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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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父亲所指何事？”

“哈哈，你呀。”

慕峻转过身来望着慕颜，她明明知道自己问什么，也已经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秦小娘地位低微，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息尘，如何能买通他？

而柳氏却时常跟着慕老夫人去天玄寺礼佛与息尘有过接触，而且青袖那丫头还是慕颜离开慕家去边关时，柳氏亲自为她挑选的。

慕颜嘴角浅笑不言。

“父亲知道今日这事委屈了你，但……”

慕峻的话没有说完，但慕颜却懂了，虽然慕峻对柳氏产生了怀疑，但此事没有确实证明与柳氏有关，而且柳氏背后有老夫人撑腰，对慕峻又有恩情，所以不好对她发难。

“父亲不用担心，女儿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父亲惩罚了秦小娘已经给女儿讨了公道了，此事就到头了，毕竟女儿刚回来，也不想闹的慕家家无宁日。”

她如何不知父亲为难，上一世，虽说父亲表面上与自己断绝了关系，但是他一直在暗处默默的关心自己，也为了自己做了很多退让，如今，就让她为了父亲这次再忍让一次吧。

而且今日之事不仅推翻了柳氏平日贤良温顺的模样，也让让慕峻对她心生芥蒂。

柳氏母女二人的倚仗无非是慕峻和老太太，如果失去了慕峻信任，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

来日方长，账要慢慢算，与其给她们个痛快，不如一点点剥削完她们的骨血。

慕颜这番话让慕峻不禁有一丝恍惚，她对女儿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那时候的慕颜张狂任性，总是与他争吵不断，哪像如今这般懂事。

慕峻迟疑了片刻，接着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慕颜的头，像儿时一样，带着欣慰说道。

“两年的时间，颜儿，你长大了。”

慕颜朝他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

不是两年，是很多很多年没见了……

她的成长代价，是父亲的满眼失望，是弟弟的骨枯黄土，是忠勇侯府的满门抄斩，是三十万燕云军的血洒昆仑山脉。

这一条条性命，千千万万的魂魄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长大，那无数的鲜血，化做地上的利刃，让她知道走每一步都要三思而后行。

重生以来，她无数次被噩梦惊醒，梦里的墨星辰与慕婉在狂笑，而他们脚下，是无数铮铮白骨。

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她会把他们拥有的所有东西，一点一点摧毁，要让他们用鲜血来洗刷自己的罪孽。

忽然，一阵寒风从窗边袭来，慕颜感觉到一股冷意，这时她才缓过神，才发觉父亲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