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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都有五天了,林子里的走兽都吃的差不多了,现在回去应该是没啥事了吧!
但转头又想到,再过十日便是中秋了,毕竟空着手回去也不好,还是得多带些礼物才好,不然怕是不好交代。
心里正在琢磨着去哪弄些与众不同之物,神念覆盖下忽见一男一女向这边摸来。
那女子生的娇娇柔柔、弱不禁风的模样,白净的脸庞轻蹙着双眉,说话轻声细气,三十徐娘的年纪,着一身白衣白裙,发髻插了朵茉莉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两人走到树后,就听到她娇滴滴的对男子说:“这荒郊野林的,全长老,你带我到这儿干嘛?”
那男子戴着兜帽,脸相方正,手脚干干净净,却作乞儿打扮,破衣烂裤,此时正笑道:“干!”
女子就“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的波浪翻动,杨柳摇摆。便见她伸了只白皙手指头去点那个全长老的额头,笑吟吟的说:“死鬼,昨日才勾上,今日便迫不及待啦!你也不怕我家那死鬼知晓么?”
那个全长老回味的笑道:“美人儿,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小康儿,我可是想了你整整一夜一日了,快让我抱抱!”
郭友简直无语!
有病吧!我好不容易躲个人还特地跑城外林子里,这对狗男女居然也跑这儿偷腥调情。林子这么大,就没别的地方了吗?非得跑跟前碍眼,简直污耳朵。
那边两人已滚作一团,那男人挺着个大白尻就要入巷。郭友正要收回神念,却不料那女人两手撑着男人的心口,嘴里气喘喘的说:“乔峰那个恶贼欺我太甚,我老大咽不住气,你几时帮我?”
郭友一下明白过来,这对狗男女肯定是丐帮九袋长老全冠清和马大元的老婆康敏。
本来这两人不来近前,郭友还懒的理会,毕竟山长水远的,加上一时也找不着人。哪知这两人竟跑眼皮子底下干偷人勾当,密谋阴诡。
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嘛!
郭友懒的再听,唤出灵剑,剑指一点。飞剑便破空而去,在两人脖颈间邃然掠过,“刷”的一下,两个人便分成四个身,到死还保持着欢愉。
“咄”
郭友啐了一口,道了声“晦气”,便翻身从树杈上跳下。
东海有遗珠,赠君解相思。嗯!这个可以有。
天山与云齐,雪莲生瑞兆。嗯!这个有点远啊!
崖州多松柏,入海擒大螯。呃!这个貌似会吓到阿碧呀!
山有芙蓉出九华,九莲山下照碧来。咦!这个,我是不是去看看此方的华山呢?也不知山上的老松树在不在了。
“唉!好难办呀。”
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做啊啊啊!
郭友苦恼的挠头,记得上一次这么为难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呢!
神念探入戒指里左翻翻右找找,除了一堆金银外,还是一堆金银。哦,还有一堆宝石钻石,无量山崖洞里抠的,咦!这是…这不是那座玉像吗?送给语嫣正好!只是,还有那一大家子,咋办才好?
郭友在想,阿碧可以送送琴谱之类的,《春江花月夜》就蛮不错嘛!阿朱倒是有些为难,总不能捉个乔峰送给她吧?最头疼的是木婉清了,送不送都不好,送了吧!她误会加深,不送吧!别人都有,就她没有,到时候她再来个“架剑试问君可拦”什么的,就问你死不死的吧!
“早知道当初该多找些字画武功秘籍之类的扔里头,要不然现在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去想去找了。”郭友苦恼的想着,不知不觉间已走出了林子,来到了一条大河边。
大河不知人间忧愁,终日奔波不休。青山卓约,樯橹飘幢,道是西边了极乐。歌舞几时休。
“得不到戒不掉忘不了。
逍遥地看淡就好。
你只要听自己的心跳
何必赶他人浪潮”
愁闷的时候,就哼个歌儿,这烦心的事呀它就没个尽头。
郭友正在哼着,却见大河上一艘楼船驶近,船头上有人在喊:“岸上的郎君,可是苏州郭师?”
咦!我好像用过这个名字哎。
郭友精神一振,便打眼望去。只见河上那艘楼船船头处,一中年儒生正朝自己挥手,登时想了起来,这不是那日漱玉楼里作诗的那人么?
郭友马上挥手回应,那船渐渐靠岸,有船工铺了船梯板连到岸上,那中年儒生站在舷口,抱拳邀郭友上船。
郭友上得了船,向他抱礼道:“兴柞兄别来无恙!小弟苏州郭师益,那日却是化了名,兴柞兄勿怪,勿怪哈!”
朱兴柞爽朗一笑道:“无妨,无妨!谁家上青楼用真名呀?老哥痴长岁月,姓赵名长贞。师益兄坦诚,愚兄当与你看齐嘛!哈哈!”
两人又重见了礼,一个口称“长贞兄”,一个说道“师益兄”,不一时气氛便烈,作忘年故交样,列座兴谈。赵长贞说起旧事,便说:“师益兄当日一首词出,满城皆思,名动京华,可谓少年国手,老哥我搜肠刮肚想出的句子,倒是可笑的紧!”
郭友好奇那日走后楼上的事,便说道:“长贞兄却是过谦啦!所谓国手什么的师益万不敢当之。对了,那日长贞兄可曾入了帷后?”
赵长贞苦笑一声,道:“却是不曾。”
郭友这可奇了,花房在侧,掀帘可入,这人却怪了,忙问道:“哦!这又是为何?”
赵长贞叹道:“无他,自是长贞自愧不如,不敢受之,因而师益兄走后,长贞亦是离开,自然不曾入内得见佳人了!”
郭友揖礼说道:“长贞兄大丈夫是也,倒叫小弟惭愧了!”
赵长贞忙扶礼道:“哈哈!师益兄却不必如此,愚兄虽不得见花魁,倒见着了黄涪翁,可是有了一番大造化,都是托了师益兄之福呀!”
郭友眼都瞪圆了,假的吧?黄庭坚哎!活的哎!怎么就没叫自己见着呢?
那边赵长贞挥手叫过随从,叫他入房取了个大盒子出来后,便自己上手放桌上揭开盒盖。郭友伸头望去,见盒内静静的躺着四个卷轴。
赵长贞取了四个卷轴逐一打开,却是一山水画一桃杏画一诗一词,落款俱“山谷道人”。
赵长贞说道:“愚兄得豫章先生赐宝,喜不自胜,今与师益兄重遇,莫非天意乎!有道是礼尚往来,师益兄,可看中哪个?愚只作主相赠。”
郭友一眼相中桃杏画,却不好冒冒然直要,因而沉吟道:“长贞兄君子也!我不如也!宝物不可轻取,师益身无长物,惟一身铜臭,又恐污了先生墨宝,唉!”
赵长贞大笑道:“这有何难!别人为难,师益兄却是身怀宝山而不自知!愚兄不求别的,只求师益兄将那日未竞之文章写下,愚兄便足慰矣!”
啊哈!
郭友哭笑不得,受宠若惊,忙施礼道:“多谢长贞兄!师益钟意那幅桃杏画,这便与长贞兄捉笔!”
当下,赵长贞吩咐下人送上笔墨纸砚,郭友凝神片刻,饱蘸了厚墨,挥笔即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又在下方写下《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签了落款,大功告成。
赵长贞双目发红,双手颤抖着捧起词,口中道:“好词,好词!人生若只如初见,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啊!师益兄之才,无愧少年国手名号,愚兄佩服至极啊!”
郭友不要脸至极,朗声说道:“长贞兄过奖了,您满意才好!”
待墨迹干透,赵长贞才小心翼翼的收好,又卷起那幅桃杏画递与郭友,双方交换完毕,皆满意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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