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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没有恶意的地缚灵罢了。其实也不是常常看到了,一年一两次而已。这个好解。”

“转身问丁宁有没有带符纸,这次丁宁倒是很乖的拿了几张出来。”

“一看符,好家伙,画得什么啊,反正不认识。于是将上面的朱砂擦乱,然后将符拧成一匹马的形状,再用石块将马的四支脚压住,放在铁皮屋内烧了。”

“本以为可以解决,但是久久没有动静。于是问丁宁:你师兄布的法阵在哪里?”

“丁宁带我到屋外的一个墙角说:在这里。啊,师兄布的法阵已经被人破去了!”

“屋内灯光一灭,接着传来张明广发出的呼喝声。”

“不好,连忙和丁宁赶回屋内。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光亮看到屋内有一群黑压压得乌鸦围在张明广身边,张明广正挥舞着木剑在苦苦支撑。”

“丁宁见状上前将桃木剑和张明广的剑一碰,同时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这尼玛,燕赤霞呢??”

“内顿时泛起无数剑光,剑光一触碰到乌鸦,乌鸦就化作一团火焰爆炸开来。这下可不得了,乌鸦是消灭了,但是他俩也快要变成火人了。急忙拿出圣水帮他们灭火,但也用完了圣水。”

“此时铁皮门突然一关,屋内马上又陷入一片漆黑中。我伸出双手抓住丁宁和张明广说:抓紧我,别走散了!”

“因为我发现当门关闭的那刻就失去了空间的感觉,我敢肯定如果朝着门的方向走绝对走不出去,只会越陷越深。”

“或许是由于我拥有天堂之门的缘故,我在黑暗中可以感觉到在右手边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于是我往右迈了两步走到那个人影面前,它立刻后退了。于是我再上前两步,然后朝着他用力的哼了一声,只见那人影晃了两晃。然后屋内又恢复了光亮,我已站在了门口。”

“暗道好险……但转念一想,既然这里的禁制已经被人破去。那老廖那里……”

“想到这里就转头对张明广和丁宁说:我要赶去老廖那里,你们两个先回去。”

“但是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张明广和丁宁的影子,手里握着的分明是一男一女两个纸扎人。”

“心道:不妙!”

“我依稀记得,手里的两个纸扎人突然燃烧起来。面上的口罩仿如变成一只大手紧紧的捂着我,让我无法呼吸。接着很不幸,我这个所谓主角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就像睡了一个安稳觉,没有做梦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老廖,本是欣喜,却发现自己已被绑在十字架上。

老廖正笑着看着我,这种笑我见过很多次。每当他即将写完一篇故事,或者将要做完一件计划很久的事情后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仍然笑着对我说:我不会像电影里的反面角色那样,在最后关头说太多话而功败垂成。”

“说着他猛然举起右手,将手里的那把匕首狠狠地刺中我的心脏。”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感觉周围的光暗了一下又恢复了。眼睛开始看不清周围的东西,有一股热流涌上喉咙。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感觉到有些血沫星子落在脸上,手指头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我很清晰的记得是两下,先是两手的尾指无名指和中指稍微向内缩了一下,接着这三指才带动食指蜷握起来。或许闭上眼睛睡一觉会感觉舒服一点,反正我也看不见东西了……”

“老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喊:谁说主角死不了的……我这就结束连载……”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以前曾想过,人死后的情形会是什么样的。不过真的很难想象,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虽然我有向亡灵问过这类问题,但也没有得到答案。它们都说,刚死的那段时期就像婴儿时期一样,等它们有意识的时候都已记不起自己在那段时期的经历。”

“我在想,等下我所见到的听到的,也都将会被自己遗忘掉吧。真不爽,留下点回忆也好。”

“冥冥中,听到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在喊:靠,我的主角怎么挂掉了?不对不对,故事不是这样发展的。他现在还不能死。应该死在……哼,竟然想和我斗!”

“然后眼前越来越亮,只能眯着眼睛勉强适应。好像在光中出现一个黑影,是一把匕首!狠狠地将我的右手钉在木板上。”

“老廖!你又刺我干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老廖正在对着我狞笑。不过我似乎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只记得有头猪也曾经这么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说又字。”

“右手传来的剧痛让我失去思考能力。”

“为了她你就牺牲一下吧。”

“血,溅在老廖的脸上,看起来面目有些狰狞。他一边后退一边在吟唱着什么。一道以我为中心的黄色光柱直射天空,身体被撕裂的感觉强烈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远处也相续升起五道黄色的光柱。六道光柱不断扩大,最终交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光柱伫立在南京理工校园内。为什么会这样?那几处地方不是已经被我破除了吗?难道……难道……

我感觉到地面开始震动,天上?天上是什么?巨大的腥红的月亮正在靠近。难道老廖开启了死亡隧道?”

“哈哈哈,就快完成了。陈某你看见了没有?多美啊,你看着周围飞舞的晶莹剔透得黄色--蝴蝶。这些都预示她的降临。”

“蝴蝶?周围什么都没有啊!”

“老廖伸开双手作出拥抱的姿势对着月亮:你看月亮上的光,她将会从光中走出!”

“我只看到腥红的月亮上出现一个黑影并慢慢扩至月亮半径的一半左右。幻觉?”

“我大声吼道:老廖!幻觉,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老廖疯狂摇着头:不会的!我看到她了!!她正向我走来!”

“说完,老廖张开双臂尽量将身体舒展开来,好像在等待什么,好像在迎接什么。”

“而我却看到一大群乌鸦从月亮的黑影飞出,朝老廖冲了过去。”

“我拼命的叫着老廖的名字,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在乌鸦穿过老廖身体的那刻我将头别向一旁,闭上了眼。我不忍去看。”

“老廖的声音消失后,乌鸦飞返在天上徘徊,地上只留下了那伸了出去,曾经要拥抱什么的双手。”

“寂静的校园回响着我歇斯底里的叫喊:妈的,老廖你究竟在搞什么!你究竟在搞什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我很想弄清楚,如果我还有命能够去弄清楚的话。”

“天上的鸦群似乎将目标锁定在我身上,转瞬间就已呼啸至我身前。我想我是死定了……”

“幻觉也开始影响我,我看到了长芦寺的师父……看到了他庄严的法相,他双手呈莲花状然后散开。光,也跟着从他的怀里散出,包围住了那群乌鸦,也包裹住了那腥红的月亮。”

“师父的嘴唇不断蠕动着:历遍六道,拯救诸苦。如若无佛,我便是佛。”

“师父在佛号中慢慢升向月亮,随着一声巨响,一切都消失了。”

“巨响,惊醒了沉睡的校园。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包括我。”

“人们终于在校园的一角发现了一双人手,一旁还有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我,这些在冰冷的月光下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后来我才知道,原本这里是没有传说的。而“索命双手”的传说却从今夜始。

我是第一个受害者。当时我并没有死,但是在几年后的传说中我却死了。真实和传说的差别就在于此。

我由于失血过多在医院休息了一段时间,期间有些人来调查。有校里的领导,还有些貌似公安厅的人。我推说没有印象了,不记得了,竟然蒙混了过去。我想是校里面不愿张扬而压了下来吧,他们对我的现状显然很满意。我对他们也很满意。

出院以后,我在老廖房间的隐秘处找到了一个笔记本。我终于知道,原来老廖就是当年在樱花园受重伤并不知所踪的人。他伤好以后就亲手杀了那三名歹徒,如传说中般将他们的头抛入紫霞湖内。

笔记本内还记载了六茫星魔法阵,原来当日老廖是利用我的力量来运行魔法阵。每当我走过一个地点,就像为魔法阵的一个茫星输送了力量。在最后一个茫星处引发我地狱之门的力量来启动魔法阵。我就像一根燃烧的引线,慢慢的走向终点,然后爆炸,而我本人却是不知道的。”

“地狱之门?不是天堂之门?是了,笔记本内记载:天堂之门与地狱之门互为表里,相互平衡。天堂之门的力量越强,地狱之门的能力也随之增强。天堂之门的能力是将亡灵从这个世界净化,地狱之门的能力则是将亡灵引入这个世界。是了,他是想先我先用天堂之门的力量将那女子接引,再用地狱之门的力量将她接回。完成这一个循环之后便如重生,只是暂时没有肉体。之后还记载了一些傀儡术,凭依术,想来也是为她塑造肉体寻找方法吧……

看完了这些,我决定做一件事情。

我带着笔记本来到樱花园,她仍然坐在石桌旁。看到我来了对我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当日我也以为成功将她送走,没想到她还是凭她的执念留了下来。

我将笔记本放在石桌上,试着运用地狱之门的力量。后脑传来一阵剧痛,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头上,放在笔记本上的右手好像在被什么灼烧着。应该是这种感觉了……

笔记本在一片黄色的光芒中化为了灰烬,我看到了老廖出现在石桌旁。颓废的坐在地上,茫然的望着这个世界。那女子走上前去俯下身,右手抚摸着老廖的脸颊,望着老廖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我念起了往生咒,希望他们对这个世界不要再有留恋。”

“她转过头来对我笑了:谢谢……”

“那笑容让我在一瞬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觉得她们很相似。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念头,如果有了这种想法,那么就是表示你正在把一个人遗忘。”

“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抧多迦隶莎婆诃……”

“在往生咒中,她和老廖都消失了,这次是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吧。希望你们在那个世界依然幸福……”

“笔记本的灰烬随着夜风飘散在樱花园的各个角落……”

“当灰烬完全被吹散的时候,石桌上却显露出几个黄黑色像被火焰烧出的字来。那几个字让我全身都竖起了寒毛,头皮发麻。”

“石桌上写着:七月十五!!”

“处理完老廖的事情后,我回了一趟长芦寺。”

“暮鼓晨钟,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祥和的气氛了。”

“我回长芦寺的目的是想调查师父的事情,当日我在命悬一刻的时候看到了师父的法相,很明显是师父救了我。我猜测师父可能没有死?但是如果没有死的话那现在又在哪里呢?只可惜回寺好几天了,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今晨,我决定返校。此时太阳还未升起,但是寺里的师父们都已经开始做早课了。院子里有个小沙弥在扫地,不知道他的扫把是用什么做的,扫地的时候发出的沙沙声很是好听。于是我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扫把扬起又放下,再扬起,再放下。”

“过了一会,小沙弥注意到我,手里头就停了下来对我说:施主看什么?”

“我说:看小师父变戏法。”

“小沙弥笑着对我说:施主说笑了,小僧不会变戏法。”

“我跑上前去,双手扯着他的两个脸蛋用力拽了两下说:还挺像真的阿,几年前师父圆寂的消息就是你告诉我的,别以为我不记得你。现在的你和当年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你说你这不是变戏法是什么?”

“小沙弥被拽的痛了,就拿扫把用力的敲了一下我的头说:哼,要不是看在了空的份上我才不会搭理你,没大没小的。”

“说着小沙弥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那,这是了空要我教给你的。”

“我拆开信封,信内写到:一念为魔,一念为佛。”

“了空当年是以肉身仿地藏菩萨进入六道修行,他仅能暂时镇住冥穴,是阻止不了别人再次开启冥穴的。”

“到底师父还是走了。”

“小沙弥说完双手合什向我施了一个礼就向后院走去,此时有三个大师父从后院走来,他们就像没有看到小沙弥般任由他穿过自己的身体。”

“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笑了笑。我想起了神仙的坐骑,佛祖的灯芯还有上帝的蛇,它们都是最接近规则但又是最不守规则的。”

“回到在校外租的房子后我发现老廖的房间搬进了新的房客,房东说老廖的租约已经到期所以把房间租给了别人,而老廖又不知所踪只好把他的东西先存放在楼下的仓库内。并告诉我如果老廖回来的话就让他找李婶要仓库钥匙。”

“我答应了下来,但没有告诉房东老廖已经不会回来了。”

“接下来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是新来的房客也跑去串妓女的门。我听到妓女说:转转?转什么转?老娘白天不接客,和死鬼寥辽一个德性!”

“然后是意料之中的一声关门巨响,新来的房客也吃了一个瘪。”

“看着他吃痛的摸着鼻子一幅很委屈的样子,我好心告诉他:白天最好不要去那家串门。”

“他朝我走了过来:为什么?这里的古怪规矩可真多啊!刚才还有人告诉我晚上千万不要用这里的水房洗澡!”

“我笑了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叫陈某,是这里的房客。””

“他推了推鼻梁上已有裂痕的眼镜说:我叫庄庄,两个都是庄子的庄。”

“我觉得他推眼镜的动作很熟悉:作家?”

“他又推了推眼镜:不,和你一样,南京理工大学的研究生,也是一个抓鬼的。”

“原来他就是张明广和丁宁的师兄,当日张明广和丁宁只是昏倒在铁皮屋内,并没有受到伤害,我在校内折腾得那晚,他正在道观内向师尊禀告校内的一些异常情况。一定是回来后从张明广和丁宁那了解到了我,看来他住在我的隔壁也并不是巧合了。以后要有麻烦了。”

“果然,从他来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亡灵来我这里告解。没有亡灵来就算了,我也乐得个轻松自在。但要命的是本科生又开始在水房开个唱了。有次我在走道上看到本科生脖子上挂着一个八卦,本科生还屁颠屁颠得对我说:隔壁的哥们真神了,自从戴了他给的八卦不仅不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精神还倍儿爽,连续几天通宵上网都不困。”

“接着我又在一楼的大门上看到了一张符。虽然看不懂是什么符,但亡灵不来告解肯定和它有关。”

“为此,我不得不和庄庄交涉。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有个要求,就是要我告诉他我所知道的关于冥穴和死亡隧道的一切。”

“拍板成交。”

“于是当天晚上,本科生就发生了意外。”

“晚上他在洗澡的时候耳朵里进了水,就对着镜子摇头晃脑希望能把水晃出来。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晃着晃着,脑袋就从脖子上晃了下来,骇然之下就晕了过去。第二天发现自己躺在楼后的垃圾堆里,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八卦也不见了。事后他把事情告诉了庄庄并问还有没有八卦,庄庄推说是老家带来的只有一个。”

“终于,这个世界又清静了。”

“作为交换,我把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庄庄。包括师父的信,石桌上的字,还有老廖的笔记本。”

“庄庄沉思了片刻对我说: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些蹊跷?”

“请说。”

“你有没有想过那本笔记本是别人给老廖的?你想想当年老廖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弄到这种东西。而且那六个传说的地点我发现了人为改造的痕迹,按时间推算那时候老廖还没有出生。六个地点都像被人特意改造成容易聚集阴气吸引亡灵的格局。铁皮屋和1号门外早就被人下过咒最为凶险,根本破除不了。1号门外我仗着师祖的拂尘炼化了那里的煞气,而铁皮屋在我出手禁制前就有高人处理过,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布的法阵。你还记的那里传说的内容吗?”庄庄认真的分析着。

“我回答道:嗯,一个人一边叫着等等我,一边追着一匹马跑。”

“庄庄皱着眉头说:错了,那个人叫的是砍死你,而不是等等我。那匹马只是一种替身,每当那里的煞气一形成就被马引开消耗掉。而见到那情况的人其实并没有听懂那个人喊的是什么,只是凭看到的猜测而已。”

“听到这里我不禁流下了冷汗:原来那些学生天天都坐在鬼门关前自习而自己并不知道。”

“庄庄转过头来看着我:没错,这么凶险的咒不是老廖下得了的,你有没有发现除了一个不存在的传说,另外三处地方和这两处地方完全不一样,像是两个人的手段?”

“我点头:是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凭我得能力硬破四处地方。直到铁皮屋才受挫,原来那些地方不是被人处理过就是对手水平太低。哎,枉我还自命高手。丢人哪……”

“庄看我嗯了一声就接着说道:我记得你说过在铁皮屋内的遭遇。如果你说的那个人影是另外一个人,是他给了老廖笔记本,是他袭击了你,石桌上的字是老廖留给你的信息告诉你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一切是不是就明朗多了?”

“几天来的疑惑在庄庄的一番分析下豁然开朗,不禁问道: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庄庄说:应用数学,怎么了?”

“一听这话,我越想越觉得憋气,不由抱怨起来:怪不得逻辑性这么强,早知道我就不抱这个劳什子的心理学。这个学校的这个专业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2004年之前没有这个专业,2004年以后也不会有这个专业。我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怪胎般的专业呢?”

“庄庄笑了笑说:呵呵,存在即合理不要过多抱怨拉,至于你师父给你的信……暂时没有什么头绪。总之你小心点是没有错的。”

“我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庄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两趟说:我们可以等!既然你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就肯定会再来找你。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干等。今天是8月3号,今年的鬼节是8月30号。我们至少还有20来天的时间。我再回一趟道观把情况禀明师尊看有什么指示,你去教堂那里看看能不能从梵蒂冈得到什么情报,毕竟你现在所在的教派有着悠久的对抗黑魔法的历史。”

“不出所料,康神父又拎着他的招牌旅行箱遛了。我只得在圣保罗教堂苦等消息。”

"过去了十天,暂时太平无事。只不过这些天我开始做一个古怪的梦,我梦见在一个白茫茫的房间内有一张桌子,桌子旁有四个人在打麻将,不过一直都没看清楚他们的面孔,也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这个梦连续作了十天我才慢慢的看清楚,其中三个竟然是佛祖,耶稣和一个穿道袍的人,能和佛祖耶稣坐在一起应该也是道教祖宗级的人物。"

“不过第四个人我一直没看清楚,看那佛祖耶稣和道人对他的态度很显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据我观察,至少耶稣想要进行末日审判就要他点头。佛祖一直在他面前宣扬佛家思想,巴不得全世界都是他的信徒。而那个道人则在抱怨香火不旺,希望能改善。”

“我把这个梦说给教堂的其他几个神父听,其中有三个理都没理我这个以从来不研究教义而臭名昭著的人。最后一个人我只听他说了一句话就转身走了,他说:只有基督教的神是正确的,其他的神都是错误的。”

“一听就知道是个有着狭隘宗教观的家伙,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交谈。断章取义,歪曲误解,半吊子的宗教分子就是他们,挑起宗教冲突的也是这种人。”

“在庄庄回来的前一天,我终于听见了佛祖耶稣和道人对他的称呼。他们称他为作者!”

“当天一醒来我就决定不再把这个梦告诉任何人,我想除了我之外很少有人会向作者祷告。这一定是思念老廖的缘故,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才会开这种玩笑。我们常常谈起主宰的话题,认为所有的一切冥冥中都有人在操纵。无论是平民,君王,宗教,甚至历史。当时老廖笑言历史就像一本书,我就说那这个书写历史的主宰一定就是作者。老廖说,那就叫他作者了。”

“于是当庄庄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对他说起那个梦。”

“走!去铁皮屋重新调查。”

“这是庄庄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庄庄回来的那天是阳历八月二十一,农历七月初六,宜安葬,忌破土。”

“到了铁皮屋后,庄庄拿出罗盘定了一下方位。然后转过身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小心,我要开始闯阵了!”

“霎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方向感。”

“庄庄在我身后大声喊:看到了什么?”

“我连忙说: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庄庄刚才发动的太快,我还没准备好,就深陷黑蒙蒙的雾气之中。”

“庄庄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我随即手结不动明王印,将五感融入天地中。”

“我感觉……前面好像有一团绿光……像是一道门。”

“肩膀上的手向前推了推:那是阵眼,走过去。”

“我们一前一后朝那团绿光走去。”

“当我们踏入那团光的时候,四周突然又恢复了重力。两人一时没有适应,都跌坐在地上。”

“还没等我们站起来,就感觉身边刮过两阵烈风,然后一阵土石飞溅。我用手护住头脸,等平静下来我才发现,我们身边一左一右竟然横着两柄石剑,剑端深入地面。很显然刚才的飞沙走石就是它们造成的,顺着剑看上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大家可以试想一下见到两个双眼发着绿光得身高近两米的兵马俑时的感受,当时我就想跑。”

“庄庄在我身后轻声的说:别动,它们好像只能看到动的东西。”

“果然,如果不动的话。对方除了两只眼睛有点诡异外并没有什么威胁。现在倒可以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我们现在身在一间封闭的土屋内,面积约有原先铁皮屋的大小。屋内中央有一团绿色的火球漂浮着。”

“我轻声地问庄庄:现在怎么办?”

“你结宝瓶印悄悄的隐在一旁,我来对付他们。”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有把握吗?”

“不要小看道士的战斗力。”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不妨碍他了。十指由不动明王印慢慢的转换成宝瓶印,然后走到一角再解开手印。”

“庄庄看我站好后就跃身而起。”

“两尊兵马俑见庄庄身形一动就抽起石剑再次向他斩去。只见庄庄沉腰立马双手举过头顶,硬生生的架住了两柄石剑。然后奋力顶开石剑,双腿发力窜入两尊兵马俑中间。旋风般的围着它们转了起来,室内顿时响起一片刀石相撞的声音。”

“片刻之后,庄庄停止了旋转傲然而立于一旁。”

“两尊兵马俑仍然保持着石剑被架开后身体后仰的姿态,约三秒过后突然土崩瓦解……”

“庄庄在旁哼了一声冷然道:你们也不看看在和谁过招。”

“这个是庄庄么?和平时斯文的形象完全迥然。”

“我还在发愣的当儿,庄庄已经招呼我过去:陈某过来看看。”

“看什么?”

“庄庄指着绿色的火球的下面道:会不会觉得和刚才的那两堆石头很像?”

“我顺着庄庄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两个跪坐着的石像,面目确实很像。只不过它们只有一个拳头般大。”

“庄庄转头对我道:看来这就是阵的守护了,刚才我并没有完全击溃它们。它们过一会便会恢复,我们的行动要快些。”

“我应和着:嗯,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破坏这两尊小号兵马俑?”

“庄庄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说:不,应该破坏这团绿色的火焰才对!我先试试。”

“说着他一个旋身,弯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无声无息的劈在火焰上。”

“庄庄收回弯刀道:韧性竟然这么好,完全吸收了我的力量。”

“我走上前去手结内狮子印打在庄庄身上:我们两个合力试试。”

“却见庄庄怪叫一声,然后手起刀落将火焰劈成两半。”

“庄庄转过身来对我喊着:下次别这样!佛道的力量是排斥的,刚才虽然被你激起力量但我也差点走火入魔!”

“我看他额头上还在冒冷汗心下一片歉然。”

“由于庄庄背向着火焰,而我又被庄庄挡着,所以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火焰已经起了变化,它变得越来越亮。当我们注意到这个异相的时候,它的光茫突然大盛将我俩吞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芒终于退去。”

“周围的景象告诉我们已不在土屋内。”

“但眼前是个怎样的情景阿,目下我们身处在一个极大的室内中,石壁上铜灯林立灯火辉煌。四周遍地都是金砖银块。室内的顶上镶满钻石珠宝,分布排列的就像银河星数。地面像是用磨光的花斑石铺成,上面的图案像是山川大地。室内中央放着一把由整块汉白玉石雕成的……应该是龙椅!”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室内那12尊几近七米高的跪坐着的武士人像。”

“我还在目瞪口呆之际,庄庄已经戴起眼镜走上前去抚摸人像,并用手敲了敲。”

“只见他皱了皱眉道:竟然是金属的!!陈某,看到它们你想到什么?”

“好半响我才会过神来,指着其中两尊人像说:嗯,这两尊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两尊小号兵马俑挺像。”

“不,你数数它们一共多少尊。”

“我疑惑的问庄庄:十二尊啊,怎么了?”

“正确的说是十二尊金人,你还没有想起什么吗?”

“我猛然一惊:十二金人……天……秦始皇,你该不会想说这是秦始皇的陵墓吧?我们究尽被扔在了什么地方啊。”

“庄庄很认真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很有可能!!”

“不是吧,不要告诉我要复活的是秦始皇这个老妖怪。他活过来想干什么?横扫欧亚统一世界吗?这个……这个……感觉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中。”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一旁的阴暗处响了起来:不,这里是南京明孝陵,朱元璋的地底玄宫!!这十二尊金人是秦始皇当初用来镇压金陵的皇气而埋在南京的。没想到反而被朱元璋挖出来看守玄宫。”

“说着此人背向着我们慢慢的走向龙椅,但这个背影总觉得有点熟悉。听他继续说道:天为帐幕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夜间不敢长伸腿,恐把山河一脚穿。朱元璋阿朱元璋,你是到死都不打算放弃天下阿……”

“只见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竟然是康神父!”

“我连忙问:康神父,怎么会是你?”

“康神父说道:其实我姓刘,家祖刘基。”

“庄庄吃惊的问康神父:你是刘伯温的后人?”

“康神父摸着龙椅感慨道:多少年了啊,我们刘家世代为他看守着这个地下玄宫。”

“我上前一步质问道:这么说学校的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你策划的了?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朱元璋复活重掌他的朱家江山?”

“康神父轻蔑的一笑,然后厉声喝道:为了他?!要不是家祖,这个调戏民女诛杀功臣的痞子无赖何德何能能当上皇帝?要当皇帝的是我!”

“说罢康神父断然坐在阴间龙椅上,一副藐视天下的神情。”

“空旷的玄宫内回不断响着“是我!……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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