权利。”
书页浪花般翻动的声音停止。
“老师,这处课题我有些不明白,您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做。”少女问。
“享受过权利的滋味,就很难走出名为地位的深谷,少有人会放弃它的,相反他们会更加卖力去争逐,在我设立的山峰内流尽最后一滴血液。”
“老师,您是说圣裁者的体系吗。”
“嗯,想要最大保证存活率,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审判的圣裁者,因为执者导师的名额很有限,而锻术师需要一定的门槛,这两条路注定不够血腥。”
“所以,想活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失去地位失去使用力量的权利,要么在厮杀中获得更大的权利。”
“这样既增加了我们的名誉,又能够激发执者们的工作热情,至晓的禁忌清理工作需要他们卖力。”
男子的声音仿佛水似的,轻而显凉。
“当然,指引他们出力的链锁,可不单单只是这一条制度,他们走的是多方面揉杂在一起的血路。”
“这个以后我可以为你讲解,它早已渗透到至晓体系的方方面面。”
“比如说,感情吗。”少女垂眸轻声问。
“嗯,汐儿,你很聪明。”男子夸赞。
“老师,您也是呢,所有人都在利益与感情的迷宫内被您榨干价值。”少女的白裙流淌在暗色的檀木板。
“哪怕是当初关于四季的决定,您也是为了价值与利益的最大获得,虽说至晓的安定需要这样。”
“可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真心崇拜并尊重您,真心在黑暗中高举起火炬。”
“这也是我课程的一部分吗。”
男子笑而不语,琉璃茶盏的底部清晰倒映着他的长发,风来而开散。
发丝间隙中是一双眸,漆黑而毫无波澜的眼眸,正如那夕阳,亦在茶杯中逝去。
“春红啊,从澜海开始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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