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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李自成已经考教了张家玉的学问,对他非常满意,把他送去礼部任职,然后交给张家玉一个艰巨的任务,给崇祯准备葬礼。
历史上李自成下令,将崇祯和周皇后的尸体送往昌平州,并安排昌平州的官吏按照帝后的规格安葬崇祯和周皇后。但昌平州府无钱安葬崇祯,顺天府昌平州署吏目赵一桂为开圹捐葬崇祯先帝及周皇后。赵一桂联络了当地的士绅,给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导之以行,成功说服了包括自己在内的10位士绅捐款出资,厚葬崇祯。加上自己的一份钱,赵一桂共筹资金三百四十钱,虽然不多,但是,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崇祯葬在四月初三日,由于有棺无椁,导致负责监葬的大顺礼政府主事许作梅把田贵妃的棺材从原来的木椁中取出,移于石床右侧,次安周后棺于石床左侧,最后将崇祯帝的棺木放入田妃椁中这种悲惨下场。
四月初六,赵一桂又带领昌平州百姓和捐款的士绅前来祭奠,一时之间,哀声四起,在场人员无不痛哭流涕,然后,又安排当地民工,自备掀掘筐担,平坟封土,之后,赵一桂和生员孙繁祉又捐款5两,买砖修筑坟墙。
这次李自成因为李过转告的朱媺娖一句“他不葬,有人会葬”而决定厚葬崇祯,嗯,跟历史比确实是厚葬。
李过他们给朱媺娖还有朱慈烺三兄弟送来孝服,表示要带他们去祭拜崇祯。朱媺娖抚摸着孝服若有所思,她提起笔,在一张白纸上挥毫泼墨写下两首诗,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还把张家玉的履历给写了出来。
朱媺娖沐浴更衣,换上一身素白的孝服,朱慈烺在外面等着朱媺娖换完孝服出来,看见朱媺娖这一身装扮表情愈发严肃,都说女要俏一身孝,看着朱媺娖朱慈烺脑海警铃大作。尤其是李过他很闲的走过来接他们兄妹姐弟去昌平州,朱慈烺吓得再一次把朱媺娖拽到身后。
李过看看朱慈烺见着他就跟见着老虎般,护犊子一样护着朱媺娖,他无奈的后退两步,表示自己不想做什么。
“好了,大哥,别刺激别人了,真想做什么我不过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朱媺娖低声在朱慈烺耳边说,朱慈烺才勉强放下戒备。
朱媺娖和朱慈烺等人坐上马车,在重兵的严密保护下向着昌平州进发,朱媺娖微微掀开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骑马跟着巩焴身后的俊秀青年,她不知道巩焴为什么这么闲,但她隐隐能猜到巩焴身后的青年是谁。
落落南冠且笑歌,肯将壮志竟蹉跎。
丈夫不作寻常死,纵死常山舌不磨。
朱媺娖轻轻念着张家玉的诗词,内心五味杂陈。
“公主,您在说什么?”费珍娥好奇的凑过来。朱媺娖手不动,依然掀着帘子:“无事,不过是一时感叹罢了。”
正在这时,张家玉和朱媺娖对上视线,张家玉一愣,打马凑到巩焴身边,不知道和巩焴说了什么,巩焴也向这里看去,朱媺娖和巩焴对上视线,勉力笑了笑。
巩焴调转马头,骑到马车旁边,“公主有何见教?”
“张家玉吗?”
“正是。”
朱媺娖勉强笑了笑,把写有张家玉生平的纸递了出去,巩焴接了过来,边骑马边看,末了才叹息一声,将纸撕的粉碎。
两个人相顾无言,张家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位又在打什么哑谜,巩焴看着张家玉,还是深深叹气。张家玉的一生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他或许会哀痛事终未成,但不需要别人高高在上的比划点评。
昌平州不算远,李自成在昌平州点火焚烧皇陵在北京就能看见。
这个时候昌平州已经在准备安葬崇祯,正打算开田贵妃陵寝放进去,但听闻李过巩焴等人携宋王前来祭拜,瞬间忙乱起来。
面对着父皇母后的棺木,朱媺娖面色凄苦,她被费珍娥扶着走下马车,而朱慈烺听闻这是崇祯周后的棺木,一时间也扑上去扶棺痛哭。
大顺这一帮人是肯定哭不出来,不过庆幸的是没有人嘻嘻哈哈。朱媺娖跪在棺木前发呆,默默流泪。现在有了以巩焴为首的治丧,现在崇祯的葬礼终于有了一丁点儿皇帝葬礼的模样。
帝王葬礼繁琐无比,但亡国之君嘛,也就那样了,不过这一切也不可能简单完成,尤其是李自成还亲口说要厚葬。
比起历史上的有棺无椁,这一次有棺有椁,兄妹四人亲自给崇祯入葬,将崇祯的棺木居中安置,在三棺之前各设香案和祭品,亲手点上万年灯,在关上石门之前,兄妹四人痛哭流涕,哀不能止。直到关上石门以后,还依依不舍的看着陵寝。
接着巩焴又安排当地民工,掀掘筐担,平坟封土,修筑坟墙。这一切直到四月初四,才得以结束。
当天朱慈烺等人再一次在重兵保护下回到京师,和巩焴拱手告别以后,朱媺娖深深的看了张家玉一眼,转身和兄长回到李过那里,毕竟现在他们还是由李过负责。
令朱媺娖意想不到的是,刘宗敏竟然也在那里。看见朱媺娖,刘宗敏还抬手打了个招呼:“公……宋王回来了。”
朱慈烺看见李过就把朱媺娖往身后拽,面对朱慈烺防贼一样的举动,李过也很无奈。他示意李来亨把朱媺娖朱慈烺等人送回后院,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做出任何引人误会的事情。
朱慈烺兄弟三人先被送回去重兵看守,朱媺娖稍慢一些,看着送她回来的李来亨,避开将士轻声说:“这次的事情还没有谢过亳侯,我送两首诗词给他,这俱是后来所做,他若喜欢,便是他的了。”接着朱媺娖便将纸张递给李来亨,李来亨打量两眼,顿时也喜欢上这两首诗,他恋恋不舍的抚摸着纸张,恨不得自己也跟朱媺娖要一首来表现表现。
李来亨紧紧握住着这张纸,走到前厅看李过正在和刘宗敏商议军机,“爹,那个,谁,那个给你,嗯。”
李过明白李来亨的那个谁是指谁,他好奇的问:“她给了什么?”刘宗敏也很好奇的看过来。
李来亨知道刘宗敏也知道,就一个箭步凑上去,把纸递给李过,低声讪笑道:“爹,公主说这俱是后来所做,您若喜欢,便是您的了。”
刘宗敏凑上去,和李过一起看朱媺娖写的两首诗。
读陈胜传
闾左称雄日,渔阳谪戍人。
王侯宁有种?竿木足亡秦。
大义呼豪杰,先声仗鬼神。
驱除功第一,汉将可谁伦?
鲁连台
一笑无秦帝,飘然向海东。
谁能排大难?不屑计奇功。
古戍三秋雁,高台万木风。
从来天下士,只在布衣中。
这两首俱是屈大均的诗,虽然是后来所作,但屈大均现在已经出生,他与朱媺娖同年,如今不过十几岁。
李过和李来亨一样,一见对这两首诗就爱不释手,尤其是“王侯宁有种?竿木足亡秦。”和“从来天下士,只在布衣中。”真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他想要把纸收起来,但刘宗敏却紧紧拽着纸不放:“补之,分我一首如何。”
“放、放手。”李过怕刘宗敏把纸给抓破了,用力拍了刘宗敏手一下,“老刘,这是她给额的,你想要你自己去要。”
刘宗敏松开手:“哼,不给就不给,额自己去要。”他站起来,军机也不议了,追赃拷饷也不说了,直直往后面院子走,边走边说,“那谁,来亨,你小子给额带路。”
朱媺娖刚疲惫的换下孝服,就听见外面又是一阵喧闹,朱媺娖心累的披上外衫,走了出去。
“哟,公主啊,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只给补之吧,不能分我一个吗?”刘宗敏一马当先的和朱媺娖打招呼,朱媺娖气的脸都红了,她一甩衣袖:“你们都很闲是不是,吴三桂解决了?满清解决了?”
“这些先都别说,公主,你这么着今天也要给我一首。”刘宗敏喊着。
“小点声,别让我哥听到。”朱媺娖咬着牙说,刘宗敏毫不在意:“宋王嘛,他能干什么?”
“给你就给你,给我小声点。”朱媺娖气不过,恨恨的说,她走到书房,翻出纸笔,低吟一刻,挥毫泼墨写下一首诗: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
一万年来谁着史?八千里外觅封侯。
定将捷足随途骥,哪有闲情逐水鸥!
笑指泸沟桥畔月,几人从此到瀛洲?
诗是好诗,看刘宗敏忍不住喜滋滋摩挲纸张的模样就能看出来,但这位作者毕竟是宰相合肥天下瘦,朱媺娖气急才给了李鸿章的诗。
一首还不够,刘宗敏得了这首诗,还厚颜无耻的问朱媺娖:“还有吗?公主,你给了补之两首,怎么只给我一首。”
“你可以问问李过,他乐不乐意和你换。”朱媺娖阴沉沉的看着他,刘宗敏决定细水长流,见好就收,“行吧,公主,以后再给哈。”刘宗敏高兴的揣着诗走了,朱媺娖这才跟虚脱一样瘫在椅子上。
“希望今天没事了。”朱媺娖默默在心底想,但她低估了两位刚得了诗便忍不住炫耀的人物。当天晚上,李自成派人来邀请宋王、公主,还有定、永二王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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