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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重重心事的我,沿着街几分闲情的溜达,也有在街边卖各种书籍的,当然那个时候盗版书还是很盛行的,不过还好,各种小说和原版几乎一字不差,而且价格便宜了不是一个档次,书店里卖个五六十的,这里也就卖个十块钱,除了纸张微微差了点,字迹也不是特别清晰之外,其他的和正版没什么大的差别,却是我们这些爱好书籍之人的首选,毕竟自古最穷是书生呀。
一路走走停停兜兜逛逛信步到了一花鸟市场,这里还真是应有尽有呀,不仅有花鸟鱼虾,还有各种奇石古玩之类的,活脱脱一个北京潘家园的派头。那时候的奇石生意正浓,比如赫赫有名躺在的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东坡肉,被奉为镇馆之宝,还有最近火得不行在业内有奇石之王之称的灵璧石,当然,东坡肉传承有序不假,其实就是一所谓的猪肉石,早些年还被炒得几乎上了天,简简单单一枚猪肉石轻轻松松就能换辆宝马,可后来在大广西大量发现猪肉石的原石,这下好了,当初奉为珍宝的猪肉石五花肉,如今价格都比不上一斤猪肉,你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到了白送人都无人问津的地步。这时东坡肉也就尴尬了,当年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如今,满大街的全是这货,好尴尬呀!
对于各类古玩我还真是一窍不通,一个穷书生对这还真打不起兴趣,都是土豪闲暇时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不过对于各类奇石,我还是挺感兴趣了,毕竟小时候没啥玩具,就爱收集各种小物件小玩物,比如蜗牛壳之类的,或是彩票大会过后丢在地上的各类开过的奖券呀,那时候还真想捡到一张黑桃K,哪怕是梅花勾也行,不过捡到的几乎全是方片二和梅花三的,小时候虽然贪玩,可也不傻,总莫名期待遇到类似阿拉灯神丁和四十梅花大盗这样的事,也好改变我家穷困的家境。虽然在老家人眼里,我老爸又是工厂工人,又是老中医,家里病人家属送的各类白酒瓶子能绕家好几个来回,家里从来不缺香烟果糖和香蕉,要知道那个九十年代,能几乎天天吃上香蕉的家庭基本可以算是小康水平了。可在县城长大的我知道,自己需要不断的努力才能改变自己家庭的命运,甚至整个大家族的命运。小考的时候老爸已经被送去省城医科大看病了,而我却一无所知,考试的那天早上,口袋里没有半毛钱,要知道平时老爸都是给我们几个姐弟一人一块钱的早餐钱,那是可以吃两碗米粉的,九七年的时候一块钱还是可以吃一碗米粉的!
那天遇到了个同班同学,交情还算过得去,虽然我不怎么说话,可他也一眼看出了我的窘境,随手给了我一个桃子,没吃早餐的我,虽然有些难为情,可还是接过了那个桃子,至今我都还记得这份交情,只是深埋心底罢了。最后我还是如愿考上了县里最厉害的班,在和老爹通报了这件鲤鱼跃龙门成功的喜讯之后没几天,他永远离开了我们······那时候的我没有哭,也没有掉半滴眼泪,姐姐和妹妹却哭成了泪人!
小时候的我简直是各类小玩具收集大王呀,只要是不花钱的基本都被我免费收入了囊中,什么玻璃球呀,各类印制的水浒一百单八将的小卡片呀,当然还有变形金刚和凹凸曼打小怪兽的,被我收集了整整一大箱,我最爱的还是子弹壳!九十年代那时候的环境不是特别的好,不过我家离公安局很近,所以去上学都有意无意的路过那,里面有武警训练场,看得我热血沸腾呀,各种徒手搏击我是看得津津有味入了神。有武警就有打靶训练,手枪在一处,步枪在另外一处,手枪靶场离我家很近,训练时不让我们这些无知的小盆友靠近,就只能远远的看着,等打完了收队了,我们再去捡子弹壳,弹头几乎都打碎了,捡到了也没什么大用,不过那时候的我还算勤快激灵,总会在别人找过的草地里反复摸索好几便,还真硬生生让我捡到了颗还没打的子弹。
毕竟那时候我知道打过的弹壳的击打面是有个小凹坑的,可我却找到一颗完好的子弹,弹头还在,反复确认了好多遍我才敢肯定,这颗子弹是没有使用过的,我也不敢和小伙伴说,更不敢和大人说,也就偷偷收藏了起来,至今还压在箱底呢,都不敢拿出来给小伙伴炫耀,真担心哪个不怕死的傻帽拿铁锤去敲击子弹的底部,那还真会弹毁人亡呀。
步枪的靶场在很远的山里,是个土坡,有新旧靶子场,就是挂靶子的地方,相隔不远,也就十多米的距离,山的这边一处平地作为射击处,靶子在对面的山坡上。子弹壳很多都掉到山坡下的茅草丛里,掉地面上的基本都被官兵捡拾起来,只有掉茅草丛里难以寻找的弹壳才被保留在了原地。当然寻找弹壳的小伙伴很多,几乎才打完靶,一群又一群的小伙伴已经在周围蠢蠢欲动了,等我和表哥赶到的时候,那群小伙伴已经满载而归了,所以能找到的弹壳很少,于是只能去对面挖子弹头了,如今靶场早已经荒芜,茅草丛生,连去往的小路都已经走不动了,当年兴冲冲跑去挖子弹头的一群小伙伴,也都散落在了天涯,再无人问津,想想自己一个人故地重游,多少也会情不自禁掉下潸潸泪水的······回不去的童年和快乐,一切都埋藏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当然公安局一墙之隔就是县小学,古老而悠久,民国时期的县政府办公大楼就在小学内,还有一栋就在一墙之隔的公安局内。不过我姐姐在那小学念书,开学的时候我会时不时跑去和她一起去注册,或是放学之后跑去找老姐,也就熟悉了那里的一切。我在另外一个小学,在小河的对岸,要绕大老远过桥了再折回来好一段距离才到,后来又修了座大桥,平时要十来分钟才赶到的路程,修了桥之后就五分钟不到就到学校,快的话三分钟,打心底开心了不少。所以每天早上我就估算着时间,离七点半还几分钟,我才火急火燎赶去学校,毕竟那时候的我有个不好的坏习惯,放晚学之后从来不急着写作业,而是各种小伙伴间的玩耍,等第二天四五点的时候才爬起来写作业。
那时候我家主卧室的灯还是那种老式的开关,不是直接按在墙上的,而是开关和灯头直接连一起的,需要伸手去摁开关的,而且开关两头都有插孔,一不小心就有触电的危险,这让年幼的我很是忌惮。那时候的我身形瘦小,需要先弄张小椅子垫在脚下,然后就借着窗外依稀的光亮,去猜测灯头与开关的位置,再伸出手一阵摸索,才小心翼翼的开了灯,然后拿了个高一点的四角方凳子当小桌子,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在小椅子上写作业。
要是是数学作业,就做得很快,毕竟自己的数学还是不差的,语文就不一样了,很多字我都不怎么认识的,不是翻书又是查字典的,折腾得精疲力尽天已大亮,不像现在有手机网络的,手机一点一查,什么都出来了。那时候家里就一破闹钟,电池用久了时常也会停停走走很是耽误事情,不过还是挺好用的,作业要是提前写完倒好,要是写不完就坚持到最后一分钟,在离七点半还差五六分钟的时候,就急急忙忙收拾笔纸,往书包一塞,再奔到水龙头前,水龙头一拧,两手一接,胡乱用冷水洗把脸,然后就急急忙忙奔向学校。夏天还好,到了冬天那水冷得吓人,可想想自己小学的时候还真没怎么用过毛巾,这笔毛巾的钱还真省了下来。
也不知道多少次一路火急火燎才奔了大教学楼下,广播体操早已经大作,一群又一群的学生早已经往楼下拼命挤,毕竟那时候的楼梯口窄得不行,而且就三个楼梯口,中间的那个是万万不能走的,你拼了命的才山到三楼,活硬生生的又把你挤到一楼的!所以自己只能二选一,哪人少往哪钻,有时候上到二楼,又各种往其他两楼梯跑,确实有时候一个楼梯里挤得太厉害了,只能另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只能再等几分钟,在广播体操开始的前十几秒,人才基本走空,这时候就得发挥自己的特长了,一路狂奔到教室,书包往座位一扔,再飞速的奔下楼,直奔大部队所在地。而我却是全班个子几乎最矮的一个,排成三排的队伍,两排男一排女,我总是在头头第一个,小学五年,朕的龙位雷打不动!
其实也可以直接把书包带到操场的,或是扔草丛里,不过那样的风险还是有的,毕竟要先把书包放到座位上,要是直接去做体操非得被老师拉去做思想教育一番,我可丢不起那个脸。想想自己还真是个怪学生,这挤楼梯都挤出了心德,回忆里有太多的欢乐,可那些欢乐在老爹离开之后,彻底的离开了自己。童年的时候虽然有些苦和窘困,多少还有老爹这样强力的靠山,我可以放开手脚去闯去拼去争取一切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可老爹走了之后,我几乎一无所有,那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滋味,也只有我们这些经历过的人深有体会。
初中之后我也只能远走他乡,遇见了灵灵,那个笑起来莫名让自己神魂颠倒的漂亮善良女生,可惜她并不知道,在遇见她的三年前,我早已经一无所有······就连最后要离开的那一刻,在她的面前,那期待已久的三个字,我怎么也开不了口,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左右,又拿什么去左右自己的爱情,我给不了她渴望的一切,也许这样的决定是痛苦而无奈,可我却没其他的选择,她会遇见可以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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