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苏南游击军 肃贪委员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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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相书写好委托友人的个人财产来源证明。留守办公室的高级伍秘书，翻看审查材料，只说；张老，诱捕是一场误会，要不要派人上门公开道歉。张作相说误会，必须在党报上表示歉意。伍秘书答应立即照办，还被捕者清白。

荣老二此刻写完七份证明材料，他比张作相书写快速。伍秘书审阅之后询问是否在党报上公开道歉。荣老二说：“张老一言九鼎，我没资格代表受冤中央大员作出决定。”

伍秘书和助手一起整理档案，亲自带人释放中央大员的亲属。

此刻正是上海市前财政局长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外汇的时候。上海厅局级要员要被立即执行死刑的消息，让整个财政局大院内外人心恐惧。

两位财阀走出办公大楼，在停车场等待。

被无罪释放的亲朋好友家属，人数众多，都挤坐在两位财阀的车队轿车里。张作相邀请荣老二和他共乘一辆轿车，二大家族保镖全部步行。众人没有心情观看梁军从快从严的大开杀戒，恐怖情绪弥漫整个空间。枪声传来，家属们都想快点逃离让贪官恐怖之地。

两位财阀的小车队驶出戒备森严的新军事重地上海市财政局。

车队穿过人山人海的家属群，消息传递。第一批被结案的中央大员的家属们，保镖们马上跟随。临时停车，小车队转眼就变成了大车队。几十辆高级轿车，在远处不停传来的枪声中，如释重负的驶离了让国民政府各级官员最仇恨的地方。枪决让关押者绝望。

张作相的专职司机是几十年的亲信，沉默寡言听从命令。

荣老二坐上专车，脑海里有许多不解问题想问张作相。张作相从车内的文件袋中把一份文件，一份手抄本递给荣老二，手抄本是李家泗手写的中日密谈条例。一份是公文式的中日密谈会议纪要。会议纪要比手抄本更详细，手抄本被简化。

卖国条约看完，荣老二的许多疑问游刃而解，他说：“张老，您是政治家，军事家，你说我听。”张作相说：“十年前，张家财富是荣家数倍，十年后，荣家财富是张家数倍。荣家是经济学家，我有一事不明白。李家小帅哥在这个时候，大肆购买租界洋人手中房地产，花大量的外汇买房产能保值增值。”

荣老二说：“大肆购买各租界房地产，从投资上讲无利可图，花出去的外汇是永远赚不回来的。洋人在中国撤侨撤资，洋人不会投资战乱中国。炒房赚到的是黄金，大洋，法币。中国富翁需要租界安家平安，出国谋生的，法币就是废纸。”

张作相说：“我唯一的疑问解开了。李家力保活下来的小帅哥，想为政权更替出钱出力，和一群与蒋，不共戴天的友军，谋求一个推翻三座大山的未来中国。小帅哥已经是政治家，经济学家，军事战略家。”荣老二说：“没想到，可怜的小神童，十年血战，混到了自治政府决策层。西北地区，荣家的分行备用金成了军费。”

两位财阀相视而笑，张作相知道荣老二存在许多疑问未解，解开了反而利于合作。他说：“我讲的话，切记不要外传。股市翻身战之前。我接到了小神童的电话，我把李家存活家人的信息透露出去。李家杰关押在南京女子第一监狱。吴峰关押在无锡陆军第一秘密监狱。加上英租界软禁关押的杜家。杜家是小神童派遣的武装营救出来的，李家杰是谁营救出来的，你猜得出来。”

荣老二恍然大悟说：“你说她是……”荣老二看见前总理的微笑，他在左手手掌上，用右手手指写下一个梁字的手势。张作相默认点头，荣老二心里最大的疑问解开。

张作相说：“南京女子第一监狱的看押李家杰的专职狱警全死在租界。一场秘密交易，出卖下属的正副监狱长选择了家人出国移民。李家杰首先安全营救出来，接着杜家被武装营救，武装占据英租界进行城市巷战。”荣老二说：“在上海有能力调动大批江湖死士武装只有她。”荣老二在左手上写下一个花字。张作相翘起大拇指，这让荣老二又一个疑问解开。

张作相说：“你是股市大庄家，以八国联资的实力，全歼日本所有银行可以吗！”荣老二说：“能，轻而易举，谁都不是八国联资的对手。正金银行被武装抢劫，不是经济目的，而是政治目的。”张作相说：“猜中了，亚洲银行破产，德川，清水两大日本家族，肯定会为家族荣誉不惜一切代价。德川太郎也算是小神童的当年救命恩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是小神童的终身奋斗目标。小神童在德川家，看见了这份的卖国条约。为了国家利益，马上重组亚洲银行。三千万美元紧急援助，首要援助条件是武装营救吴峰司令。无锡地区的日特汉奸组织强攻，吴峰部成功出狱，成就了英租界的反蒋救国军血战。一亿美元抵押贷款，三千万美元紧急援助，硬是让不平等卖国条约成为废纸。不然四个省的地区，没有经过血战就被割让。”荣老二感叹地说：“割地求存是最可耻的卖国行为。”

张作相说：“小神童是成熟的战略家，走一步看未来百步，投降日本不可能，利用日本谋天下。反蒋救国军，自治政府，在抗日战争中由弱转强，做大做强。日本人败了，中国内战就是北方和南方对攻。”荣老二说：“连日本的救命恩人都下狠手，国仇比家仇大。”

张作相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两份外交部的公文。一份是日本领事馆对租界驻沪领事馆施压的正式公函。一份是国民政府外交部发给驻沪各国领事馆的协查公函。

日本领事馆对各国驻沪领事馆的施压内容尖锐；禁止各国驻沪银行，以各种理由冻结，没收李氏家族存款。如各国驻沪银行违反储户保密条款。日军占领上海华界之时，将抓捕违反储户保密条款的银行家作为战俘，没收在沪银行的所有财产。各租界当局，逮捕，扣留，协助国民政府，针对李氏家族成员一切行动，将视为与大日本帝国宣战行为。

国民政府的公函是：李家泗，吴峰等人是在逃要犯，要求各国领事馆出面，冻结李氏家族存入各国银行的存款。请求，英，美，法驻军协助打击吴峰部追逃。

日本外交部公函是小神童援助亚洲银行后，连夜递交给各国领事馆的紧急外交公函。国民政府的公函是第二天，上班时间签发。

一夜之间，国外舆论一边倒的同情支持李家泗。国民政府的公文成了全世界笑话。独裁，残害守法富人的蒋政权。让各国领事馆保持中立。源源不断的英租界武装对峙一直在进行，李家武装力量只有那么多。张作相是力挺孙女婿。荣老二的疑问又解开一个。

荣老二是杰出的经济学家，前总理的政治，军事托盘而出。他从经济的角度分析发生的经济走势。他如梦初醒的说：“我明白了，小神童不买军火，买租界房地产。自治政府，反蒋救国军，军事力量不够，他怕外国银行的存款被没收。买洋人房地产利于洋人撤侨撤资。让我们扶持打虎英雄重掌大权。目的只有一个，反腐打得越厉害，中国市场的私人外汇会加快流向全世界。他手中的巨额外汇就成了唯一的兑换点。黄金，大洋作为储备金，军队扩大后作为军费，外汇购买武器。租界房地产，逐年套现。不出几年成就一方霸业。”

这话让张作相沉思，想透之后，李家泗的经济战略目标被中国首富看穿。张作相再次举起大拇指。

张作相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陈旧清晰的大照片。

这是十二年前，李家泗和数十位操盘手合影的照片。照片中，李家泗和刘英资两个小孩子分别坐在张浩然夫人左右。只有三位主人有座，站立身后的操盘手里，荣老二认识的面孔不少。魏莲花，梁军并排站在李家泗身后，样子亲密无间。

一张旧照，让荣老二的一切疑问解开，他感慨的说：“没想到，亲家母是小神童培养的，中国最大的国际娱乐产业也是李家没曝光的产业。怪不得亲家母由负债累累转眼就成了诱空日资的先头部队。”

张作相说：“这支实力不菲的李家外围力量，当年隐蔽够深，没被北伐军查出歼灭，要不是儿媳拿出这张照片，我才明白，十年前，为何李家拼尽家族力量保护小神童逃难，小神童在那个时候就能够独当一面，扶持自己的势力。”荣老二说：“李家复兴有望，都是我们这些朋友害得李家一家灭门。”张作相说：“当年，我们都高估了自己，特别是李家的外国朋友错判局势害了李家。现在的国际声援是在弥补当年的愧疚。”

两位财阀沉默一会。张作相说：“现在是你我两大家族的转折点，站好队保全家平安，从现在起，张家在政治上，军事上全力支持李家扩大一切势力。梁军是人才，跟着国民党混，死路一条。她靠我们联手脱身。”荣老二说：“我跟张家占在一起，家族生意早就和自治政府联系。下面怎么做。”

张作相说：“梁军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成为国民党贪官的灭杀对象。我在政府的关系，只能获取政府的各种情报。让梁军活着离开上海只有捧杀。”荣老二说：“捧杀，怎么捧。”

张作相说；中国股市进入梁军时代，用贪官的冻结资金炒股票，几十分钟就赚到了两家国家金融机构。林森想伸手要钱，提出二选一，重庆银行法人，新成立一个部级机关。林森在赌梁军选择新成立部级机关，肃贪委员会。新部级机关需要国民政府所有中央委员，候补委员投票。现在是林森系全体投票，汪系全体投票，清流派全体投票，这些票是少数，有投票权的家人，大多数在梁军手中。从投票看得出，各派系在互相内斗，暗流涌动。各派系都知道梁军是把屠刀，想借梁军之手铲除异己。日本空军没有来轰炸市财政局，就因为梁军的行动太大，内部分裂。炸死一群家属还不如看着中国权力内斗。如果肃贪委员会总部在租界成立，日本人也想得到梁军手中的材料。

荣老二说：“捧杀，我的关系网可以让大资本家今天来担保的，形成一股力量，中国股市需要梁军。上海沦陷，留在上海的梁军被日军追杀，营救就靠李家留在上海的势力。”张作相说：“我猜，肃贪委员会设在租界，日军进行抓捕，就困难重重。”

半路上，美，英，法，三国驻军，一大队人马保护着几十辆挂着各国旗帜的轿车，一看就是外交车队，其中有日本旗帜。张作相说：“梁军赚了一笔钱，外国人都来追债。”荣老二说：“经济谈判，会不会是个坑，影响梁军前途。”张作相说：“重庆银行的外汇归零，都正常，各国大使馆出面施压中国政府，领导层把责任推给梁军。与洋人谈判，中国政府就没占过优势。”

车队驶入公共租界，大规模的运输车队在交接工作。张作相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运输车队，心中感慨孙女婿不愧为战略家，任何事都走在前面。路口上停留片刻，荣老二坐下车分乘轿车。张作相说：“捧杀。”荣老二说：“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