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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艾本尼沙赫已经安然入住,一切看似忙碌,实则有条不紊,秦冬花带领下的万和酒店还是有些应急能力在的。
但万和最终还是大动了一番干戈,想来是周主任和何董在离开的时候,不甘心地又说了些什么。
王蝉鸣眼看着艾本尼所住地同一层的客人被酒店工作人员礼貌地劝离,客房部美其名曰地统一替他们升级了房间,倒并没有客人表达不满,只是多几句埋怨罢了。
但根据他对万和客房部的了解,所谓的升级,其实换汤不换药而已,真正的住房标准并没有实际性地提升。
因为在正常客源数量的情况下,即便是加上先期预留的一些房间,也无法短时间内腾出至少三个楼层来给到艾本尼沙赫一行人,这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没有答案的。
这也是为什么周明君提出要几个楼层的原因,因为他其实也知道,万和做不到。
但归根结底,万合酒店终究只是秦氏集团下的一个子酒店品牌而已,无论是何董,或者是周主任,他们的话的分量,在客房部经理的心中,还是极重的。
这一番动作,终究是惊动了秦冬花。
看着抱着双手,立在身前的老六,王蝉鸣仍旧感觉到被杀机锁定的可笑又可怖的感觉。
这家伙怪会营造气势的。
王蝉鸣不敢轻易判断,这个老六,是不是真的曾经抹杀过什么人的生命。
“六爷!”
王蝉鸣这么称呼他。
“不敢当!王秘书叫我老六就行了!”
老六语气冰冷。
“叫不出来!”
的确是叫不出来,怕憋不住笑。
老六提留着王蝉鸣就往秦冬花的办公室走去。
这位一向在万和酒店掩着墙根走,特别没有存在感的老六,此刻像是一只叼着老鼠,闲庭信步的猫。
“王秘书真是好大的威风,这么着急就跑到老东家来耀武扬威了吗,是因为我们亏待你了?”
秦冬花的阴阳怪气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但对于几次与她接触下来的王蝉鸣而言,她反倒是更多了几分特别的真实感。
“我知道花姐你很生气,但您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跟您道来。”
“王秘书也是好本事啊,这么快就和何董和周主任建立了这么深的联系,能让他们帮着你狐假虎威!”
女人的气性就是大,根本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花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身在其中,已经努力在帮着打圆场了,可惜,那两位,架子大,脾气也大,我一个小把戏,斗不过呀!”
王蝉鸣摊摊手,示意他也无能为力。
“艾本尼沙赫其实是同意我的意见的,给我们万和一点时间,让客房部和前厅沟通好完全没有问题的嘛……”
“谁?”
“客房部,前厅是lisa……”
王蝉鸣不明就里。
秦冬花挥挥手,老六就又如同提留着一只小狗一般,将他丢出了门外。
徒留下他看着乳白色的门发呆。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是触动了什么关键词了?
“花姐,这个艾本尼沙赫的确在前一阵入住过我们沪市万和酒店总店,而正因为如此,王蝉鸣和这个艾本尼沙赫之间产生了一点微妙的联系,但具体不知道,这个艾本尼到底是如何看待王蝉鸣的……”
秦冬花看着面前飘着袅袅水气的茶杯微微发呆。
“花姐,花姐?”
“我听到了!”
秦冬花摆摆手,他总算是理解为什么王蝉鸣会突然受到那边的青睐,而又意外地成为与沙赫财团谈判的重要的一员了。
而这件其实就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甚至可以说跟她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事件,她却如此后知后觉。
“大哥这一次可真的出息了,给我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而我一点也没有察觉!”
“那这个王蝉鸣,我们是否也再多争取一下?他的作用,应该很大,否则他们不会下那么大的力气!”
老六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着不怎么靠谱的臭小子,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成了事情最为关键的一点。
世事无常,果然诚不欺我。
“你们都太想当然了!虽然我们是人情社会,跟利益还是不相干的,生意嘛,真要论起来,人情都是要全部靠边站的,更何况是国外的,他们呐,更是利益至上,中东嘛,也不例外!”
秦冬花撑着下巴,又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在这件事上,她其实并不是那么急迫,或者说,她无意去阻挠秦春阳和沙赫财团双方合作的成功,如果因为这点所谓的“功劳”而向着家里头“献宠邀媚”,她早就绝了这份心思了,就如她所说,她真正在意的是,她所能够得到的利益,从而保护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不动摇,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事情现在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大哥应该还不知道我和这个王蝉鸣其实也有点不大不小的关系,呵呵呵嘻嘻嘻……”
她没说完,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有那么点古灵精怪,甚至说是怪异。
老六心想着这莫名其妙的,也能称之为关系?
大小姐啊,你们充其量是金钱往来,那玩意儿叫卖身!
还是强买强卖的。
“老六,回头准备一份合约给王蝉鸣,让他签字画押,我秦冬花的十万块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啊?”老六闻言,有点抓瞎。
“怎么?你觉着有问题?”
秦冬花的美眸眯了起来。
老六赶忙摇了摇头,“花姐,没有必要落下一份白纸黑字的合约吧,到时候真要是有什么纠葛,真的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便说不清了,又能如何?再说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他能成什么气候?”秦冬花盯着老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还是说,你是在替你昔日的主子考虑?”
老六闻言苦笑道:“花姐说笑了。”
“我是女人,习惯性地胡言乱语,习惯性地假设怀疑!”
“花姐!”
“别说了,按我的意思办,就算是他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他也已经没资格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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