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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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懂得真多，”我小心翼翼的拍着马屁：“恋爱是什么意思，你能给我说说吗？”“我也不知道，”白猫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这句话是很久以前，帮助我修妖的那个叫金蝉子的和尚说的。”靠，白让我兴奋一场。我正要走，却看到了地上的老鼠，便又问道：“师父，我怎么才能把这件法宝收到体内呢？”“以你现在的功力，”白猫打量了我一下说道：“完全可以把这件法宝收摄到体内，你只需要调整你的气息，使你的气息与法宝一致就可以了。”我听后便凝注精神，努力感受法宝的气息。法宝上传来我熟悉的阴阳的气息，不过一簇一簇的显得甚是杂乱无章，我实在无法让自己的气息与它一致。只得气馁的对白猫说道：“法宝上的气息太乱了，我实在办不到。”“是吗？”白猫让龙五背着他过来，伸出爪子感受了一下：“就是有点乱，那你别收了，先放到洞里吧，等你融合了内丹我教你炼制妖器。”我答应了一声，就把法宝叼到山洞里的平台上。从洞里出来，我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独自沉思，白猫说只要平衡阴阳就可以了，那怎么才算平衡呢？“大自然会告诉我答案。”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沉心静气，用全身心感受着天和地。平衡，我到哪里去找平衡呢？两种对立属性的东西，光与暗，黑与白，生与死，这些都能平衡吗？我看群山，被白雪覆盖的远山与青天融为一体，这是山与天的平衡吗？我看大地，融化的积雪汇成了小溪，这是水与地的平衡吗？我看池塘，水中的游鱼打了旋儿，卷起的沙土水混在一起，慢慢的沉到水底。一丝明悟忽然从我心中升起。我跃入水中，潜到水下，不住地把沙子扬起，沙砾随着水流不断的流动，落下，再被扬起。我忽然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平衡就是不停的运动，不停的旋转，太极图不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吗？闹了半天平衡的意思这么简单。光与暗的平衡是朦胧，黑与白的平衡是灰色，生与死的平衡是轮回，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兴奋得我从水中一跃而出，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便沉浸在旋转的世界里。两条气流在我身体的中央会合，我谨慎的控制着它们，让它们慢慢的旋转，很快，两条气流就不再用我控制，自己绕在一起飞速的旋转，被他们卷进去的妖气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个旋转的气团。两种气流混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灰色的气旋。我尝试着控制它，气旋可以在我身体里任意移动。好久不见的乾坤社稷图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移动到气团的中央，也跟着一起旋转。我加大气流的流量，气旋开始膨胀，我压制住气旋的体积，气旋的密度变大，我减少阴冷的气流，旋涡变热，反之则变冷，我觉得挺有意思，便操纵着气旋在身体中来回的运动。过了很久，我对气旋的控制越来越纯熟，就是两颗内丹完全变成气态我也能控制。不过我发现，两颗内丹始终连在一起，再也回不到原先两颗独立的状态了，这也许就是白猫所说的融合吧。我从入定中醒来，四周的景物居然又变了，到处是一片嫩绿，地上还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已经是春天了，时间过得好快。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棚子里，不用问，肯定是白猫搭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暖的感觉。“你可算醒了，”白猫刚看见我就冲我大吼：“下次再入定提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入定了多久？”“不就是两三个月吗？”我嬉皮笑脸地说：“师父没必要这么生气吧。”“两三个月，”白猫气的两只前爪抬了起来：“是两年，整整两年。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笨蛋徒弟。”“两年？”我一下子愣住了：“不会吧，有这么长？你不是骗骗我吧？我以前就这样骗过人。”“我骗你干什么！！！”白猫忍不住发飙：“为了骗你，我会给你搭个棚子，你以为干那活容易吗？”“开玩笑，我是开玩笑。”我连忙赔礼道歉：“师傅您不必生这么大气嘛！”“哼！”白猫缓和下来说道：“还不快给我去抓鱼。”我连忙一头扎到湖里。白猫看我慌慌张张的，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地自言自语道：“我不过多说了一年，差点让你识破了。”一大堆鱼摆在岸上，龙五仍然负责烧烤，我和白猫边吃边聊。“师父，”我咽下嘴里的鱼，问道：“我让两颗内丹在体内旋转，阴阳两种气流已经混合到一起，再也没办法分开。是不是融合了两颗内丹？”“是，”白猫嘴里嚼着鱼，含含糊糊地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系统的修炼，从现在开始，我要教给你妖术，等吃完了，我先教你怎样化食，然后教你炼器，最后教你法术。”我顿时没了食欲，站起来说道：“那现在就教吧，我已经饱了。”“你把妖气集中到胃部，”白猫笑了笑说：“慢慢的感受食物中与你属性相同的气。”我依言而作，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呕吐，反而觉得十分舒服，胃部有许多与我体内妖气共鸣的气流，全被我吸收掉了。“我已经吸收完了，”我对白猫说：“下面该怎么办？”“下一步是炼气，”白猫说道：“从食物中来的灵气不纯，你让吸收来的灵气绕着内丹旋转，凡是内丹吸收不掉得就从口中呼出去。”我照做之后感觉到内丹似乎大了一点，便高兴得说：“师父，我的内丹变大了，照这样的速度，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变成人呢？”“还早着呢，”白猫给我泼了一头凉水：“你体内的灵气还很淡，只有当灵气变成液态时才能化形。而且食物化气必须有所间隔，吸收的过量则灵气不纯，对身体的危害很大，容易走火入魔。”“那怎么样才能快一点呢？”我问。“勤。”白猫淡淡地说：“不要放过任何增加灵气的机会。你去修炼吧，等你能炼器时，我会来找你。”我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闭上眼睛感受天地间的灵气，外界的灵气开始慢慢的向我聚集，并逐渐被内丹吸收。为了加快速度，我把两颗内丹稍稍向外移了一点，一颗在口中，一颗在后窍。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了一点，我忍不住又把内丹往外移了一点。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我终于把内丹完全放出体外，聚集灵气的速度一下加快。突然，我和内丹之间失去了联系，体内盘旋的气流开始乱窜，我一下软在地上，不知所措。白猫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严厉地说：“你把内丹放出体外了？”我挣扎着看了他一眼，却说不出话，肚子中像有许多蚂蚁到处乱咬，口鼻之中流出血来。“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这样吗？”白猫厉声说道：“你的内丹现在在我手里，我只要吸收了它，就能立刻炼化横骨，我已经炼化七根横骨了，你说我会不会还给你？”我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饱受着煎熬，我机械的听着白猫的话，脑中已经没有了思想。“就算我不吸收它，”白猫接着说：“它在我手里，我可以用它做很多事，我可以利用它下咒，让你永远做我的奴隶。我可以把它炼丹，必要的时候可以救我一命。”“我收你为徒，”白猫气愤地骂道：“是想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妖怪，不是让你把内丹白白的送给别人！”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像快要飞了起来，看着白猫，只是想早点死去，便微微的张了张嘴，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猫爪子一挥，内丹从我双窍中钻入，自行归回原位，两股气流慢慢的涌到我的身体中央，绕在一起继续旋转，我渐渐的恢复了意识。白猫见我没事，哼了一声消失不见。我在地上趴了好久才能站起来了，便一步三晃的走到山洞里，向白猫认错。“师父，”我垂着头说：“我记住了，以后我再也不做同样的事了。”“唉，”白猫看了我一眼说道：“失去内丹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记住，我们妖怪禀天地之气而生，生命对我们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能放弃求生的意志，你刚才是不是想快点死呢？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只要活着，就有机会。”白猫严肃地说道：“我们妖族，做事全凭自己心灵的指引，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你那样动不动就想死，简直就不配当个妖怪。”“是，师父。”我垂头丧气的说：“我知道错了。”“所谓的修炼，其实就是修心。”白猫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想那天妖皇刑天，头颅虽然被斩，可战心不死，仍然要化成尸妖，与天帝抗争，那是何等强大的心啊。”“强大的心。”我好像听说过这句话，对了，给我乾坤社稷图的猪头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我突然想起我修妖的目标，便抬起头看着白猫说道：“师父，我记住了，即使我没有强大的肉体，也会有一颗强大的心。”白猫看了我半晌，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我很高兴。你先去修炼吧。”我跑出洞外，乖乖得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老老实实的修炼。子午两个时辰炼气，卯酉两个时辰化食，其他的时间则跟白猫学习作妖的道理，顺便了解一些妖怪的知识。就这样过了几年，我的内丹越来越大，已经有蚕豆大小了。这天，白猫把我叫到洞里，检查了一下我的进度。然后对我说道：“你的进展很稳定，基础也很扎实，现在可以学炼器了。我和龙五先出去等你，你把法宝叼出来。”“耶——”我高兴得蹦了起来，叼着法宝老鼠就往外跑。“好了，”白猫笑呵呵看着我：“过来坐到这里，别太兴奋了。”“用妖气炼出来的法宝就叫妖器，”白猫开始授课：“妖器的品质参差不齐，好的可以与天界的神器一比高下，差得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捡。那是因为妖怪炼器的方法非常简单，但易学难精，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在这上面多花点功夫，要是没兴趣，就把功夫下到法术上。”“炼器只有三步，第一步，用妖气把材料融化，第二步，把自己的神识渗到妖器中去，第三步，让妖器凝成一个合适的形状。”“融化材料的时候要注意属性的搭配，通常不要把属性的相克的材料放在一起，比如阳木属性的材料与阴土属性的材料是炼不出妖器来的，如果非要炼，可以加上火属性的材料作中和。不过要注意，修炼的妖器与炼器者的属性息息相关，火属性的炼器者，是无论如何也炼不出水属性的妖器的。”“至于把神识渗到妖器中则是最难的一步，比较简单的办法是血炼制法，就是把自己的鲜血滴入妖器，让妖器认主。不过用这种方法炼成的法宝不能变化，威力不大。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修炼者调整妖器的气息，让它与使用者保持一致，这样炼出的妖器可以随使用者的心意变化。不过这种方法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那是因为天地之间的妖怪虽多，但没有一个气息相同的。”“妖器的形状也很重要，斗法时妖器的形状会影响到许多环节。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会影响到使用者的攻击方式，你不可能拿一个细长尖锐轻飘飘的东西把人砸死。一些极品妖器可以幻化形状，但是极难操作。你可以想想看，你想把法宝变成一把锤子，就要分心控制变化，这时，会很容易受到攻击。当然，修到天妖皇那种境界不在此列。”“像你这样纯阴纯阳属性的妖怪，可以炼出任何属性的妖器，因为万物化之于阴阳，所以理论上你与任何东西都不存在冲突。但是，有时你会因为一些外界因素，表现出一些属性，这是你就和有属性的妖怪一样，会受到炼器的限制。”“好了，我做一遍给你看。”白猫说完，伸出两只爪子在空中舞动，法宝老鼠悬到了半空。白猫从嘴里喷出一团黑气，黑气渐渐把老鼠腐蚀，变成了一团悬在空中的液体，黑气慢慢和液体融合，最后又凝成了老鼠的形状。“看清楚了吗？”白猫问我，我使劲点了点头。“那好，你去找个地方练习吧，等你炼好了，我再教你怎样把法宝收摄到体内。”我叼着老鼠法宝在山谷里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走到一个灵气最充裕的地方把法宝放下。然后努力协调自己的妖气，试着将体内那团盘旋的气流移出体外，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半点阻碍，一团灰色的妖气从我口中喷出，不过与白猫不同的是，我所喷出的是绕在一起盘旋的气旋，不是雾气。老鼠形状的法宝在我意念的控制之下飘到我的妖气之中，我能感受到法宝上阴阳两种元素杂乱无章的排序，我想让法宝融化掉，却不知该怎应进行，白猫只告诉了我步骤却没告诉我方法，我就像面对着刺猬的老虎一样，急得团团乱转，但就是不敢动手。妖气把法宝托在半空，我控制着妖气在空中到处移动，试过了我能想到的各种方法，可就是不能把妖气压到法宝中去。无奈之中我突然想到，炼器的时候不是先得把材料化开吗，而我体内的阳属性的妖气不正好是热的吗？于是我将气团中的阴属性的妖气渐渐减少，并加大阳属性的妖气的浓度。记得上辈子好像学过，分子的活动越活跃，温度就越高。我努力使阳属性的妖气不停的震荡。果然，法宝中白色的部分从中分离了出来，聚到一起。但黑色的东西还保持原样。我又按照这个方法用阴属性的妖气把黑色的东西化开，两团不同属性的液体飘在两团不同属性的妖气中。呼，第一步总算完成了。我努力感受着妖气和法宝的气息，琢磨着怎样才能让它们融合，我控制自己的心神，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材料上，感觉到那液体越来越大，最后大得我都能看到液体中的空隙。液体好像是无数个小球堆积出来的，摆列得整整齐齐……妖气变成了更小的球体，在我的控制之下慢慢的填到液体的空隙中，但怎么也填不满，我都觉得有些脱力了，最后只好放弃了用妖气把空隙填满的想法，而是使阴阳两种材料融合。阴阳两种材料慢慢靠在一起，却没有发生我想象中的排斥反应，而是被一种吸力吸到一块，杂乱无章的堆着。我费了好大劲才使它们分开，然后按照阴阳妖气的盘旋方式，让他们组合到一起旋转。不过它们总受到那股吸力的影响，老粘到一块。我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总算把他们糅合到一起。好了，第二步也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