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云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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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里，云谦还同湘兰一起给程雅准备精心的饭食，只要程雅在偏院里，桌上总会备着热茶点心。

三个月后，朝云给程雅换上了宫女的衣服，画好了妆容，领到了公主面前，为公主跳了一支舞。

公主拍着手说了三个“好”字，重赏了朝云和云谦，从此程雅便成了公主身边的大宫女阿雅姑娘。

人前，程雅便是那个知书达理，稳重大方的宫女阿雅。人后，程雅便是那个心狠手辣，武功高强的暗卫。

久而久之，公主便让阿雅慢慢接触她的野心，熟悉她的布置，甚至出入风月场所，不惜换得满身污名为公主探听消息。

一年后，朝云辞去公主府的差事，在京城买下一座青楼，开了朝云阁。

程雅更是整日混迹朝云阁，偶尔还会上台跳舞。

朝中大臣不敢攻击公主，便整日拿她做靶子，三五不时的就会上奏弹劾程雅私德败坏，恐会牵累公主名声，请皇上严惩并将其驱逐。

皇上一方面面对朝臣的咄咄逼人，一方面面对公主的撒娇耍赖，两相权衡之下总会选择对程雅小惩大诫，要么抽鞭子，要么打板子，再加上程雅还要暗地里为公主做一些事，所以她身上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云谦每次都悉心的为她上药，即便伤好了，也会坚持给她抹玉容膏，云谦告诉她，女子的皮肤应该时无瑕如玉的，不应有这么多丑陋的疤痕。

程雅并不在意，疤痕又不疼，反正消了旧的还会再添新的，何必浪费好药。

云谦总是笑笑不言，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程雅身上旧日疤痕消得干干净净，也从未留下新的疤痕。

程雅看着云谦涂药时认真细致的面容，想起前些日子云谦教过她的一句诗，润物细无声，同公主说过的温润公子的润是一个润吧！

程雅就这样沦陷在云谦的温润里，以前出外执行任务，程雅从来没有后顾之忧，总是一往无前的拼杀，因为她知道无人在意，在心底也不会有一丝期盼。

现在的程雅还是会一往无前的拼杀，心底却有了期盼，心也有了归处。因为她知道无论受再重的伤，总会有人在等她，会有人帮她上药，总会唠叨女子不应有疤。

有一次，程雅跟踪二皇子的一个幕僚，查到他与一个州牧勾结，倒卖私盐，且数量巨大，每年的获利不下千万白银。

为了拿到证据，程雅冒险进入州牧府，在拿到账本撤退的时候被发现，州牧不仅倒卖私盐，还豢养暗卫。

程雅为躲避暗卫，险些丢了半条命，等她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回了公主府，回到偏远院，看到云谦才放心的晕过去。

程雅再次醒来是被疼醒的，再好的伤药，再温柔的手法，上药都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程雅闭着眼睛咬着布巾，疼的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在程雅睁眼的间隙，她分明看到云谦眼角的湿润，这一刻程雅觉得自己彻底陷进去了，怕是再也走不出来了。

程雅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只知道是春天的，公主便选了上巳节这天做程雅的生日。

公主用团扇挡着嘴语重心长对她说，三月桃花开，春深日日暖，你可莫要辜负了本公主的一片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