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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堂手中赤血散发着幽幽寒意,他视线落在最先开口的三人身上,眸光平静,“鼓乱学宫,诋毁乾榜,目无掌律,携声威以自重。”
掌律每多说一字,几人脸色便愈发惶恐一分。
他们原本想着,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陈长安拖下水,就算人不是他杀的,这般声威之下,也少不得被学宫盘查审问。而且家中长辈也说过,今日在学宫里,可以见风使舵用些小手段,就算到时候冒犯学宫规矩,也自有他们来理会。
可眼下,掌律大人压根不理会广场上的声势,直接摆出一副要清理他们的样子。最要命的是,即使到了现在,也没见着有人来拦下掌律。这可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万分恐惧。
此时冯玉堂手中刀身抬了三寸,不急不缓道:“当杀。”
话音一落,便有一道血红刀芒一闪而过。
须臾间,三人毫无声息,当场身死。
冯玉堂理也不理,刀身再抬几分,声音依旧不轻不重道:“修道之辈,不明真理,不辨是非。”
广场之上,所有学宫修士,无不瑟瑟发抖。以往听闻这位掌律大人的杀伐果决,一柄玉魄染成赤血时,还有人心生向往,觉着有机会看一看掌律大人的杀伐英姿就好了。等真亲眼见到那抹红芒,亲临其中时,心底止不住地涌起深深的恐惧和寒意。
“当罚。”他翻转刀背,一道红芒自刀上散开,瞬间覆盖整座广场。
哇。
红芒威压之下,学宫修士纷纷吐出一口鲜血,许多方才叫嚣尤甚的,更是面如金纸瘫软在地,显然是受了极大重创。
冯玉堂冷峻的眉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再有下次,就杀了。”
噤若寒蝉。
明明威压已散,却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便在此时,朱丹青神色萎靡地从通真楼走了出来,身后接二连三地跟着其他人。
瞥了眼掌律大人手里的赤血,再看了眼场中默不作声的众人,心头一阵狂跳,顿时呆在原地,并不敢动弹。
冯玉堂也不去看这些人,他收刀入袖,朝门口闭目静坐的几位长老行了一礼后,便站在一旁,袖手而立。
自有学宫教律上前,将朱丹青一众人带到一旁,专于审问技巧的教律一一询问九楼之事,再将证词左右印证,前后对照。这种脱胎于夜照司诏狱的小技巧,即使没了那些剥皮剔骨的威胁手段,也足够准确有效。
朱丹青一众人出来就见着那柄赤血刀,后面又跟着韩知农,也不敢胡说,只得尽量推脱自身责任,将停在九楼说成实力不济无法攀登,将对陈长安出手,说是为了劝阻两人不得已而为之。
千错万错,都在周然。
不过两刻钟,在教律的审问之下,九楼发生的一切便都一清二楚,人是陈长安杀的,至于为什么要杀周然,按照那位乾榜甲寅的话来说,是为了学宫的规矩和脸面。
这下广场上被冯玉堂惩戒一番的众人,即使心里再有怨气,也得老老实实地忍着。
冯玉堂也不理会这些人的心思,抬步就往擂台处走。
一气斩杀三人,威压数千人,看似快意,可种种善后事宜,还得去请示两位宫主才行。学宫不在山上,柴米油盐吃穿用度,样样离不了青州权贵的支持,真闹僵了,对谁都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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