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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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必谦不敢擅自做主,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于是召集了工部的下属们,一同在堂下商议。堂内光线昏暗,只点着几盏油灯,众人围坐一圈,都低着头小声交谈,气氛紧张而凝重。焦勖和汤若望,因其在技术领域的专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他们的每一个建议,都如同春风化雨,迅速解决了大家的疑惑,使得原本一筹莫展的局面逐渐明朗起来。
“陛下,以工部目前的制造能力,每月最多能生产一千支鲁密铳!”一位负责制造的官员汇报导,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立即派人去制造!所需费用,直接告诉郭天阳,我从内库中拨给。同时派工匠去兵仗局,教内廷的宦官们制造详情。”林小风命令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质量和数量,两者都不可偏废!”他强调说,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臣等谨遵圣谕。”众人齐声回答,声音中透着坚定。
林小风处理完工部的事务后,忽然想起了一件关乎科技发展的重要事情。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明朝的科技,在当时是举世无双的,然而满清入关后,先是大肆屠戮有才之士,接着又兴起文字狱,科技因此衰败,满清也因此落后于世界。他穿越到这里,决不能坐视这一切重演。
他转过头,对工部左侍郎陈必谦说:“陈侍郎,为了解决工部粗制滥造、效率低下的问题,我有对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不等陈必谦询问,林小风就继续说了下去:“我打算设立两个新机构,一个叫制造局,一个叫研究院,都隶属于工部。京师设总局、总院,各地则设立分局、分院。”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掷地有声。
“这两个机构,要广泛招募天下的能工巧匠和各行各业的英才,无论是开矿、炼铁、铸造、制造、算学、医药、农耕、天文、地理,都在招募之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普通的匠人进入制造局,专门负责制造朝廷所需之物。俸禄分为底俸和奖俸,质量优良、数量多的,奖励没有上限!”他的话语让众人都感到惊讶,朝廷的差事竟然可以这样安排?
陈必谦脑中轰鸣,他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下去。
“有奇思妙想的匠人和学者,则进入研究院,依据他们的旧有技术,研究新技术、创造新物品。他们要传授徒弟、著书立说,使知识得以传承发扬,惠及后世。”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有他们引领,我们大明的人才将如繁星满天,璀璨夺目。”他的声音高昂而激昂,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科技繁荣、人才辈出的未来。
工部众人都面面相觑,他们被林小风的宏伟蓝图所震撼,同时也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
陈必谦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说:“陛下,我朝有制度,匠人不离局、匠役永充,一旦编入匠籍,世代不得脱籍。陛下此举,恐怕有不便之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
陈必谦所言非虚,不仅明代,历代的匠人多是世袭,虽然免除了徭役,但尊严尽失。他们或者成为藩王勋贵的赏赐之物,婚丧嫁娶都受到官府的制约,无权无势,地位卑微。
林小风略一思索,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匠籍制度不可废除,以防技术外流。然而可以提高匠人的待遇,免除他们的徭役,婚丧嫁娶的费用都由朝廷承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陈必谦没有异议,他又问:“陛下,匠人靠技术为生,有句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即使有匠人愿意进入研究院,也未必肯将所学写下来、传授给别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这些都不是难以解决的问题!我的研究院,需要焦勖、汤若望这样的人才,不是平庸之辈可以进的。”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但是.为了防止研究院中的人出工不出力,你们需要制定考核制度。具体细节,工部和内阁详细商议后上奏,我将亲自批复。”林小风嘱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属下的信任。
陈必谦和工部众人听后,心潮澎湃,对皇帝的智谋更加敬仰。他的策略虽然天马行空,但细想之下,确实解决了许多难题,尤其是匠人粗制滥造、效率低下的问题。而研究院则旨在技术的传承与发展,实在是完美的策略!
陈必谦率领众人躬身谢恩:“臣等遵旨。”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林小风处理完工部的事务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急忙赶往皇城。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皇城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林小风报》十七年第三期,明日就要印刷发行,今日必须审定。他深知这份报纸的重要性,它不仅是传递信息的工具,更是他改革思想的载体。
进入皇城后,他下了鸾驾,距离乾清宫还有一段路程。他抬眼望去,只见周皇后手持几张纸,站在乾清宫门外等候。她白衣如雪,宛如莲花般纯洁,身姿曼妙,在风中挺立。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幅动人的画卷。
林小风心生怜爱,他迈步上前,想要更接近这份美好。皇后见皇帝到来,缓缓行礼:“臣妾参见陛下。”她的声音温婉而恭敬。
林小风揽住她的细腰,嗅着她的体香,精神为之一振。他右手轻轻扯着她的衣襟,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说:“来,让朕看看皇后的报纸。”他的话语让皇后脸颊绯红,迅速将报纸递给林小风,然后转身平复气息。
林小风大笑起来,殿内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这一举动也缓解了皇后的压力。她近日压力甚重,先是准备城破自杀,后又筹划报纸之事。身为大明皇后,长此以往,恐怕会生出不测之事。大明已经有许多忧患,林小风不希望后宫再生波澜。
两人进入乾清宫后,关门声响起,将外界的喧嚣隔绝。林小风仔细审阅着报纸,这一期的报纸比往期厚重许多,密密麻麻地刊登着京师保卫战中阵亡将士与百姓的名单。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一份沉重的牺牲。
“这份名单是兵部呈上的,臣妾已经核对无误。”皇后抚着热热的脸颊说,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忧虑。
“皇后办事,朕很放心!”林小风点头表示赞许,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皇后的信任和依赖。审阅完毕后,他指着空白处说:“在这里添加两件事。一是,将近日罢免的官员名单及其罪名、处罚详细列出,以表明朝廷的态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是,工部将于两日后,在前门大街广场招募能工巧匠,凡是有奇技奇器的人,都可以前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这份报纸不仅是一份记录历史的文献,更是一份传递改革思想的载体。
“臣妾记下了。”林小风说完后,皇后立即记录下来。她的笔触轻盈而有力,仿佛是在书写着未来的篇章。定稿之时,天色已晚。林小风没有避嫌,留皇后在乾清宫过夜。这一夜,烛影摇红,气氛温馨而美好。他们相互依偎着,共同期待着未来的到来。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乾清宫的琉璃瓦上时,林小风还未起床。他沉浸在梦乡之中,仿佛是在与未来的自己对话。突然,他听到郭天阳在殿外轻声呼唤:“皇爷醒了吗?皇爷!皇爷!出大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紧张。
林小风本带着烦躁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推开周皇后急忙问道:“什么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
“平西伯吴三桂奉旨勤王!率领关宁军一万,已经兵临城下!”郭天阳急忙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乾清宫的空气中,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紧张。
吴三桂,终于来了吗?林小风心中冷笑连连,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想象着吴三桂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的一切秘密。他暗自思量:“吴三桂啊吴三桂,你终究还是来了!可惜啊,饭还没吃热乎,就被冀资深给截了胡!现在流贼退了宣府,你想抢功劳也没地方抢了!哼,你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窗外,春风拂过紫禁城的琉璃瓦,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林小风心中的波澜形成鲜明对比。他望着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吴三桂的到来,绝非偶然,其背后必定隐藏着深不可测的计谋。
“陛下,吴三桂难道要造反吗?”周皇后转过身,坐在榻上,眼里闪烁着怒火与不安。她虽身处后宫,但对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也略知一二。每年花费数百万金养着关宁军,吴三桂不及时勤王也就罢了,现在兵临城下,他到底意欲何为?
林小风淡淡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他轻轻拍了拍周皇后的肩膀,安慰道:“梓童别担心,我有些话不方便明说,但李自成围城的事情,短期内是不会再发生了。既然吴三桂来了,我有件事要嘱咐你。”
周皇后一愣,随即应道:“陛下请说。”
“准备一些宫廷里的珍品,赏给吴三桂的妻妾。”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在布局一场无声的棋局。
周皇后想了想,试探地问:“臣妾愚昧,不知道以什么名义赏赐,也不知道赏赐的数量。”
“我三月五日封了吴三桂为平西伯,按照祖制,应该进行封赏,你就按照内廷的规矩来办吧。”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妾遵旨。”周皇后不敢再问,心事重重地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给林小风添乱。
周皇后刚出侧门,林小风就问:“吴三桂现在在哪里?”
郭天阳在殿外低声回答:“回陛下,关宁骑兵一万驻扎在城东十里,吴三桂带着一百多亲兵到了城下,派使者传话,说按照朝廷的规矩,没有旨意不敢擅自进城。”
“这就是你所说的兵临城下吗?”林小风怒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他有没有请求大军进城休整?”
郭天阳自知失言,声音更加卑微:“没有,吴三桂只是请求兵部、户部赐给粮草,以应急需。”
林小风眯起眼睛,开始真正打量吴三桂这个人。史书上虽然有关于吴三桂的记载,但终究只是史书,经过文臣的润色,难免失真。而且史书没有记载他的性格和为人。现在看来,吴三桂虽然是个武将,但智谋并不亚于文臣。他现在的行为,可以用“谨慎”两个字来概括。为了避免被弹劾,他一切都按照朝廷的规矩来办。只要不露出破绽,就无罪可加。
沉吟片刻后,林小风命令郭天阳:“半小时后派使者传信,让他进城到皇极殿等候。同时通知内阁、都察院、兵部、吏部、兵科给事中、五军都督府的人一同前来议事。”
“遵旨。”郭天阳躬身退下,心中暗自嘀咕:这吴三桂,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在皇极殿外,吴三桂心情忐忑。他身穿大红绯袍,胸前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显得格外狰狞。他面黑须浓,五官端正,体魄健壮,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令人心生舒适。然而,他的内心却如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
他实在不想进京面圣!这次勤王,众人都看在眼里,心照不宣。然而心与目之间隔着纱窗纸,想破就破。如果他不进京,那么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到时候关宁军何去何从?投降建奴吗?辽东的将士们愿意吗?他们的家人、亲友都死于建奴之手,朝廷没有辜负他们,如果此时投降,情理上难以自圆其说。而且他的全家都在京城,一旦投降,必死无疑。
权衡再三,他终于决定进京。然而他也有所准备。他手下的五万兵马,留了一万五千骑兵、两万步兵在山海关。统兵的都是吴家、祖家的人,一旦林小风加害于他,他们就立即开关投降!让八旗兵为他们复仇!
“平西伯准备好了吗?”郭天阳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武将,语气淡如水。上次见他,是在林小风十五年五月十五日,皇上在武英殿宴请吴三桂及勤王的各位将领,并赐给他尚方宝剑。不到两年时间,吴三桂的举止竟然老练了许多,可见他成长之快!
“王内官,陛下听说我进城了,是高兴呢?还是生气呢?”吴三桂没有回答,反而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黄金,用袖子掩着塞到郭天阳手里。
“定西伯这是什么意思?”郭天阳下意识地推辞。
“京师物价高昂,王内官清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吴三桂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知道,这一锭黄金,或许能为他换来一时的安宁,但终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郭天阳本来不想收,但想起林小风的话,就迅速收起来塞入袖中。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低声说:“回定西伯大人,我在殿外隔门禀报,陛下没有让我进去,所以我没看到陛下的脸色……”
吴三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半生戎马,今日竟然被一个宦官所算计!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和羞辱。然而,他知道此刻不能发怒,只能尴尬地一笑:“无妨,我怕陛下不悦,所以想先知道一下。”
“定西伯大人,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我就喊人了!”郭天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准备好了,劳烦王内官!”吴三桂强忍着怒火,低声回应。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郭天阳点了点头,然后高声喊道:“定西伯吴三桂殿外求见!”
“宣!”一个小太监得到林小风的眼神示意后高声喊道。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吴三桂咽了口唾沫,整理了一下思绪。他低下头,谨慎地步入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在众多大臣面前,他以头触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吴三桂勤王来迟,请陛下降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是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罪人。
大殿里寂静无声,众目睽睽之下,众臣的表情各异。有切齿痛恨的,有释然轻松的,也有平静如水的。他们都知道,这一刻的吴三桂,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将军,而是一个即将接受皇帝审判的臣子。
“免礼,平身!”林小风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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