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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通判的算计,郑居中无论如何也活到头了,而且死了也要承受作孽万恶天不容奸而应灾的历史骂名恶名。
沧州天灾不可是沧赵逆天之因,必然是,只能是沧州出了大奸郑居中才召到上天显应报应,以示警天下人心......
有老通判含恨周到如此一算,自负的郑居中士大夫情结想青史留下点美名也没指望了。
这是郑居中作孽的因果,也是宋代之类封建王朝存在太多不公与残忍召到蒙冤忠臣功臣太深的怨恨的结果。
雨仍然不紧不慢却丝毫不停的下着,郑居中回不来了。
厨子利索干掉了四个烂军汉,尸体抛下城外顺着已成河的地面流水冲向了大海或别处。
时刻留心这边的赵岳这期间已经想通了老通判的心思和心情。
他和祖母等人对老通判坎坷的官涯不禁唏嘘感慨,随后调船去运粮并接走老通判主仆三人。赵岳不放心,怕年老体衰的老通判在大水颠簸中有个闪失,随海边码头那艘动力船亲自去接应......
赵岳本是不在乎沧州城这点粮食,不愿为粮食拿部下的性命冒未知的他预感不好却也说不清的险恶去运走,但老通判策划得对,想在朝廷眼中把郑居中一伙四千多人合理消亡,想绝了郑居中一伙的路最好的办法就是绝了沧州城中的粮。
主要是赵岳不想毁了老通判最后的这点念想,他实在不忍心.....老通判这一生的官途实在太难太冤太憋屈了......在客观上也有顺利快速转移走粮食的可行性:陆地已可行舟。船多可一下运完。只要不那么倒霉正好碰上决堤,在船上是没事的。
众多河船从赵庄附近陆地上的水中直接就能行到沧州城中.......粮仓中的豆子玉米糜子等在数百汉子奋力抢搬下一袋袋迅速装上了船。来沧州城时多是逆流而上,空船而行也有点吃力,但载着粮食走时却可以顺流轻而易举.......
赵岳陪着老通判站在城头,瞅着留守庄子的精锐部下一个个用竹竿轻轻一点就能悠然架着河船载着粮食顺水急速而去,看着船和人很快消失在远方,这时候就是赶上决堤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他这才轻轻松口气。
船到了赵庄那边,地势变高,又成了逆流,靠人力根本撑不过去,而且那的地上水也浅,载不动装了粮食的船,但也不用愁,不需以车或人力费劲接着转运,顺着入南山水库的水流进入水库,再顺滚滚而下东河能更轻松到达赵庄码头......
老通判更是兴奋,激动的不时拍着城墙砖发出几声感叹,沧桑老脸乐得见牙不见眼的,如同一朵盛开的灿烂菊花。
“殿下,你瞧瞧,你瞧瞧。这陆地可行舟,从这到赵庄是顺流,顺流啊!更有意思的是这天,半个月了全阴天下雨,期间一点放晴空当也没有,偏偏今天久违的太阳居然露出来了,这雨也小得不能再小了,世界一下变得暖和而清晰可远观了,呵呵哈哈哈.......这是天意啊,殿下,这绝对是天意要绝了那花花黑心虚浮无耻奸贼郑居中的命啊!哈哈哈哈.......”
老通判亢奋得几乎不能自已,不是因为能算计成郑居中,而是因为头一次清晰感觉到老天是有眼的才格外激动。
但赵岳却没兴奋激动,也没感觉天意什么的,正相反,以至于应付老通判情绪的那点笑脸都笑得很难看。
他的心呯呯猛跳个不停。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碾压在心头。
自海上顺大河深入沧州起,这心跳就莫名其妙骤然加快起来,而且越是深入沧州,心跳得越是厉害。心情也莫名其妙得压抑得越来越厉害。以赵岳坚硬的性格和日益精深的修为竟然都无法稍抑制这种不良情绪感应如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
赵岳清晰感应到危险正在降临,尽管他仍然看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天气.....很好啊,水奔涌得急促却也平稳很好......但再也顾不得老通判沉浸在近乎失态的情绪发泄以及快乐享受了,粗暴打断道:“老人家,这里危险,咱们得速走。”
说着,不由分说,他拉扶着老通判就急奔下城,到了城下近水处又干脆一把将老通判抱上专门停在上城墙的墙道边的最后一条河船。他紧跟着跳上船时已喝令一声负责等候的水手:‘速走。“并抢了一根竹竿亲自点动船只离开,又在船尾连连撑船,以强横的力量和船头水手一起把小船飞速驶出城,直奔艰难停在奔涌大河中的那艘动力海船,很快就撑到了。
因为河水早已暴涨外溢,虽然不是决堤,但向河外流速仍然很急,迎头冲击得小船在赵岳的神力下也根本行不过去无法靠到海船。海船上的人早有准备,一见赵岳过来了,赶忙招呼一声后,有力士嘿一声奋力把缆绳抛了过来。
赵岳已弃了竹竿转到船头取代了船头水手,亲自接住了缆绳迅速一理紧,然后猛力拽着缆绳飞快倒着手把小船迎流强拉向海船。海船上的人也配合得娴熟,拉的拉,摇绞盘的猛摇绞盘,在双方合力下,小河船转眼靠到海船边。
海船也装了很多粮食,为了压舱加深吃水,使船能更稳定在大河急流中停靠和航行,也是帮着转移粮食,此时的吃水线很深,降低了海船高度,但海船和区区小河船比起来高度差仍然很大。人想从小船上去得爬梯子.......
海船上立即要放下悬绳梯。
赵岳大喝一声不用,急叫本船上正扶着照顾着老通判的水手过来接替他抓着缆绳别让小船随河水冲走,他扶着惊疑不定的老通判,对海船上招呼一声准备接人,又提醒了一下老通判有心理准备,随即双手一抛把老通判直接抛上船,力度恰到好处,老通判被抛过了海船帮却并没飞太高,两脚略高过船帮就落向海船中,自有上面的水手几人娴熟有力接住了。
赵岳随即一手抓住缆绳一手单手把那个水手不由分说也抛上了船。
他自己则猛拽一下缆绳纵身一跃也上了船。
”不要管河船了。速速起锚走。“
赵岳喝令着面现惊容的船长,已奔过去抓起粗大的锚缆猛拽,在他的神力下,大铁锚几转眼被拉出水面,在其它水手七手八脚慌忙配合下迅速弄到了船上,这时候负责起锚的水手才有工夫把锚缆绞收到绞盘上,并把大铁锚在船上固定好。
另一边,自有水手已经把抛向小船的那条缆绳从河水中收了。
没人抓缆绳固定的小船失去控制,在湍急奔涌的洪水冲击下已冲离了海船,急速打着旋顺河而下几眨眼间已去远了。
”全力航行,最快速度离开这进入大海。“
赵岳吩咐着船长,这才有工夫关心一下老通判的情绪。
同船伴随赵岳的二彪和海子二人见一向镇定从容似乎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赵岳一反常态如此惊慌,不禁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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