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沦陷日逃亡 血性东北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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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敏见到摩托通讯兵，知道一三九防线失守。她的撤退工作已经准备就绪。

阵亡将士的工作交给了刘智勇，总部官兵尸体加上少数参会代表尸体，运到总部坟山，统一掩埋。待遇最好的是文静母亲，替身刘卫国夫妻，空棺材四副，其中两副给了白刃战牺牲的师傅级武林高手。

尸体先运，接着是伤员。阵地上的日军尸体不管，残存的四位异党不管，张卫其部尸体不管。留在现场的丽机关二男二女特务，他们要审讯张卫其，留下一辆车，一个刽子手，数千人的部队消失一干二净。

张扬，老潘竟然意外的同时，来到出事地点相遇。老潘对失去战友心痛，他是有权利防止这次全歼，他没有通风报信，那是因为也遭到日特袭击，身边只剩二位活着。两位老战友哭了，五位数的同志，三个月的淞沪会战，到上海沦陷，上海地区党员不足几十人，整个江苏省也是几十人。被日军全歼是结果，海归派损失一大半。

上海是异党发源之地，长期的中央驻地，党员最多的地区。现在是再无党组织存在，连尸体都没组织收拾。残存的江苏省党员代表乘车走了。老潘，张扬也返回租界潜伏。曹操继续他的钓鱼行动。

李丽芳在审讯时就和胡桂香取得电话联系，胡桂香说军事委员会正在彻查，老鹰行动组，没想到张卫其是老鹰，是军警宪特追查许久的间谍，张卫其交待的机密，南京已经确定真实。她马上带队过来。

七分真，三分假的情报被张卫其书写了几十张信纸，第一拖延时间，第二生怕李丽芳一声令下要了他的脑袋，刽子手的大砍刀一直在他的肩上。

张卫其的真情报，十成真的是怎么谋害伍泗帅，非常详细书写过程。国民党内是五分真，五分假。电报一直在核准交待的情报，最真实的是几天前，伍泗帅率队强行突围，是张卫其给日本空军提供的轰炸坐标。

胡桂香率队赶来，人数近百，张卫其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躲过断头一刀。有高级特务介入，与军统的情报交流更完善，可以肯定，张卫其就是老鹰。李丽芳直接由少尉升为少校，她胡乱砍人成为间谍史上的奇迹。连丽机关机关长胡桂香，都没权力，把国防部交际厅的少将，抓捕砍头。按工作程序，是丽机关怀疑张卫其，由丽机关上报cc系，陈立夫立案侦破，找到真实证据，丽机关才有逮捕权，押送权。审讯由陈立夫派高官审讯。现在李丽芳，一位少尉要杀一位少将，连审都不审。

柳思敏把大部队带到了江家老屋附近地区。几位负责人商量，先奖励。分散一些人去盐城，大部队返回上海。胡湖夫妻，伺候的丫头都在，除了行李，盐城可以添置。护送人选就派陈胖子，陈家人都在，是护送负责人。

除了封锁街道的少量武器，大多数官兵都换成了便衣，一切与军人身份有关的一律上缴，论功行赏开始。

这场生死抗日战斗，最值得信任的是李家泗的亲人和刘智勇等保镖。保镖大队是这次消灭敌人的主力，以阵亡六十七人，伤二十七人。打死日军二百七十八人的最好战绩在战功榜上排第一。

刘智勇率队赶来，一项新任务交给他们。

江家大院的地下室是家族的核心机密。由警卫营布控，保镖大队负责搬运。江家大院附近，早就不见路人，上海华界几乎成了空城。隐蔽枪支弹药是快速的。当柳思敏看见刘智勇等数百亲信，出现眼前，就知道枪支弹药已经隐藏完毕。

柳思敏面对数千人马，拿着喇叭喊：“上海就要沦陷了，本部完成了历史任务，现在兵分三路，一路，将保护胡湖师长跟随宪兵司令部突围，我再发一个月军饷和十块钱路费。护送胡湖师长去盐城。二路就是穿上便衣，走进租界，组建隐蔽的抗日抵抗组织，泄露军事机密就杀无赦。三路就是留守部队由武天团长负责，伤员归他。”

武云说：“服从柳主任命令。”众多将士附和。

柳思敏说：“按照韩司令定下的规定论功行赏。烈士，汽车团战士王二狗，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勇敢，牺牲前开车炸死二十六位日军，炸伤五十二人。特授他为特级战斗英雄，追授少校军衔。按烈士等级抚恤，我算了一下一次性补偿金，有一万八千六百块大洋。这笔抚恤金按烈士要求发放给他的亲人。以后抚恤金发放由上海，徐州两个机关发放。这次突围出去的，所有烈士抚恤，由陈师傅，无花大师负责携带。韩司令不缺黄金大洋，缺的是忠诚战士，和不怕死的英雄。说多了没用，发杀敌奖金。”

一卡车的法币，大洋，黄金，摆在众多将士眼前。数千人中没有战功的占了多数。领取一个月军饷，表扬协同作战。在枪战中无法确定击毙，杀敌奖金平均。伤员的军饷领二个月。有规定就执行。

领钱让广大将士高兴，士气高涨。部队的后勤保障人员，论功行赏快。

柳思敏说：“领到工资，回上海潜伏的，准备出发。”领到薪水的众多将士高喊：“服从柳主任命令。”武云说：“跟我出发。”

第一支撤退的是部分军医伤员，按原定计划是；部分伤员乘坐的卡车，只在车尾堆积新鲜的蔬菜。蔬菜是留守总部军营的武云妻子采购的，附近农民在低价抛售。部分装备就由伤员运输队，送进租界。伤员车队没有遭到租界关卡守军盘查，车辆是关卡洋人熟悉的车牌，接应的人是贩卖蔬菜的商人。伤员车队平安抵达最大的囤积粮食蔬菜仓库。这类伤员是四支健全。

缺胳膊断腿的伤员，或重伤员，那就交给留守部队。留守部队运往江家村地下工程。

身体正常的官兵，伪装成老百姓模样，由军官带队，保镖领路，成建制的混入难民的队伍中，混进租界。公共租界今天已经准许难民进城，穿军装进城的一律拒绝，或以战俘处理。军官，保镖反复交待混入租界事项。数千人的队伍混入数十万难民中不起眼。

三路人马分开行动。

留在华界的是汽车团官兵，由陈师傅一行三十余人负责保护胡湖赶赴盐城。柳思敏只保留她乘坐的一辆高级轿车，其它车辆由陈师傅交给谷正伦。柳思敏和胡湖挥手告别时，一支小车队过来，原来是由龙军长护送的杨婕。

沟通几句，没有车牌和美国领事馆标记的受损防弹车也交给谷正伦处理。龙军长一声令下，警卫连官兵换上由柳思敏提供的老百姓服装。武器装备都塞进，两辆高级轿车的车后箱。

在龙军长提醒下，柳思敏打电话给留守司令部，接线员立即插入保密线路。

谷正伦接过电话说：“老大嫂，你部还剩多少人马？”柳思敏说：“阵亡679人，轻重伤541人。上海城区有多少部队。”谷正伦说：“一三九防线已经失守，加上你部，一共有四五万军队，十一个师的残部。你部，参不参与突围？”柳思敏说：“城中遭遇战，全歼一个大队日军，老兵损失过半，我是总部最高临时指挥官，我已经命令部下换上老百姓服装，主力潜伏租界。总部军营留守一个营，大多数伤员带不进租界。”

谷正伦说：“三四千人潜伏租界，老大同意吗？”柳思敏说：“老公告诉我，一三九防线失守，强行突围十突九亡，保存实力最重要。何况总部建制不够完善。再打就打光了。我把汽车团给你，防弹车二辆，高级轿车三辆，卡车四百九十七辆。其中干粮四十七车，汽油十六车。干粮，汽油送给你，多余车辆送到盐城去。”

谷正伦说：“谢谢，老大嫂，谁负责押运。”柳思敏说：“芜湖保安师师长胡湖夫妻，保镖一个排。他们的车队很快就到司令部。”谷正伦说：“老大嫂，赶快回租界，你的安全第一。”柳思敏说：“麻烦你通报我军的决定。”谷正伦说：“放心，感谢老大嫂。”

柳思敏挂上电话。车队把这支便衣武装送到了离关卡处的街道，人山人海的老百姓涌入租界。车队在陈师傅的指挥下，驶往上海总指挥部。

柳思敏，龙军长乘坐轿车，在便衣武装保护下涌入租界。

谷正伦放下电话，欣喜万分。旁听的将军都高兴，柳思敏率部队跑进租界，把各部队最缺的干粮，车辆都给了宪兵司令部。谷正伦让副司令巡查军务，接受和处理好物资分配。他去电讯室给一二四防线，发了一份保密电报。

内容是；柳思敏率部在城中遭遇日军小股部队突击，损失惨重。现柳思敏率残部潜伏租界。安全。我在上报国防部的电报中强调，战区游击集团军苏南游击军总部在突围中打散。

回电内容是：干粮，车辆是否收到。

谷正伦看着电报，突然感觉这是夫妻俩商量好的计划。新水网计划真让老弟谷正纲猜中，新水网计划纯粹是众多各派系将领想要韩少武搞的帮忙计划。韩少武压根就没想过水网计划，江北那么大的一块地盘，数十个县政府，一二千万老百姓，三个月时间就是建制完整的集团军。一二四防线那是在军中立威之战，大多数将官认为他是夸夸其谈的花花公子，这是军人荣耀之战，与昆山镇血战是两码事。顺便解决了他的困境，家族财产没有损失。

总指挥部立即宣布撤退突围命令，作战参谋部决定派遣四车干粮，一桶汽油，一个排的督战队。分派各旅各师去督战。

庞大的总指挥部开始准备撤离，办公装备和官兵们都分布街头等车。当车队出现街头，一万多官兵，一哄而上，大多数人连早餐都没吃，分发了十五车干粮。许多官兵都是打开干粮袋就飞快的吃喝。宪兵司令部，总指挥部等级森严，军令如山，工作起来各司其职。

一条内部命令，突围部队被打散，散兵游勇，可以去战区游击集团总部军营，那里有留守部队，那里也是碉堡式的防御要塞。

三十二车干粮，分为八队，八支督战队首先出发，奔赴八个师部。谷正伦和副司令约好接应地点。装备首先装车，接应人员登车。谷正伦坐进了他熟悉的防弹车，车内豪华舒适，车外弹点无数。看得出遭遇的袭击。

除了轿车司机是陈师傅的人，卡车司机全换成了宪兵。汽车团保持完整建制，保护好傻子胡湖。

谷正伦率领宪兵主力部队，抢战突围有利地形，战术要求是保证指挥部和胡湖安全。副司令率领小股宪兵去残部军队最多的部队督战撤退。

上海城区最大一股武装乘车火速撤退。

李家泗接到谷正伦的加密电报，他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他该返回上海租界隐蔽。这时，数千官兵在俞鸿飞的指挥下，按李家泗的要求挖好了所要求的战壕。俞鸿飞部开始奉命撤退，离开时不忘和李家泗打声招呼感谢。

这段时间，一二四防线，已经连续进行了三场白刃战，每次都是阵地上留下数百，近千具日军尸体。日军尸体密密麻麻躺在新修的工事前，尸体超过三千多。工事后面的一处坟场，国军尸体超过五千多人。

从白刃战开始，敌我双方死亡比例降到了一比一点二左右。如此战损，连军事委员会都震惊。整个淞沪会战三个月，战损保持一比三，一比五。中央军是一比三，杂牌军是一比五。一支混编部队打出了一比一点二。连参战官兵都觉得如此打法，日军的武器优势没了。国军在机枪阵地上，消耗机枪子弹，助力白刃战官兵三打一，四打一，轻松在白刃战中取胜。

白刃战最大的弱点是受伤率高，这是刀伤，伤口需要缝合手术。伤残率高，缺胳膊断腿。拼杀中只要受伤就基本丧失战斗力，伤口需要包扎，缝合，输血。这需要更换兵力。

撤退中的官兵高达六七万人，张总司令部是杂牌军，装备是一个整编师，一万五千人左右，枪支平均每个师在八九千条，每个师都有几千人的武器是冷兵器。杨参谋长随时补充兵力，各军各师，都抽调身体强壮者基本入混编部队。奖励是参战者都多发一个月薪水。广大指战员都非常认可韩少武的简单打法。三位前线负责指挥的团长分工合作，轮流指挥，对胜利充满渴望。虽说近四千丧失战斗力的伤员躺在临时战地医院，让人心痛，但看见日军尸体，充满斗志。

从李家泗获得指挥权起，他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江阴的杜衡，调来三百辆卡车过来抢送白刃战伤员。缴获的日军多余武器，按李家泗的要求布置。连，营，团级军官都明白这是一道火力强大的防御网，封锁了进攻路线。

当车队驶入临时指挥部战地医院，医生护士们都松了一口气，负责押车的是张小杰，他是中校团长，除了三百辆卡车，也带来了一个加强连，和一些手术器械和药品，都是刀伤药和止血药。军医院长说是急时雨。

张小杰率加强连留下，伤员一车接一车运往盐城，全部运走，还多出七八十辆卡车。撤退的官兵都不敢乘车，撤退的伤员才有资格乘车，这样撤退的速度更快。

李家泗和张小杰，杨参谋长，加上三位主战团团长，开了一个决策会。

一二四防线撤离时间是南路部队全军撤退完毕，才能失守。新阵地的战术要求不是拖延日军，而是利用工事和缴获的日本装备大规模歼灭日军，五六百人的团队，能够依靠战壕消灭一二千日本鬼子，守军会全部牺牲。三位主战团团长都愿意牺牲，这是永垂青史的血战，谁都想打出一打三的抗日战争史的记录。整个战斗已经成为军校经典教材，教材需要一个领军人物，张总司令部将提名追授留守团长为少将。

三位团长靠猜拳，朱团长赢了。李家泗传授战术要点，连杨参谋长都惊叹这是一场对日作战的大屠杀。

张小杰的任务是有两个，第一是督战，他和薛琪要等全军撤退完后，才能乘车撤退。第二是缴获的日制多余武器运回盐城，运走武器以步枪为主，弹药上尽力保障新阵地的弹药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