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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仰头，白色粉末尽数入喉……
曹博伦死后的第三天，报纸上刊登了“前公安局长曹博伦畏罪自杀”的消息，顿时成了青城的头条新闻。
古公馆里，范玲玲第二次从警察局里问讯回来，攥着一张报纸，递给了乔丽萍。
乔丽萍盯着报纸上的这条信息傻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从怀疑到震惊，从震惊到害怕，又从害怕到悲伤……
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将报纸打湿、浸透……
好久，一个低弱的呜咽声响起：“你怎么这么傻？我一直在欺骗你，你不知道吗？”
乔丽萍斜倒在沙发上，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唯一能感知她还活着的就是她源源不断的眼泪……
“妈妈，你别这样！”范玲玲哭着上前给乔丽萍擦泪。
此时，范玲玲开始后悔了！
她不该那么任性，结果连累了母亲，还间接害死了最最疼她的曹叔叔。如果不是曹叔叔扛下了所有，她是不可能被放出来的……
“玲玲，妈妈是个坏女人！”乔丽萍握住了范玲玲给她擦泪的手，痛苦地沉吟，“你曹叔叔一直感恩我打工挣钱供他上学，其实我是有目的的。那时我初中毕业，知道自己没机会离开穷山村，便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学习好，只要大学毕业，就可以留在城里工作，我也就可以跟他进城了……”
范玲玲显然不知道这段往事，被乔丽萍握住的手明显一抖。
乔丽萍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很可怕？”
范玲玲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胡乱地摇了摇头。
乔丽萍看了范玲玲一眼，没说什么，接着又把视线投向窗外，眼里渐渐有了情绪，她陷入了回忆之中……
“妈妈确实很可怕！”乔丽萍苦笑之后，平静地叙述起来，“后来我选择了老厂长的儿子，也就是你的爸爸，因为他不但可以带我进城，还比你曹叔叔有钱。我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直到家里破产，你爸爸把我们赶出家门，我才抱着你回到原来的村子里。可村里的人都嘲笑我们，你外公也不收留我们。那时候，你曹叔叔已经在城里有了工作，我就托人告诉他，你是他的女儿，他果然回来接我们了……”
范玲玲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她本能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乔丽萍却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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