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鲜红之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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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海博双手捂着撕裂般感受的脑袋，如黑夜中的腐臭扭曲魔物般嘶吼道。

诡异的鲜红色力量仿佛一把利刃肆无忌惮地在海博的大脑中搅动，引导他走向极致的痛苦。

这种痛苦属于精神和灵魂之上的，与肉体并无关联。

肉体上的痛苦可以凭借极致的精神力量去抗衡，但心灵的痛苦将会使得当事人感觉到加倍。

尤其是这种超越了人类物理认知的，属于魔法和神秘学范畴的极致力量。

“怎么，想退缩了？不可能！”亚托怒吼道：

“我必须遵循抉择者和暗夜的指示。上一次仪式只进行了一半，纹章燃尽后或许并未成功召唤‘神明使徒’，但却带来了新的可以触及神明的力量。就是你体内的红色魔源力啊，莱特先生。况且，我的仪式很温柔！”

亚托并不知道，海博的身体是莱特“容器”加上海博灵魂怪异结合的产物，如果现在中断剩余的仪式，鲜红的力量会和这个怪异的结合体发生冲突，至于结果，没有一个固定的可能。

自从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一直在为了这个问题寻找信息，他的灵魂是海博，他的肉体和身份是莱特·苏格拉。但如果现在让他思考“自我”是谁，“本我”是谁，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做出回答。

“你……是……谁？”

不，我还有一个身份，我是莱特·苏格拉，那个出生在外区的废土青年、出生入死的苏格拉护卫队成员、祈祷解开迷雾的迷失之人，还有红色魔源力的拥有者。

伴随着机械巨大的轰鸣声，苏格拉城市穹顶最上方打开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你……是……谁？”

“这是奥秘，我说过。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个。关于魔源力的知识苏格拉城市图书馆也好，腾因教派和希望教会的魔法师也好，都能为你解答。

不过，是谁这么好心把我送回来了？

紧跟着，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终于，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到达了极致时，海博的双眼终于由与周遭环境相似的漆黑转变为了带着鲜艳光芒，好似下水道诡异老鼠般的通红之色。

“烦不烦啊，知道了！”海博敷衍地回答道。

但随着红色力量的持续灌入，海博感受到的痛苦并没有减少，相反，那种对精神的撕裂感受还在成倍增加。

也就在这一刻，经受了处决无心人、与亚托触手战斗以及红色魔源力折磨一系列事情的海博，再也承受不住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虚脱感受，晕厥了过去。

“这是哪里？”海博错愕地向四周望去。

他试图威胁亚托，不过身为强大的失落者，亚托虽然没有了战斗的意志，但身为动物的逃跑本能并不会减弱。

紧跟着，他面带痛苦地问道：

“告诉我红色魔源力.究竟是什么？”

“你必须告诉我。”海博掏出“狂熊”牌手枪快步走上前去，用枪对准了亚托坚硬的如钢铁机械般的胸膛。

黑色的瞳孔、黑色的头发，形容枯槁的脸颊，还有昨天因为战斗在嘴角沾染的血迹。

紧跟着，他发疯般的怒吼道：“我是海博，那个准备考研的苦逼学生、赚不到钱的打工人、不受重视的网文作家，还有体态枯槁的宅男。

……

“我是红色魔源力的拥有者、出生入死的苏格拉护卫队成员、废土世界的探索者，以及，解开迷雾的祈祷之人！”

“呵呵。”亚托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在漆黑的苏格拉地下水道中，这种声音显得格外诡异和瘆人。

“既然你那么绝望的‘自杀’了，又因为奇怪的仪式把我召唤到了这里。现在我占据着你的身体，那么我就是莱特·苏格拉了。至于你的绝望，我会帮你弄清楚，红色魔源力和这个废土世界的真相，我也会替你去挖掘。”

但亚托却趁着海博分神的空隙朝着25号水道出口处纵身一跃。

经过了几百年演化，甚至形成了某种原始文明的强大失落者竟然像是耗子遇到了老虎一般，萌生出了来自动物本能的逃跑想法。

他似乎对海博抗拒的惨叫声不满，身为【引诱者】职业的失落者，他可以通过灼液或者其他力量的加持让海博在这段“旅程”中感到愉悦。

想到这里，海博跌跌撞撞地扶着黑曜石桌子的边缘，连滚带爬地走到了那面泛着微黄，边缘处有些许开裂的镜子附近。

对，我是莱特·苏格拉，我是莱特·苏格拉！”

如果在原本世界的话，海博一定会立马做起享受难得的早晨时光，然后睡个回笼觉。不过昨天战斗的疲惫感和意识的朦胧感让他丝毫不想从床上爬起。

他感觉到无比的炽热，还有无比的轻松！

……

随即，他沿着依然摇摇晃晃的、发出“吱吱呀呀”声响的破旧木楼梯快步滑向了一楼，终于见到了雷娜反复催促着让他见的那个男人。

紧跟着，他将触手缓缓收回了身体，甚至是那根为了防备身后偷袭的沉重尾巴也全数收了回去。

他身体左边是见不到边际的荒漠，而他的右手边则是一片纯白色的浓雾，中间位置存在一条鲜红色的细线，竟然将两个场景完美地分割了起来。

看着海博晃晃悠悠，缓缓支撑着站起来的身体，亚托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得意和愤怒。

几艘被银白色涂层包裹的大家伙“苏格拉号”飞艇正在缓缓从跑道上腾空而起，周围扬起的灰尘着实让这难得的光明时刻染上了一层灰黄。

清晨的苏格拉城市依旧与夜晚的昏暗没有多少区别，但临近两个月后的“血夜仪式”，最近几天都会选择在6-12点钟对穹顶的安全性进行测试。

绯红的迷雾笼罩在海博的周围，凝重紧绷的感受让海博无法维持迷糊的状态，径直坐了起来。

不过红色魔源力嘛，等你能够接触到非凡的核心时自然就能知晓。我只是一个职业为【引诱者】的失落者。我承认，刚才的一切看来你的精神力量要比我强大许多。所以现在，我决定逃离苏格拉。”亚托“不失优雅”地说着，将斗篷的帽衫重新佩戴好，右手微微涌动着某种暗藏于黑暗之中的力量，向后退去。

“你……你的仪式完成了，莱特先生。这就是……就是红色魔源力。它是造物主和暗夜之主共同孕育的产物，你本身就是它的拥有者，现在我帮你将它引导至你可以独自接触的境地了。那么，期待你能够揭开红色魔源力的奥秘，寻找到那位属于机械的神明了。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了。”亚托压抑着身体的颤抖及恐惧的情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