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底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24章 角落蒙尘的兵书,半岭松风半山月,冰底鱼,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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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王,儿子都记住了。”
“还有一件事…”
“不知父王还有何嘱托?”
“你且去那角落的柜子底下,去搬出那个木箱吧。”
诚贞世子看了林阔一眼,一头雾水的走向角落,按照宁王的意思,把一个沾满灰尘的木箱搬了过来。
只见宁王一脸慈爱的看着世子,缓缓说道。
“打开它吧…”
世子轻轻打开了木箱,却发现里面是一卷卷摆放整齐的书籍。
“诚贞,那些你不爱读的书便不要再读了…这些都是为父十年前爱读的一些兵法,还有几卷是我总结多年行军打仗经验进行整理的,今天为父便把他们都交给你了。无论我们所谋之事成与不成,为父不求其他,只希望你可以永远做个忠义爱国之人。”
世子抚摸着这一箱书卷,突然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低头只轻唤了一声。
“父王…”
“这些年,跟着为父一路颠沛流离实是苦了你了,终是为父对你不住…”
“不是的,父王,诚贞不觉得委屈…能够有您这样的父亲,儿子很知足。”
突然宁王眼中闪现一股坚定的光芒,继而往窗外望去,意味深长说道。
“此事干系重大,这一旦开始,想来…我们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可谁又有想过走回头路呢?纵使前方万丈深渊会粉身碎骨,有些事既然决定了,也必须要去做的,不是吗?王爷。何况亭松也并不是毫无私心…”
面对林阔这出乎意料的坦诚,宁王微笑了一下,看着他说道。
“嗯,那二郎且说说你的私心吧。”
“若是将来大计可成,亭松所愿不过两件事,现在便斗胆说于殿下吧。其一,愿殿下将来可为我父兄枉死正名,惩处真凶,以告慰家母在天之灵。”
“你父兄当年意外坠崖,难道是有人背后早就策划了这一切?”
“不错。我前些时日亲自走访调查了一番,发现我父兄当年意外之死确有疑点,我虽还没查出这背后真正凶手是谁,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父兄之死不过两个原因。一是与他们当年奉先帝之命暗地去查处那西南军饷贪墨案有关,还有一个便是京都有人猜测出先帝在我父亲离京之前,便将那藏有传位诏书的紫原令交于了我父亲。目前我只查处当年西南贪墨军饷之事与当今镇国大将军滕昊有关,还有江湖力量掺杂其中,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可滕昊当年在西南军中不过只是个中等将官,我想他是没有能力完全去策划一起巨大的军饷贪墨案的,当时定然是京都有一高人在背后指点操控着这一切。”
“原来竟是这样,真相竟是如此让人匪夷所思。当年那西南军的主帅雷大将军,我与他有些交情,其为人忠义,对陛下亦是恭敬有度,而且雷家姑娘出身将门,进宫为贵妃,也颇为先帝欣赏喜爱。当年西南军在同西越军一战中失败,雷大将军后来身死,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去做这般欺君叛国贪墨军饷的。你说的正是,当年凭滕昊的位置,断然是没有这个能力在雷大将军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
“若想做下这等大案,需瞒着雷大将军和先帝的眼睛,还能将这笔巨额军饷不露痕迹的转移,这背后之人地位非比寻常,既能在京都遮天蔽日,又可如此程度插手地方军务,所以我一度怀疑…”
“二郎莫不是怀疑,策划这一切的背后之人是京都某位皇族或是位公侯?”
林阔抬头看着宁王,轻轻点了点头。坐在一旁认真看着父亲和林阔认真探讨此事的诚贞世子,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炉灶上的茶壶,出去添了些水。
屋里的气氛突然陷入一片安静,看着炉火上的茶壶慢慢烧了起来,宁王仔细思索着,继续说道。
“滕昊是在新帝继位后才扶摇直上的,听闻他素来与内侍官首领丁尧和吏部尚书祁昌走得近些。先帝在时,他不过只是西南军中的一名寻常都尉,又有哪位皇族公侯会如此信任倚重他呢。”
不一会茶水翻滚了起来,诚贞世子安静倒了几杯茶,慢慢放到了父王和林阔的面前。
“父王,亭松,我刚才去寻了些东方门主前段时间送来的茶叶,据说这茶天气寒凉时最宜保养身体了,先喝杯茶吧。”
林阔仔细尝了一口,发觉这茶一丝微苦中又带着些许甘甜,味道奇特,倒像是某种药茶。
“这茶倒不似寻常市面上能买到的,其中混合了不少名贵药材炒制的,之前我也仅在京都宋相府中喝过一次。”
“正是呢。我听东方门主说,这药茶甚是稀少罕见,是走了海上从东陵国那边传过来的,平时达到黎州后,寻常百姓人家是无缘见不到的,因其保存环境严苛,讲究时效风味,一般都是由江湖镖局花高价护送至京都,基本都是一些高门大户提前定制采买的。”
“原来如此,不过只是一方日常茶饼,不承想竟是如此重工繁琐。我倒觉得,白天喝的那杯王爷亲手炒制的茶,比起这价值千金的药茶来,风味更是别具一格呢。”
宁王听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轻声聊着,又仔细看着手中的这杯茶汤,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背后之人是他?!”
林阔看着王爷有些意外惊讶的神情,也急忙放下了茶杯,看着宁王,关切问道。
“殿下,这是突然想起什么人了吗?”
“不可能…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背着先帝做下这些事?难道…他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吗?那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看着父亲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思索着什么,诚贞世子看了坐在自己旁边的林阔一眼,他们都用一种很是期待真相的目光,看着宁王。
宁王缓缓抬头,看着林阔说道。
“我想起来,这京都皇族公侯之中,或许有一个人可以让滕昊对其唯命是从,又能凭借自己的势力瞒过先帝和雷大将军,而且对军务又熟悉的,怕是也只有那出身高门的宁昌侯了…”
“宁昌侯?父王,你是说那位已经位列百官之首的中书令郭瀚郭大人吗?这怎么可能?不是坊间多是传闻这位中书令大人一向爱民如子匡扶正义的吗?”
突然听到郭瀚这个名字,林阔只觉得瞬间内心深深被颤动了一下。他曾听父亲讲起,这位郭大人还有文远侯他们几个少年时都曾陪伴先帝读书,后来一路辅佐先帝登上皇位,一直与父亲关系都是比较好的。只是后来他渐渐淡泊名利,参禅悟道,也不再过多参与朝中事务,外人只道他是个品性高洁的雅士。
后来直至后来新帝登基,他才被重用推上了中书令之位,他的女儿也进宫做了新帝的皇后。上次静空寺之事,林阔只当这郭皇后愚昧无知,才瞒着她的父亲中书令大人稀里糊涂做下这等惹众怒的事情。
林阔可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与自己当年父兄之死有关,更何况,他这样一个淡泊权势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是这背后处心积虑谋划这一切的人呢?他的动机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宁王看着对面突然陷入沉默的林阔,继续说道。
“或许这位中书令大人不是外界传闻那般贤达。先帝在位时,我曾有次听皇兄无意中说起此人。先帝只说此人程府很深,也懂得趋利避害,何况他出身宁昌侯府,他的母亲是广阳郡夫人,他的舅父是薛太师,他的表妹是先帝的薛皇后,除了皇族,放眼京都,他也算是极好的出身了。刚才听到诚贞说起江湖镖局,我才突然想起,那滕昊在入伍之前他也曾是一名江湖镖师。”
“此事我在京都也有耳闻,当年还是一名江湖镖师的滕昊,无意中在山谷之中救下了当时随薛太师参加皇家围猎的薛皇后,得薛太师赏识引荐,拿着一封举荐信,入了西南军,先从一名百夫长做起,后来官至都尉,十年前他又凭借着一路护送新帝入主京都的功劳,被拜为了镇国大将军,从此扶摇直上,手握南周国一大半的军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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