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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老了,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已经听不进去了!”萨婆婆无奈地叹息,道:“既然不再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不如送我去狼冢。”
阿尔泰听到狼冢二字脸色顿时大变,再也撑不住,“扑嗵”一声跪倒在萨婆婆的跟前,失声痛哭。“我错了,请婆婆原谅!求婆婆原谅!”
他膝行到萨婆婆的跟前,双手抱住她的膝,像个即将被大人抛弃的孩子般无助。“婆婆,父亲临终前把我托付给您,您不能抛下我!不能抛下我!我错了!我认错了!以后我一定听您的话,再不敢违逆你的命令,求你不要离阿尔泰,不要离开图瓦部族……”
萨婆婆漠然地听着阿尔泰的痛哭,虽然她脸上的皱纹仍然如刀刻般纹丝不动,但那只枯瘦的手却温柔抚摸着阿尔泰的头。
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叹息道:“你是个好孩子,有孝心。可你现在不止是一个应该尽孝的孩子,更要记得你是图瓦族的狼主,身系整个部族振奋的希望,怎能轻易涉险。”
阿尔泰哽咽着道:“鬼母太可怕了!今年我们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完成进贡任务,她一定会严惩你的!听父亲说,你的眼睛就是因为当年欠缺了几样贡奉,竟然被她派人无情地剜掉……”
提起那些遥远的痛苦,萨婆婆并没有多大的触动,摇了摇满头花白的头发,冷笑:“老婆子已经这副模样了,她还能怎样!要我的命不值什么,若是看中了别的只管拿去吧!”
“不,我不能再让她伤害您!”阿尔泰低喊道:“只要拿到血经咒,就有望免除鬼母对你的惩罚!她一向爱美,传说血经咒可以永葆青春容颜。”
萨婆婆将阿尔法搂进怀里,慈祥地拍抚着他的脊背,“你想得太简单了!别说抱月陵有血尸护卫,下墓之人全部有去无回。就算是侥幸拿到了,也无法免除她对我的严惩。”
每年各地进贡之物多如牛毛,鬼母并不缺少什么。而且她驻颜有术,也没有多么在意那个什么血经咒。
萨婆婆已经没有完成进贡任务,鬼母肯定不会放过她,并且为了杀鸡儆猴一定会再次严惩。就算萨婆婆如何弥补也无济于事了。
除非那本血经咒是随着贡品一起送到鬼母的面前,有这本经书自然可以弥补其他贡品不足的缺点,鬼母也不好说什么的。
但现在一切都成事实,事后弥补无法让鬼母挽回丢失的颜面,所以根本没有用。
听完萨婆婆的话,阿尔泰只觉遍体生凉,绝望地喊道:“难道我们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只能束手就缚做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萨婆婆笑了,尽管她的笑容并没有任何的暖意。“已经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可怕。鬼母一向不待见我,几时除了我这眼中钉肉中刺也算如她所愿。”
“我不让你死!不让你死!”阿尔泰绝望之下突然就想到了一条生路,他叫起来:“今晚救我回来的是燕国女王凌珑,她带了国师等人同行。听闻燕国大国师容天武功盖世,今晚就是他从血尸堆里救了我出来!”
说到这里,阿尔泰眼中的亮色又熄灭,声音也弱下去。“不过……混战中那件金丝罩衫沾上了血尸的毒血,只好丢弃在墓道里……我……我弄丢了我们的镇族之宝……”
“傻孩子,你能活着回来就是老天的恩典,还提那些身外之物作甚。”萨婆婆自己的性命都看淡了,当然也就不会在意那金丝罩衫。“容天能从血尸堆里把你救回来,的确非同凡响。他的武功……应该可以跟鬼母一较高下了。”
抱月王陵矗立在漠北草原五六百年了,就像是漠北的门户一般,每日不知看着多少来往客商军队通过。
明知道这是一座王陵,可是却无一人能够撬开它,取出墓中的随葬之物——血经咒!
并非是不想,而是世间无人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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