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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赵岳刻意插手,赵桓遇都遇不着,自然就做梦也不可能娶到朱琏这样的贤内助。
史上他这样的几乎一无是处的蠢货却能坐稳太子位,这其中有朱琏很大的功劳,正是贤妻成就平凡丈夫成功的典范。
赵佶对这位美貌出众又极贤惠到有不俗见识有个性有担当的儿媳远比对其他儿媳赏识喜爱。
史书评价,赵桓十分懦弱无能,优柔寡断。
他虽然当着太子,却从来没敢奢想过有一日自己真能坐到皇帝宝座上。他的资质太平庸了,连街面上的普通百姓子弟也未必有出色处,在长大了已大致能瞧出点潜力的诸皇子中也是最差劲的,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确实不行,父皇也不喜欢,当着太子,在显贵却是靶子的烫人位子上如坐针毡,几乎日夜惊惧,没敢多指望。谁知这一天却真到来了,他竟然真能当皇帝,而且来得是那么快,那么突然。
这幸福太强烈,太刺激......他当时也晕了......
赵佶雷厉风行,不恋权位,退位让贤,这次是说干就干,一天也不拖延耽误。
太子赵桓从幸福的昏迷中醒来后,不及按孝道和礼仪规矩表达一下谦逊惶恐推辞接位恳请父亲继续把皇帝当下去,就被父皇在床上亲切地草草简单叮嘱勉励了几句又交待说国不可一日无主,立即就被相关人员簇拥着沐浴更衣,着堂皇华冕(来不及专门为新皇量体做新的,穿的赵佶的行头凑合)......当日就虽草率却也择吉时告祭了宗庙“隆重登基”,在群臣心不在焉山呼舞蹈大拜中晕乎乎化身成了北宋第九任皇帝,是为史上宋钦宗即位,明年改年号为——靖康,希望所有灾难都在今年了结,从明年开始国事一切吉祥幸运运转康健。徽宗赵佶退位,号教主道君皇帝,称“太上皇”。
在天下人全都意外中,宋王朝新时代就这么猛然来临。
新朝廷,老格局。
专权太久,隐形势力仍最大的蔡京仍得在破败的家当平民憋着。
白时中仍为左相太宰,即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当朝首相,只是这回未必是好事了。
赵桓最信任也最依赖的旧属——耿南仲,由落魄微末到别说人了就是狗都不稀得理睬的往日儒腐小官骤然一下子窜到天上,拜资政殿大学士,右相少宰,兼签书枢密院事,政权军权算是都有了,转眼成了万众瞩目的顶级当红大人物。
此公是典型宋代士大夫之一,怯于公战,勇于私斗,如果说他们治国和救国全然无方,而彼此勾心斗角,玩弄机谋权术,却又有足够的聪明才智。
他的历史最重要的政绩,一是排除异己,二是主和议,竭力破坏抗金,简直是专门帮金军灭亡宋王朝的铁杆强人。
这些是历史对耿南仲的评价,非作者自撰。
原右相张邦昌私下主动向赵佶和赵桓请让右相位,继续努力执行好“甘当权大油水足却安全系数高的万年老二。不做危险的第一”的混官场金科铁律,退为参知政事,站稳文官第三把交椅。
事实也证明,在这个风云诡谲什么措手不及的意外风险都可能出现的时代,他如此当官混官场也确实这次又做对了。
从最初的权势仅在蔡京之下势头正猛的右相王黼,到后来的执政汪伯彦、李邦彥,到本朝第一人最老辣奸诈的蔡京本人,凡跳得猛风头最强劲的要害人物,无一不是首当其锋在诡谲官场落得背锅侠倒霉蛋第一人,最轻的下场也是倒台。
包括当时年轻有为上升势头也最强劲有力而正攀爬迅猛的秦桧,揣摸拿准了圣意,想借在史上向来无计可破的谶语案威力一举整倒并连根铲除沧赵家族,为国除害,靖大宋江山,如圣意,也显示他过人的才华手段和忠君为国,搏简在帝心,谋进一步快上位,也是因为跳得太猛风头太强劲而得意忘形,结果做为御使台事实上的老大而做了顶刀锋第一人。
这些年的斑斑惊心动魄的案例让张邦昌越发坚守万年老二的保身原则。
这一次,新帝登基,即使只是为了新皇面子上好看,执政中也应该有个新皇的人,否则那真成了对天下亮明了新皇就是个朝堂摆设的笑话,原执政班底中就必须有人让位,这个让位者自然不可能是首相,新加入的执政人选不可能一上来就当首相,即使确有足够的才能和威望,也得按规矩逐步来,先干次相什么的证明自己。
张邦昌看得明白:因为他以前多次使手段想搬倒赵桓的太子位,让恽王赵楷当太子,顺皇帝赵佶的意,而结怨于赵桓。这次赵桓意外登基真成了皇帝,那心态立马就变了,以前对一般臣子也畏畏缩缩不敢得罪的窝囊全不见了,瞅着他张邦昌的眼神暗藏不善,只是太幼稚无能,这眼神让他发现了。而赵桓想提拔的能信用的旧属也只有耿南仲一人。耿南仲本人呢也自负才华想当大官早就快想疯了,如今主子得势登了基,黑暗过去终于天亮了,也迫不及待了,正盯着右相位......
所以,他立即主动请辞右相,退当再次级万年老二,以避锋芒求得稳妥。
结果,耿南仲如愿了,满意了,不再死敌般仇视紧盯着他。也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赵桓对他的怨恨报复心。最重要的是,太上皇赵佶对他这种自觉极其满意,私下里还特意安抚鼓励了他几句,言语中有好事暗示......
于是好一派君臣相得,臣与臣和睦。
皆大欢喜。
耿南仲是真狂喜,一步登天当了右相,激动得难以自抑。
老子辛苦辅佐太子这么多年,这下总算熬出头了......现在仅仅是文官权臣的老二,但老夫的执政才华和官场争斗之能一点儿不比往日的大人物低,这朝堂不久后必是老夫说了算......
张邦昌是冷笑中欢喜。
新皇赵桓则是晕乎乎,实际是傻乎乎惊喜不已。
果然呐,乐极生悲。
本不该发生的意外狂喜却发生了,同时伴随而来的必有麻烦甚至大难。
赵桓欢天喜地坐在龙椅上接受满朝庆贺,瞅着那么多以前他根本不敢加以丝毫颜色的大人物都一齐卑微跪拜在他的脚下,模仿体味着父皇那气派嘴里扯着腔调喊着“众卿平身”,感觉做梦一样不真实却浑身轻飘飘的快活极了,但登基礼毕就立即被父皇召了去。
他还以为是父皇又反悔了不想让他当皇帝了,正忐忑不安甚至有些惊恐呢,却忐忑惊恐错了,又忐忑惊恐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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