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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见到克伦威,这胖老哥是脸颊红,鼻子红,脖子红,显然又是喝了大酒,活脱一个性情可爱的老小孩。
克伦威发觉三郎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自己,大喜,冲上前抱住三郎大喊大叫: “小滑头,小骗子,你终于来啦,噢,我的噩梦开始了。”
三郎见他的神情太过夸张,而自己一米七八的大小伙子,被他搂在怀里象小孩似的拍着,尴尬中满是快乐。
这个德国老人的开心,溢于言表。
接着,他像是表功卖好似的,很骄傲的把货物清单扔在桌子上: “小骗子你看,快看看,全部办妥,哈哈哈……”
三郎早已自己倒了杯酒在喝,闻言答道: “我亲爱的老哥,您赚了小弟我的钱,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嘛。”
克伦威很有成就感,知道小滑头又在使坏了,叫起撞天屈来: “我的枪,全是检验合格的好枪。我的炸药,全有合格证明文件。还有雷管,最不值钱的弦线也全是高品质,你再看看价格,等等,等等,你太没良心了。”
三郎料不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还真急了,这就是德国人的严肃严谨。呵呵的坏笑,把酒杯和克伦威碰了一下说: “老哥哥办事妥贴,帮了我天大的忙,一时高兴玩笑大了,小弟赔罪敬您一杯。”
克伦威本来就没生气,现在假装生气也装不来,立即神采飞扬起来。
三郎连连感谢,接着提出还要购买药品,医疗器材,望远镜和电台等等,其中电台是可以像电话机通话的那种。
通过几次战斗,三郎已经认识到,战场上的通讯联络太重要了,配合作战,情报的畅通传达,电台是最好的选择。
克伦威也听说了宜兴那边打了大仗,中日双方进行了惨烈的厮杀,特别是日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上海的报纸上天天有刋登,外国多家报纸也疯狂转载,称呼为神秘的战争现象。
现在见三郎购买的这些武器装备,克伦威很怀疑三郎也是参与者,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医生护士需不需要?”
三郎听了非常欣喜: “要啊,太需要了!越多越好,您有办法帮助招到医生护士?”
克伦威很有深意的看了三郎一眼,像是很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听说宜兴那边有一支非常强悍的抗日武装,日军也非常惧怕,叫‘黑旗军‘,你在为他们服务?”
三郎连忙否认,心想这德国老头太贼精。
刚才他提出医生护士这个事,自己没留神就入了他的圈套,一般人哪里需要医生护士?还越多越好,开医院吗?那是开玩笑!傻瓜都知道是为军队服务。
自己不过脑子,真笨,这个德国老哥挖的坑太阴险了,老东西可恨可恶。
克伦威看着三郎的眼光笑意浓浓,仿佛在说: 你这点伎俩不高明,什么都瞒不住我。
三郎只好叹口气,“唉——”
那表情是不否认也不承认,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三郎之前和克伦威说的,是搞个保乡护村的联防队,抓个贼偷,防防土匪强盗。这样的武装即便被鬼子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跳脚骂娘拍桌子。
可要是把黑旗军这件事漏了,鬼子就不是拍拍桌子跳跳脚了。
克伦威也学着三郎叹口气: “小滑头,我算是服了你,一个迟暮之年的德国老头,已经把这贫穷的国家当成了第二故乡,我太可怜了。”
言下之意是我已经对你这样了,难道还不值得你的信任?
三郎的赌性发作,决定和克伦威坦白一切……
克伦威听完呆了,惊呼: “我的上帝,愿主保佑你,你的胆子太大了,年轻就是好啊! 如此天大的事也敢和我说,我用我母亲的名誉发誓,真诚帮助你保密。”
三郎道: “克伦威老哥,我真诚的谢谢你。”
克伦威道: “小滑头,你该谢谢黑旗军,人生在世名利二字,任何人在摄取名利的同时,都会评估得失的风险,黑旗军是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利剑,不! 是任何人头上的一把剑,我不值得出卖你,替你保密是唯一的选择。”
三郎哈哈大笑,这一把赌对了,任何情况下都必须靠实力说话。
接着,克伦威又介绍了医生护士的出处。
在上海的虹口区内,有个犹太人的难民区,其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当然不乏医生护士。
三郎大喜,把克伦威感谢得不要不要的,着急的立刻要去难民区。
可克伦威接着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诱饵: 难民区里也不乏机械,枪械,化工,铸造,通信,火药炸弹等等专业技术人才。而克伦威也可以帮助购买各种机器,及各种原辅材料……
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兵工厂,往后就用不着花冤枉钱买军火了。
可克伦威说完了他的美妙构想,又重重的摇头叹息,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一切皆无可能。
这是逗着玩吗?敢情说半天是画了个大饼!
克伦威见三郎面色不善,心知自己被误会了,起身走到三郎旁边弯下腰,轻轻说了一个‘钱’字。
原来是这么个事,三郎笃悠悠的说: “不就是钱嘛?我有!”
“十万,二十万,你有吗?”
“我有!”
“我说的是美元。”
“我有!”
“真有?”
“我真有!三十万够不够?”
三郎说自己有钱,克伦威大吃一惊之后,马上就释然了,这个小滑头有郭振山撑腰,更何况背后有个黑旗军,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笑道: “这就好办了,我决定,我和你的生意,将全部按进价百分之十的利润给你供货。”
三郎道: “克伦威老哥,敢情你是把我打造成你的钱袋子,一次投资,可以源源不断取钱的钱袋子。”
三郎把他生意上的精明,和人品上的精明划等号了。
克伦威差点被三郎气疯,这个心地和善的德国老人,他不仅是私谊上与郭振山和三郎交好,更可贵的是,他同情中国。怜悯中国人。
三郎的刻薄,克伦威不生气才怪。
不过克伦威是知道三郎的狗脾气的,一口喝干杯中酒,大骂忘恩负义,自顾自去落实难民区的事情,再也不理三郎。
三郎则去拜访三浦三郎和大川内传七。
这中间见到三浦三郎,就闹笑话了。
日军占领上海后为所欲为,成了上海的皇帝,而宪兵则是太上皇。
三浦三郎是宪兵司令,在上海这块繁华之地,他在野心膨胀的同时,私欲也疯狂的膨胀。
三浦三郎喜欢权和钱,但他这个人简单直接,干脆就绑架敲诈勒索,没一点技术含量,这在侵华日军中,奇葩的独树一帜。
而三郎在四零年的时候,还真被他绑了一次。这厮的无法无天,居然还胆敢刺杀派遣军总司令西尾寿造,真是一个异类品种,怪不得能和三郎成为好朋友。这是后话,暂且略过。
现在,三郎去打关节,正好是他敲诈的对象。
见面后,三郎介绍说生意上有点小麻烦,需要帮助……
三浦三郎刚听半句客气话,就认为三郎有求于己,鬼使神差般的以为,这是送上门的竹杠,当即一声断喝,就准备把三郎关起来勒索。
这是个他妈什么鬼?想钱都能着急成这样,世上竟有这样捞钱的二百五?
三郎挖苦宫野二百五,那是存心捉狭,而这个三浦三郎,和宫野哥哥可真是相反的两个品种的人。
三郎见三浦三郎太邪性,不得了,急忙拿出宫野的举荐信驱邪解困。
三浦三郎满不在乎抢过信件,看完了,立即脸上的神气阴转艳阳天,哈哈大笑: “哟西!我还真不明白今天为什么激动,原来是你我如此有缘,竟然还是同名,哟西哟西,大大的哟西……”
鬼子的通病是都有强盗脾气,但象三浦三郎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秒变得毫不掩饰的强盗脾气,其间变化的过程能通畅顺利得严丝合缝,还真是炉火纯青,少有的奇葩。
三郎是有钱人,有钱人的气度让三浦三郎喜欢,有钱人不谈钱也是金光灿灿的,这让他反而有了更多美好的期待,又一条财源。
二个三郎成为好朋友就水到渠成,不得不承认,这其中三郎的茶馆功夫,已臻化境。
三天后,克伦威交给三郎一张纸条和一千美元,感叹道: “纸条上是联络人和地址,这钱交给那些失去家园的可怜人……”
“我还以为是给我的跑腿钱呢!”
三郎抓过纸条和钱跑了,背后传来克伦威的高声咆哮: “小骗子,上帝在看着你。”
虹口区华德路,华德路上有一家犹太人开的白马咖啡馆,这就是三郎要去的地点。
咖啡馆露天客座的太阳伞下,罗生特,鲁道夫和汉斯三人,坐在桌边窃窃私语,并不时东张西望,他们在等待三郎。
当侍应生把三郎带到他们身边时,罗生特立即起身问: “请问您是江三郎先生?”
三郎反问: “您是罗生特先生?”
罗生特学了一口上海话,他把鲁道夫和汉斯介绍给三郎。
三郎略一扫视面前站得恭敬的三个人,均是西装整洁,熨烫得也算是服帖,但已经洗得失了底色……
这些人的生活很糟糕。
三郎感受到了他们疲惫颓废中的迫切,渴望着摆脱和改变,但他们在礼貌中又是不失提防。
三郎不知如何恰当的打开话头,就先把一千美元递给罗生特: “这是克伦威先生托我转交的,他希望能帮助你们解决一些困难。”
三人六眼紧盯着钱,罗生特接过钱: “替我们谢谢克伦威先生,谢谢他多次给与我们的仁慈,愿主与他同在。”
“罗生特先生,我所了解的犹太民族,是一个懂感恩,有礼仪,聪明睿智,隐忍勤勉的民族。我冒昧问一声,如此,为什么?你们还会遭到迫害呢?”
三郎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会有第二个“日本国”,如果再出二个这样的国家,这世界岂不真要灭绝?
罗生特激动了起来: “一切的罪恶,全是阿道夫.希特勒这个恶棍,他是一个魔鬼降临在大德意志帝国,一个十足的杂种野心家。”
鲁道夫接着说: “在那个恶魔童年的时候,他的母亲和一个犹太籍钢琴师通奸,就让这个杂种仇恨我们整个犹太民族。他缔造了纳粹法西斯组织,这种极端的政治组织,没人性没人道,这个疯狂的精神病暴徒,竟要灭绝一个种族,还把我们的财产吞噬一空,二条腿的畜牲。”
汉斯又说: “还有传言说,那个恶魔要征服全世界,太疯狂了。江先生,我们来到你们这个遥远的国度避难,并能得到理解与尊重,虽然生活艰辛一点,但能活着,还有比这个更宝贵的吗?谢谢你们。”
三郎道: “是啊,活着就好,感谢上帝,我们都还活着。”
罗生特一直在翻译,接着就问: “江先生,咱们言归正传,您需要的机械,化工,医疗,铸造等等诸多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是准备干什么?如果是不人道的犯罪,请原谅我们的拒绝。”
三郎早防着这个问题,已经做足了功课: “罗生特先生,谢谢您的坦率,我可以明确的负责任告诉您,我所做的,绝对是人道的救赎,唯一的遗憾,就是有些见不得光。”
三郎主动亮出自己的缺点,更显真诚可信。
罗生特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 “江先生您很坦率,我们想也应该是这样的,你们的国家百业凋零,糟糕成了一锅粥,也只有私设的地下行业,才能获取暴利。”“谢谢你们的理解,我已经想好了,将来赚钱赢利了,我更会拿出一定份额的钱款,用来救助难民区的犹太同胞。”
三郎抛出的这个香饵,太诱人了。
三个犹太人眼睛都亮了。
罗生特道: “江先生,我代表我的同胞们先谢谢你的仁慈爱心。我们先回去摸底商量,后天的这个时候,还在这个地方见面。”
第三天,三郎带着真一如约而至,又被带到三益村的石库弄堂里议事,上了一家阁楼,里面已有十数人在等着。
彼此寒喧过后,三郎朝真一略一示意,真一打开皮包,铺了一桌面的金条大洋和纸币,房间里十几个犹太人个个眼中的蓝光大盛,就如小儿看到棒棒糖,眼珠子全部不带动的。
犹太难民缺钱,让他们见到钱,就是见到希望,三郎妙计得手,暗呼开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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