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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毅偷偷瞄了一眼张阿姨,发现这位阿姨用的手机居然是最新款的香蕉13,想必这是孙逊专门配给她的高级货。
阳台上,孙茜正靠在躺椅上,紧闭着双眼。顾毅发现她的身材要比照片上的还要更加消瘦,好像风一吹就得倒在地上。
顾毅有些心疼地撇撇嘴,孙茜还是稍微胖一点的时候更好看。
“茜茜,我来了。”孙逊半蹲在妹妹的身边,“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两个新朋友……”
“什么新朋友?又是哪里来的神棍?还是哪个医院的庸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这种病是治不好的,你别白费心机了。”
孙茜摇摇头,右手往旁边一摸,抓住了导盲杖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孙逊叹了口气,扶住了孙茜的胳膊,“妹妹……”
“我只是看不见,不是走不了路,你拉着我的胳膊做什么?快松开!”
孙逊有些尴尬地把手悬在半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顾毅和郝运对望一眼,却见郝运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种病人我见多了。”
“那你有办法吗?”
“没有。”郝运耸耸肩,“病人不配合,咱也没有办法。”
“那你说个鸡毛掸子。”
顾毅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起身追上了孙茜,他蹲在孙茜面前,伸手在她紧闭的眼睛前挥了挥。
“谁在前面?”孙茜突然停下了脚步。
“咦?原来你能看见吗?”
孙茜脸色微微涨红,声调变得有些尖锐,“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身上的狐臭味,我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你的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空气都被你搅混了。”
郝运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当人类的某项功能缺失之后,为了弥补这项缺失的能力,其他感官能力就会变强。你的妹妹眼睛看不见,但是触觉、听觉和嗅觉都变得灵敏了许多。”
“哼,这么说我应该感恩戴德,庆幸自己眼睛瞎了吗?”
孙茜扭过头来,面向郝运。
郝运微微一愣,在他与孙茜对望的时候,他居然产生了一种孙茜其实能看得见自己的错觉,这也难怪顾毅要特地走到孙茜面前挥手了。
“你的眼睛现在还有光感吗?”
郝运询问孙茜,得来的只有对方的一声冷笑。孙逊走了上来,回答了郝运的疑问。
“我的妹妹只有一点点光感,所以她每天都喜欢晒太阳,她说只有在看见太阳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光芒。”
“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孙茜插嘴道,“我现在连太阳也看不见了,我的世界里只有一片虚无。”
“真的吗?那事情有些难办了呀……”
郝运摸着自己的下巴,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毅依然站在孙茜的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孙茜,他始终觉得这丫头是自己吓唬自己,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失明。
当然,更多可能是孙茜根本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她是单纯地得了“中二病”。
顾毅微微弯腰,站在孙茜的对面,让自己的眼睛与孙茜保持着同一水平,“孙茜,你知道伊利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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