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兔子已死、混沌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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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海风轻轻拂过西海岸的沙滩，带来一丝凉意。龙念一赤条条地坐在两具同样一丝不挂的年轻尸体之间，揉了揉眼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越过男人的尸体，从沙滩边的衣物中摸出一包香烟。

抽出一根，用指尖点燃。然后，坐在海边的巨石上，背对着大海，静静地凝视着大陆另一边渐渐升起的太阳。

初升的太阳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但那一点点的光却有些刺眼。

身后，海浪轻拍着沙滩，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声音让他感到片刻的惬意和宁静。

他深吸一口烟，却发现味道有些苦涩，不禁皱起了眉头：“烟、酒、男人、女人……普通人的快乐如此低级无聊，这样的生活真的会舒适吗？”

他自以为现在，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昨晚，当他与那对男女相互切磋时，中途就已经感到无趣至极，于是抬手就将两人全部弄死了。

海滩上冷冷清清，除了他以外，应该没有任何活着的人了。

他用手撑着石头，抬手将烟扔进大海，就在他起身准备穿衣离开的时候。

一个青年笑嘻嘻的走得过来，“ 哎呀呀，随便乱扔垃圾，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一根烟而已，海水会替我将它腐蚀干净，不会造成污染。”龙念一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应着，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人，他没有感到半分惊讶，反倒是有一点点兴奋。

如此神出鬼没的定然是一个高手，看来他接下来的食物又有了。

“不不不！”长发青年摇了摇头，抬起藏在长袖道袍里的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两具赤裸尸体，“我说的垃圾是这东西。”

龙念一笑了，“尸体也一样，你就当是我为海里添加了养料吧。当然你要是觉得不满，我可以让他们吃掉，可我现在没有吃正餐，这两个甜点很难入口。”

说着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将目光看向那年轻的道人，只见他头顶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想必味道一定好极了。

“我的味道可不好味如嚼蜡一般。”二道人摇了摇头，“其实我过来是想回答你的问题的。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都在追求着低级的趣味，这不是因为他们想享受快乐，而是想麻痹自己逃避时间。”

“照你这么说来，活着就是痛苦，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却在追求长生？”

“因为那些人有实力，或者天赋不错，他们认为自己可以逃越底层，实现阶级跨越奴役众生，我殊不知再怎么逃，他们依然是底层，就如同戏台上的小丑一样，哪怕拼尽全力的向上爬，这种在那些观众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场玩笑。”

“你认为你是观众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吧，仔细想想我大概就是参与其中的托，既看着戏享受快乐，又主动参与其中，为其他观众提供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好新颖的词汇呀！”龙念一已经穿好衣服，他笑着走到二道人身旁，试图在他身体周围找到一些破绽。

可眼前这人虽然身体松弛的很，但浑身放下都没有丝毫的破绽，就好像隔着虚空看一个假人一样。

“没意思。”龙念一眼神一变，收起了进攻的信号。

“那高等的理想是什么？”他背对着太阳，看着海上的风景，对二道人问道。

“呵呵，那可就多了，大到拯救苍生舍己为人，又或者为得道长生不择手段。小到得了一块神金炼制成了一个法宝，又或者钓到了一个水灵和他交朋友。”说着二道人看一下海岸反问了一句，“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我呀，想毁灭这个世界。”

“为什么？”

“因为我看他不顺眼，恶心，肮脏，恶臭，特别烦又特，又特别吵。我想杀掉，把他们都杀掉！”说着龙念一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之后又癫狂的大笑起来，像极了一个疯子，一个发癫的疯子。

二道人倒是没觉得他有病，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看似赞同他的观点，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似乎正在有意无意的破坏他的心境，也许这就是某一种职业病吧。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唉！真正想要摧毁世界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欣赏这日出的风景，你一定觉得这样让我的场景很美，能让你心灵得到安静吧。所以你根本不是在恨这个世界你是在恨这个世界上的人，又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有志生灵，因为他们的混乱，让你感觉到了无比的恶心。其实你是想将这些破坏世界分子全部杀掉，然后独自去欣赏这里的风景吧。”

“在胡说什么？”龙念一有一点怒了，或许是被人一下子戳穿了内心吧，开口极力否认道，“这个景色我也讨厌，是在想哪天毁掉时，那是多么爽的一件事情。”说完他转过头就想着离去。

就在这时，一只小鸟突然飞过来，落到了他的头顶，丝毫不惧敌，用爪子清理着他的头发，里面有几片海草以及一些海沙。他将头发清理完后，便飞到了龙念一的面前，似乎有在好好的什么。

龙念一伸出手，那鸟径直的停在了上面，或许这个世界上最能直视心灵的就是这些纯洁的动物了。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害怕龙念一即便是他的母亲也不例外，可唯有这些鸟兽，他们不害怕，还时常飞过来与他作伴。

“哟哟哟，好有爱呀！或许有一个东西很适合你你应该到海里去找一找。”二道人笑着说着为他指引了一个方向，其实他也不知道当初把剑扔到哪里了，不过他想，有情剑芒，应该找到它的主人了。

龙念一抬手将小鸟赶走，“只是一只普通的鸟而已，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别过来烦我了，否则我杀了你。”

“其实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想杀了我吧？可你却发现，凭你现在的实力，连触碰到我的机会都做不到。不过你倒蛮有趣的，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要机缘吗？我再送你一个。”二道人拿出六道神仙锁，准确来说已经是五道了，上面又没了一颗星辰。

龙念一看了看，发出一声冷笑，“不需要，鬣狗会自己去寻找食物，而不是摇着尾巴乞讨。”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刚才那只小鸟瞬间蹦成一团血雾。

龙念一的眼神瞬间变化，多出了一丝冷意和杀意，是谁？究竟是谁？

他环顾四周，很快就在不远的一处大石上找到了一股杀气，一股冲着他的杀气。

一个雪白的兔子肩上扛着一把巨大的镰刀，双眼通红的，一步一步的朝他跑过来。

“总算等到你来到边缘地带了，菜地里的菜成熟了，是该收割了。”坐着他挥洗镰刀向外展出一道气流，此道气流不伤肉体却伤神魂，龙念一一时不察受了这一刀，眼角瞬间崩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线。

他的神魂是和肉体相连的，无论哪一道受伤，都会在其他方面表现出来。

但他丝毫不觉得疼，他脸上笑着，伤口很快，随着蠕动愈合，“你可真该死啊！”

“呵呵，说到底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竟然为了一个动物，我还以为你有多畜生，没想到你如此的不堪入目，害得我之前吓了一跳。” 长耳呵呵笑着，还时不时的用余光瞥向一旁的二道人，“买一送一没想到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大前辈，还真是让我口水直流啊。”

或者他用力的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头顶二字标志多么明显啊，看如今二道人的修为大幅度下降已经到达了第五境的边缘，马上要跌落第4境，这么好的机会，作为一个畜牲怎么可能错过？

“哎呀呀，好凶悍的兔子的，没想到一上来就要吃我呀，话说我味道真那么好吃吗？我都说了如同嚼蜡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想要吃我呀。走了走了我不擅长战斗啊。”说着破开了虚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如此肥美的猎物，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消失，兔子只感觉自己亏大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二道人要是真的那么好做，早就死了，怎么可能留给他。

想通一切他用力的，甩起手中的镰刀，如同割草一样，瞬间朝着龙念一横扫过去。

龙念一也不甘示弱，只要还是在中土大陆上他们境界就不相上下，只见他四脚着地，瞬间长出三个头，每一头都代表一道。

中间那头最为明显乃是真气道也是他现如今最强的一道。

他张开大嘴，将那横扫过来的力道生生的咬碎。之后猛地朝着兔子扑过去，这番动作就像是野狗扑兔子，使用的招数也是凭借着血气道的本能招数。

“呵呵，还真是野蛮的招数啊。”长耳并不将其放在眼里，但他依然很是谨慎，“战斗，自然要选择最有利的场地了。”

说完，他用力一拧镰刀下面的把手，把瞬间拉开，里面出现了一条金色的锁链。他用力甩了起来，把镰刀头当成流星锤一样，重重地砸到了龙一念的身上。

直接将他砸出数十里外，直至出了大陆进入海面，紧接着他再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龙念一的身前，又一脚将他踢到更远的地方。

这一次他感觉到外界的压力更宽松了，已经可以施展第四境的能力了。

“真好，现在你的死期到了。”长耳兔子三瓣嘴微微一笑，手中的镰刀变得巨大，正准备将龙念一大卸八块的时候。

一条锁链出现紧紧的将镰刀缠住，紧接着虚空破开了一道口子，二道人闪身出现在了如同死狗般的龙念一面前一脚将他踢了进去。

“虽然你不愿意承我的情，但是我还是不想看见你这么有天赋的孩子就这么死了，那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损失啊。”

眼见虚空愈合，兔子看的暴跳如雷，“你干嘛要管我的闲事啊？你干嘛要管我的闲事啊！”

“他被你放跑了，你就来当这次的食物来补吧。”

看到兔子发怒，二道人身体一个激灵，正准备破开虚空而逃，就在这时他发现四周全是，镰刀锁链的痕迹，原来兔子怕他跑新疆虚空封锁了。

“嘿嘿，刚才你明明可以走，现在需要贱兮兮的跑回来，同样的错误我又怎么可能犯第二次呢。乖乖进我的肚子吧，你的传奇神话将由我来继承！”长耳眼中透露着一丝丝的疯狂，手中的镰刀已经让他耍出了餐具的样子。

虚空被封锁，首次无法逃离的二道人，冷笑了一声，收回了刚才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他看了看虚空那密密麻麻的手链，夸赞道，“你这道神通真不错，你可知道，哪怕是始祖在仓促之下，也不一定能困得住啊，可你却成功了。”

“不过我说了，我不善战斗，但那也只因为我的对手，无论是境界还是实力都比我强大的太多太多了。”

说话间，那把镰刀已经来到了二道人的面前，只见他双指并拢，轻轻捏住了刀尖。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用手指轻轻一弹，这把通灵法宝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用的是地砖神金吧，看来是从我那个水灵师侄，小鱼儿那里骗的。”

“不过你知道他为什么叫地砖神金吗？因为它在葫芦洞天只配用来铺地。”

“虚张声势！”长耳兔子眼睛瞪圆，可心里早已经开始发颤，他不知道也不明白，二道人明明实力那么强，刚才为什么要吓得屁滚尿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吗？不甘心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说着他双手用力，想要将手中的镰刀抽回来，可任凭他怎么努力，那镰刀却纹丝未动。

下一刻一道神火从二道人的指尖燃起，火焰顺着法宝燃烧到了兔子的身上，一瞬间点燃他身上这属实念来积攒的所有怨气，那是他这些年吞噬其他生灵积攒下来的怨气，这一刻反噬来了，因果也来了，之前有多畅快，现在就有多凶猛。

“啊啊啊…”兔子惨要起来，他抱着头在地上打，天上的锁链神通也无法控制，全部收缩了回来。

“啊，你这是什么火焰？”

“只是普通的净魂心焰，九道神火中最弱的一道。”

“不可能，不可能！一切都是假的！你使用了幻术对不对？是曾经的心魔之主，一定勾起了我内心的恐惧对不对？

这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我长耳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我不能死啊，我还没成为天底下最大的畜生呢！”

他一边叫喊着一边滴朝着海水里爬着，上图以凡间的水来熄灭身上的神火，可是还没等他爬到一半，身上的火焰就已经将他烧的只剩下一副黑漆漆的骨头了，这副倔强的骨头继续的向前爬着，直到最后成了一捧灰，在海浪的冲击下四散。

曾经嚣张一时的兔子就这样下场了！

他连进入地狱的机会都没有。

二道人看着，那一块被骨灰染黑的海水，平静地说道，“就算是我在吸收道念的时候，也是等到其他人转世离开，才小心翼翼收集起来的。你是怎么敢别人带魂一起吞的，是真的不怕因果报应，还是觉得自己的实力可以镇压一切了！”

“不过你的死倒也算是有纪念意义了，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出手杀死的存在。”

“开了杀戒了，貌似也没什么，今天真是以值得庆祝的一天啊！就是天下有功德杀了他，会不会是功德一件呢，若是修佛估计会凝出一轮金光吧。”

二道人开着玩笑，聚拢起海面上空的气，凝成一座白云，咸咸的，有一点海盐味道。

他已躺在上面悠哉悠哉地看着天空，“景色真的很美好，难怪就连杀人魔王都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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