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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张仲泽到场十几分钟后,守在病房里的警员打开门告诉众人:张伯骏醒了。
骆君稀走进病房看到他的瞬间,心里就隐隐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张伯骏眼神呆滞,对周遭环境似乎视而不见,当他终于注意到骆君稀时,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张伯骏,张圣谦下午为什么约你去那座烂尾楼?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骆君稀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床前,开始了提问。
张伯骏脸上的困惑更深了,他思索良久,才问: "你说什么烂尾楼?出什么事了?"
骆君稀回头看了一眼罗绅,只见对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张伯骏,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还记得吗?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医院?"骆君稀把视线转回张伯骏,继续问道。
又是几分钟艰苦卓绝的思考,张伯骏摇摇头,说: "我记不清了……我记得……好像什么也没干,只是在家里睡觉。"
他环顾了一遍四周,茫然地问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叔叔张圣谦死了,坠楼。"骆君稀说。
张伯骏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么会……"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你叔叔坠楼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不记得了么?"
张伯骏半张着嘴,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片刻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开始剧烈抽动,他惊骇地捂着头,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痛苦的嘶吼: "我不知道……不知道……"
"警官,张先生可能是出现了记忆缺失,你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罗绅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张伯骏的面部肌肉开始扭曲,开始拿头撞击身后的墙板,伴随着疯狂的尖叫,病房里的两名警员急忙摁住他,骆君稀摁下了呼叫铃,朝倚着门站的谢倏使了个眼色,开始往外走。
一行人退到走廊里,骆君稀问罗绅: "记忆缺失?他之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出现过,大概半年前就开始出现记忆混乱、记忆缺失和妄想的症状,不过他一直在吃药控制,是有好转的……今天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那他还有可能想起来吗?缺失的记忆。"骆君稀问。
"这不好说,也许会想起来,不过也有可能即使想起来了,也是和其他记忆片段混在一起,或者是掺杂着想象的成分,老实说,警官,以张先生目前的精神状况,恐怕很难为你们破案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骆君稀沉默了片刻,说: "谢谢你,罗医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他转向一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手机上打着游戏的张仲泽说,"你也可以回去了,你哥哥是嫌疑人,我们会负责看管。"
张仲泽耸了耸肩,头都没有抬一下,随意地应道: "行吧,反正我就是来看我哥一眼。"
他迈开步子开始往电梯间的方向走,一边侧身对罗绅说: "罗医生,我送送你吧。"
看着两个人走远,骆君稀走到一扇窗户前面站定,想伸手去裤袋里摸烟,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把手抽了回来。
谢倏靠到另外一头的窗台上,递过来一粒糖——还是上次那种咖啡糖。
"这里不能抽烟。"
"我知道。"骆君稀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烦躁。但他还是接过了谢倏手里的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你的嫌疑人疯了,下一步要怎么办?"谢倏和他一样朝窗外望去。
"申请司法精神鉴定,疯不疯,也不是这个罗医生说了算。"
"看来最近我们两个,都挺招精神病的。"谢倏调侃道。
"我不去看你那个大师。"骆君稀斩钉截铁地说。
"嗨……我这次真没有……"此前有好几次破案不顺利的时候,谢倏都试图说服骆君稀去瞧一位她无比信服的"大师",让给指点指点迷津,骆君稀每每都拒绝了,但这回,谢倏还真没想起来这回事,骆君稀倒先断了她的念想,她只得无奈地揶揄一句,"骆支队可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呢。"
骆君稀不搭理她,只是望着窗外。窗户望出去是医院的停车场,他们看见张仲泽和罗绅走向一辆炭灰色迈凯轮,剪刀门抬起的瞬间,谢倏发出一声赞叹: "哇,这车好帅啊。"
这话说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笑着找补道: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骆支队您的车,大气。"
骆君稀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屑地吐出一句: "大可不必。"
谢倏又从口袋里抓出几颗糖来,放到窗台中间,然后朝骆君稀挥挥手说: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骆支队,需要我的话,随时电话联系。"
骆君稀点点头,拢过那几颗糖,放进口袋里。
一周后,骆君稀坐在办公桌前读起张伯骏的司法精神鉴定报告——张伯骏的确患有重度抑郁合并焦虑症和精神分裂,认知和记忆均已出现问题——这意味着,他所说的话、给出的证词真实性全都存疑。
整整一周过去了,张伯骏始终精神恍惚,丝毫记不起案发当天的事。即便是不值得参考的证词,有也总比没有强,然而事到如今,张圣廉中毒、张圣谦坠楼都断了线索,骆君稀想到此处,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揉着眉心,试图纾解压力,有人敲门,他应了一声"请进",是江紫竹。
"江科长,什么事?"
"我来跟进我的典型案例啊。"她在他对面坐下,"不过,我听说进展不太顺利?"
"你们要不考虑换一个典型案例?嫌疑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很可能是纯粹的冲动作案,写不出什么巧妙的破案过程。"
"现在换也晚了,局领导们对这个案子很重视,骆支队,你加油吧,如果需要支援呢,别客气,尽管跟我开口。"江紫竹的语气里颇有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呵。
开过玩笑,她收敛面容,进入严肃的话题: "这次的稿件,肯定会提及你们队里同事的工作,其实我今天是来问问你,有没有哪位的表现让你印象深刻,需要我着重突出一下?"
"你这边是接到什么指示了么?"骆君稀立马听懂了江紫竹话里的意思。
"也没什么,就是前天碰到许副局,聊到我在做这个案子的报道,就问了一嘴老书记的外孙是不是在你们队实习呢,就是那个小林,看起来很乖的那个。"
骆君稀点点头,说: "既然这样,你照实写就是了,这里面的分寸,江科长你比我拿捏得准。"
江紫竹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站起身要往外走,临出门前,骆君稀叫住她,像是反复组织了一下措辞,才说: "小林是个求上进的孩子,有时候硬加的光环对他未必有好处,对其他人来说也不公平,还请江科长你,费心斟酌。"
江紫竹微微一笑,说: "放心吧,骆支队。"
骆君稀在办公室里梳理了一下午案情也没理出个头绪,临下班时,电话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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