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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落座后,往下面扫了一圈,十分满意除了宴轻,就连朝中隔三差五告病假的老臣们今年都给面子的来齐了。
皇帝摆手,“众位爱卿平身。”
众人窸窸窣窣起身,规规矩矩坐好,抬起头四处看,这才发现凌画的位置上已不是空的了,已坐了人。
一个女子!
不是戴着面纱的女子!
而是一个容貌极盛,明**人的女子!
她坐在二殿下下首,太子的斜对面,坦坦然然地坐在那里,接受所有人的视线,不见半丝的怯场,对周遭射向她的目光仿若未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萧泽看到凌画这一张脸,再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他觉得满心的恶意和恨意,面上几乎藏不住,险些冲过去直接用手撕了她。
但这里是宫宴,众目睽睽之下,哪怕论武功,他自小习文习武,而这个女人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若论单打独斗,他肯定能手撕她一百次,但他在这大殿上自然要克制,不敢冲动,哪怕她只身一人,没有护卫,但等她不是在这大殿上了后,她又从来不落单,身边必跟着护卫和暗卫,他也没机会下手。
萧泽心里的恨能在面上掩饰得住,但眼里却掩饰不住,几乎冒出来,死死地盯着凌画。
若是眼神能杀人,凌画已死了一百次了。
凌画毫无惧色地对上萧泽的目光,不止不惧,还对他粲然一笑,伸手摸了酒杯,对着萧泽便是摇摇一举。
萧泽几乎一口血又差点儿喷出来,咬碎了一口牙,手按在桌角,上好的红木发出一声要碎裂的声音。
身边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低呼,“太子殿下。”
这声音小,带着气音,没传出去,但一下子拉回了萧泽的神志。
萧泽松了手,端起酒杯,对着凌画露出阴沉的笑容,开口,“今儿没戴面纱,差点儿叫本宫认不出来,还以为是谁家的女人不懂规矩,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凌掌舵使的位置上,如今仔细一看,原来是宴少夫人。”
好一个凌掌舵使,好一个宴少夫人。
凌画笑的更灿烂,对于他的内涵丝毫不羞不恼,笑吟吟地反唇相讥,“臣离京数月,看来太子殿下过的不甚好,是不是今年冬天雪下的太大,殿下身子骨受不住,染了风寒还没好?否则殿下这面色,坐在您这尊贵的位置上,我还当以为认错人了呢。”
脸色跟鬼一样,白的像是擦了十斤粉,哎呦,看来真是气病了。
一个有来,一个有往,刚见面,转眼就针锋相对地掐上了。
朝臣们心想,这也算是今年宫宴的开胃菜了吧?往年,太子与凌画,虽也斗,但至少还算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如今这脸真是撕破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不让人意外,谁让今年东宫不景气,屡次碰壁栽跟头,从太子殿下被陛下训斥惩罚闭门思过,太子妃被废黜,太子幕僚最倚重的两人一个被腰斩一个被太后赐死,到陛下开始重视二殿下,二殿下如今成了东宫的劲敌,再到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温启良被人谋害等等,可以说是非常倒霉了。
反观凌画,可以说是非常顺利的一年,先是嫁入了端敬候府,然后其三哥定了乐平郡王府的亲事,然后她带着宴小侯爷夫妻和睦地离京培养感情,到了江南后解决了绿林的事情,坑了绿林两百万两银子立了功,之后又有凌云扬金榜题名高中探花,昨日,她人还没进京,奏折已送进了京城送到了陛下的手里,回京途中,剿平三十六寨匪患,又立大功。
这简直就是受幸运之神眷顾了。
因是宫宴,凌画和萧泽一来一往都克制着没多彼此攻击,总要给皇帝留个开场白,不能真的掐个火花四溅不止不熄,皇帝面子下不来,动了怒,谁都得不到好果子吃。
朝臣们屏息禁声,皇帝看了二人一眼,见二人还算克制,没说什么,便开始了今年宫宴的场面话。
皇帝道众位爱卿辛苦,今年虽多事之秋,但有众位爱卿辅佐,朝纲安稳,社稷太平,朕心甚慰云云一通话,之后皇帝举杯,敬众人,然后起歌舞,整个大殿一下子有了宴席的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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