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举铳,直指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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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098年4月6日11:23A.M
天气:晴
地点:拉特兰——圣马尔索区街道
圣马尔索区是与启示石塔相邻的古老城区,虽然拉特兰城各处都能称得上古老,但圣马尔索区却拥有比博物馆中的老古董们更为有力的证明。
泰拉历史上第一座拉特兰教堂——夕辉礼拜堂。
没有被拆除保存,完整地存在并被使用着。
安多恩感到莫名的烦闷,可他理应感到高兴才对:律法显现,大权在握,理想的实现近在咫尺。
但安多恩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以至于焦躁在心中愈演愈烈。无人机飘在教皇厅一动不动,百般询问也只是重复抓恶魔的指令,安多恩便更为烦闷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总不能对神圣的律法置气,安多恩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不耐,一个闷葫芦独自钻到圣马尔索区了。
街道火并的混乱在神迹显现下以极快的速度被遏止,可街道上仍旧人影寥寥,甚至街边的店面已经不能称之为门可罗雀——在授律圣事这一重要的日子里,他们竟然连店都没开!
总不能全去抓“恶魔”了吧?
念及至此,安多恩不禁哑然失笑:现实生活总归要过的,怎么可能因为律法一句话前扑后继。
人都不知道去干什么事了,而店铺关门已是不容更改的事实,安多恩逛了半个多钟头连个休息的地都找不到,仿佛整座城区成了一块死域。
视野中仅有寥寥数人行色匆匆,安多恩随意扫视前方……他的视线突然不动了。
黎博利里冒出一只萨科塔着实稀有,但安多恩警觉的目光并未关注这点,他仔细观察远处萨科塔的光环——有一小块黑色。
前方的萨科塔是伪装后的堕天使。
角被万国信使的兜帽遮住,尾巴被小心藏进热裤里,翅膀与光环闪闪发亮,如果在其它地方,这身伪装近乎天衣无缝。
但圣马尔索区的路灯总线缆不知道被哪一个非法爆破工程炸断了,没有高瓦灯泡的遮掩,堕天使的伪装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瑕疵。
安多恩脚步加快,虽然对方只给他留下了一个略微佝偻的背影,但他还是认出了堕天使的身份。
“莫斯提马……”
安多恩搭上堕天使的右肩,他扑了个空。
“用巨兽的力量暂停了时间吗,但你为何要躲着我?”
安多恩与时序有过交流,知晓锁与钥力量的他不会对方才诡异的大变活人一头雾水,他疑惑的是,莫斯提马刻意引诱他的意义。
安多恩沉吟两秒,重新迈开步子。
如果是要找到她的话,只能是那里了。
地点:夕辉礼拜堂
夕辉礼拜堂的内部装潢保留着千年之前的样貌,壁画上的图案只是简简单单的圆环,还有圆环中央意义不明的圆球。
除了壁画外,只有左右两扇木门和正中央的讲台散发着简约的美观。
整座教堂只有一处被更换过,讲台前方的雕塑曾因不明原因损坏,现在它被一座崭新的无面圣徒像替代。
安多恩径直打开左侧木门,这里的家具只有一把椅子,拉特兰的教堂很少提起并修建忏悔室,因为这对萨科塔毫无意义。
安多恩打开内侧的木门,从外部信众忏悔的外间走进修士听取忏悔的里间,并没有停留,他又推开里间的墙壁进入暗道。
狭长的暗道内是向上的木制阶梯,六米的高度一眼望得到头。
快步爬上阶梯,安多恩轻轻推开木门,在一段牙酸的“吱呀”声后,三道视线就此交汇。
就在这时,暗道入口传来陌生的呼唤,一位铳骑竟然也找到了暗门,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逼近。
“圣索马里七世冕下,您怎么在这?我们这群老家伙可是一阵好找呢!”
安多恩吞咽下唾液,双眼眯起,好似恐慌和紧张都随着口水下了肚,他没有回头,很是自然地回答:“我正在检查这间暗室,为什么找我,是有什么事要我出面吗?”
脚步声停下了,共感传来思索的疑惑,安多恩立刻放开共感,把坦然的思绪传达给下方的铳骑。
铳骑在得到情感的验证后很快与安多恩建立起信任。他认为安多恩检查完暗室是事实,进一步推测暗室内没有“恶魔”的踪迹,铳骑只好可惜热心公民的情报没能建功了。
“教宗冕下,主要您去教皇厅见他。”
光环共感到懊恼的情感,安多恩回答道:“我马上就回教皇厅,阁下不如去法柏尔区视察,那里的驻防铳骑都因紧急任务出城巡防了。”
“这下不得不去了。”铳骑话音刚落,又补充道,“戒律规定拉特兰各区地块必须有一名教宗铳骑驻守,为保护法柏尔区的安全与稳定,我必须立刻填补空缺!
太不像话了!他们这是找到什么乐子了居然不叫我,一起抗过铳的兄弟情是说没就没呀!”
教宗铳骑骂骂咧咧地渐行渐远,直至骂声完全消失,安多恩才施施然踏入暗室。
“当上教宗还没一天,你已经学会欺骗同胞了呢~真令人欣慰。”
“话说一半而已,莫斯提马,你受伤了?”
莫斯提马的脸上仍挂着不变的微笑,她半坐着倚靠玻璃墙,安多恩敏锐地察觉到莫斯提马的调侃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嘶——”
莫斯提马闻言咧嘴倒吸一口凉气,她一把撇开万国信使的长袍,暴露出发红的腰腹。
“小安做的,她可是动真格的了,只是稍显被子弹的法术外壳擦着就被开了洞,那一铳要是打实了,我怕是要变成莫斯提玛酱了。”
莫斯提马重新遮住伤疤,嘴角忍不住抽搐:“虽然紧急处理过了,但我对医疗法术了解不深,伤口还是会有钝痛。”
“喝瓶麦酒?或许会好受些。”
安多恩把兰登主教送的小瓶手工麦酒递给莫斯提马。
“你居然会随身携带酒精饮品,看来当教宗压力不小呢。”
莫斯提马倒没拒绝,用手撬开瓶塞,带着天灾信使特有的洒脱对瓶吹起来。
安多恩转而看向愤怒的小鸟……的反光翅膀。
“别盯着我背后看,这翅膀贴纸是老家伙们贴的,撕不下来。”菲亚梅塔注意到安多恩的视线,绷着脸解释说,“外面的萨科塔看见非萨科塔就下意识地想开梳,不贴这些容易被误伤。”
安多恩不以为然,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菲亚梅塔的谎言骗不了他,这份翅膀贴纸绝不是防范街上的萨科塔的。
“菲亚梅塔,能放下发射器吗?至少把保险打开。”
“不可能!”菲亚梅塔耳羽一横,眉宇间英气十足,好不得意,“你要是见了法杖眼睛发直怎么办?嗯—你这么求我,是想动手吧?”
安多恩面对菲亚梅塔的质问沉默了,他无意于解释,因为解释了也没用。菲亚梅塔只是在多年沉郁的悔恨影响下纯粹地想要赎罪,对他的敌意只是顺带的。
“毁灭凤凰人只是太紧张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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