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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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能够算得上是约会对象的人，除了赫劳德也没有其他人。而身边这个木头桩一样的人，好像并没有一双会欣赏女性美的慧眼，愚钝到空海三重灵怀疑霍德里尔和斯托利亚压根就没有教他任何关于男女与爱情的事情。

换个日子，一定要好好教他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不然以后讨不到老婆可不行。

况且自己还有时候要战斗，穿着露背深V装什么的战斗，感觉就像神官政府里那个整天卖弄风骚的音神一样，是个妖艳贱货了。

空海三重灵在执行任务时喜欢穿着短裙加长靴，上衣则是选择方便行动的紧身衣加银质的软甲或是皮衣，这让她拥有更强的机动性，有些设计感的着装也会让她上报纸新闻的时候不会那么邋遢。

平日里她则喜欢穿着宽宽大大的衣服，抱着零食桶看各种影片或是听摇滚乐。影片的播放器还是她在一次任务中，从神官的行囊中偷出来的。

赫劳德倒没有需要购买的东西，他只是喜欢在这种热闹地方漫无目的的闲逛，这种地方的吵闹和烟火气包括人声与食物香味会让他有一种特殊的平静感。虽然在旁人看来他是面无表情地路过人群，但他心里还是火热开心的。

空海三重灵按照清单买下了接下来一个月要用的日用品。在旁人看来，赫劳德和三重灵就像是刚刚进入热恋的年轻情侣，在市场里为新组建的家庭选择接下来的必需品。

不过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因为他们在这处据点已经待了将近六年的时间，如果再待长一点的时间，就会有人发现他们无咎者不会衰老的事情了。

无咎者中除了赫劳德与三重灵，其余人的日常着装都不需要购买，他们都穿着雏星组织的公共服装和资助的大衣还有装备，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只是赫劳德空海三重灵两人经常需要进入市场和城区内活动，才获得这个特权。

这也是因为霍德里尔也希望赫劳德能够更加融入社会一些，不要像他们一样总是蛰居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将圣所的阴谋彻底粉碎，那无咎者就不用再躲躲藏藏，赫劳德也就可以和其他青年一样，过上普通的生活。

“咱们买这个吧。”空海三重灵见到一个摊位上正在售卖二手的胶片照相机，看到只要30合仑，心动不已。

赫劳德记得小时候父亲安布纳也喜欢摆弄这种笨重也不智能的照相机。科技愈加发达后，这种比较落后的科技就被迅速淘汰了。但安布纳觉得这种胶片相机与先进的光学相机不同的地方是能够留下时间的痕迹。

赫劳德点点头，发现日用品和衣服买完后还有40多合仑，也想看看这种机器到底是什么能如此吸引安布纳。

他们又用剩下来的钱，买了许多平日里磨嘴的零食。

走到一半，赫劳德注意到路边有一个摊位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没有父母在身边，嘴唇有些开裂，沙哑着声音在叫卖，像是很久没有喝口水的样子。

赫劳德递给他一瓶沫沫花果汁。

空海三重灵也没有阻止。虽然一瓶沫沫花果汁对于他们现在来说也算比较珍贵的东西，但她实在无意阻止赫劳德这种善良与美好，这种美好正是他们所有无咎者都想要守护住的东西。

返回蓝镇珈仕遗迹时，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斯托利亚与霍德里尔正坐在王殿高处的外檐上看着赫劳德与空海三重灵归来的身影。

高大的赫劳德看上去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一直拥有天才之称的空海三重灵也在加入无咎者后，在霍德里尔的培养下，实力得到了质的提升。霍德里尔轻叹一口气，望着太阳沉下去后还残留金黄色光芒的那个方向出神。

斯托利亚坐在一旁也没有说话，晚风将她的头发吹散，轻柔的从霍德里尔肩膀上划过。她看着落日把霍德里尔眸子里的黄金融化，流淌出与往日不同的情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爱和隐隐约约的担忧。

“有时候我会想，把他们牵扯进来是不是一件好事。”霍德里尔继续望着那一抹金黄色，心中翻涌着说不清楚的情绪。他这些年看着赫劳德和其他人的成长，思考着如果他们生活在社会中，会不会是另外一副幸福的模样。

不管是神官还是人类，接受能力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生物，对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同理心和包容力。虽然在很多时候会排斥不明来历的东西，并将之归为威胁。可一旦妥协与接纳发生，那就是彻底的融为一体，并能够得到更好的保护。

就算是拥有与众不同的红色神息的他们，想必也能够很好的融入进正常生活里，说不定还能成为与神官平起平坐的存在。

但如今跟随着无咎者，跟随着霍德里尔，就连购置衣物这种事情，也需要考虑再三才行。

已经这副模样活了这么多年，但因为颠沛流离的生活以及脱离世俗社会的隔绝，使得鲜与人接触的他们，心智方面的成长并没有真正跟上。

还像孩子一样的他们，为无咎者付出的不仅仅只是时间而已。

“当然不是一件好事。”斯托利亚说。她明白霍德里尔的意思，也清楚他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霍德里尔爽朗地笑起来，“不过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打击我啊，有点伤心啊。”

霍德里尔的性格按三重灵的说法来说，像是邻家的暖心大叔，温暖而且神经大条。看似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玩世不恭，可他的正义感比谁都强。

没有人清楚他选择走上这条路究竟是因为本性里的善良还是别的原因，如果仅仅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同时拥有红色神息与神志的人，那他背负的可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将被迫的使命转化成自己毕生的梦想，需要的不仅是毅力，更多的是勇气和大爱。

这也是为什么无咎者的鬼都会无条件信任霍德里尔的原因，这个温暖可靠的人，一直给他们传递着强大的力量和厚重的信念。

他从来都只把自己想做的事放在心里，从不强迫也从不灌输，只是在行动中告诉你什么是他觉得的正确。所有人都是自愿跟随他一起，不管是被他的愿望吸引还是被他本人吸引，总之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为霍德里尔献出一切乃至生命的觉悟与准备。

“可是使命总归需要有人来完成吧。既然世界让我们拥有了不同的力量，那一定是有意义的。不管这个意义是帮助你还是成为某个计划的一部分，我觉得我们都有义务也有必要去完成它。”斯托利亚说。

“世界自有它的规律，我们每个人其实大可不必的想要去打破它。因为不管你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处在这个宏大规律下的必然结果。所以还是顺应着它发展，因为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最好的。”斯托利亚继续说着，她握住霍德里尔的手，看着越来越近的赫劳德与空海三重灵，心里的温柔像打翻的墨水一样流淌在身体中。

“你喜欢赫劳德吗？”霍德里尔突然问道。

斯托利亚丝毫没有迟疑，“喜欢啊，就像我们亲生的孩子一样喜欢。”

霍德里尔笑起来，他转过头看着斯托利亚，眼里像是藏下了一整个星空一般闪烁着细微的光亮。他的声音宽厚温柔，仿佛唱诗班的悠远吟唱直入内心。

“我也喜欢他。愿意为他献出生命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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