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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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眼前的场景，张一凡终于明白了黄潜龙能够同意他们过来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只见三条长队排在祭坛一端，这些普通士兵以九人一组的方式进入祭坛，由另一端走出后，就变成了各种异变者。

当然因为每个人的资质不同，所成为的异变者就出现了差距，大多数都是只获得了比曾经更为强大的体魄，少数才会出现异能。

即便如此，对于防逐军来说确是将实力增加了数倍。怪不得阻挡了放逐者这么多岁月的固城墙现在岌岌可危。

不过越是如此，也越是坚定了张一凡毁掉祭坛的信念。因为只要亲身体验过的他知道，这些异变后的战士只要上了战场杀了人，就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于是他当即叫停了转化仪式，决定亲自进入祭坛查看。以眼神示意吴明若有不测立刻回到三圣山后，张一凡毅然走入了祭坛之中。

再次被熟悉的感觉包裹，这次张一凡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因为上次的经验，一感觉到周围狂霸杀戮的气息，张一凡立刻就放开了自己的心神，任由气息涌入自己的体内，这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畅爽。

一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怨气都仿佛被这气息冲刷干净。一时间他竟有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然而随着更多的气息涌入，张一凡却又变的愤怒起来。

因为此时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他想到了过去的经历，自己被设计成为无生无死之人；莫名的被手链牵扯到各种事件当中；绝望的刑罚；敌人的算计；小毕的牺牲······

继而他又想到了这一路的所闻所见，二脚羊；天生鬼胎；宵鬼；取冰人；被人圈养的小天地；拼命想要成为修罗的人类······

他恨这一切，恨这些所谓的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恨他们的压迫，恨他们随意安排他人的命运。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隐忍，恨自己接受了对方的安排。

张一凡开始想要发泄，想要释放出心中的不满与恨意。他感受到了可以自己主宰命运的力量，他要使用这股力量来对抗那些上位者。他想要将自己的愤怒施加于他们的身上，想要让他们体验到被人操控的无奈，体验到被杀戮时的恐惧。

于此同时，在外人看来，祭坛中的张一凡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面露怜悯，一会神态愤怒。而祭坛之中凝聚的黑雾也在不断的涌向张一凡的眉心之处。

随着黑雾涌入的越来越多，张一凡周身也开始弥漫出淡淡的黑色雾气。这些黑雾与在祭坛中不同，再次从张一凡身体涌出的它们，其中竟然开始出现了条条闪电。不多时，张一凡周身就被黑雾和闪电所包裹。

处于祭坛中心的当事人张一凡，却对此浑然不觉。此时的他再次进入到了天地初开的幻境当中。

只不过这次画面中，原本被那个长相怪异的孩童童埋在地下的黑色泥塑，早已经从地底钻了出来。此时的泥塑已经长到了四米的高度，他没有目的的在初开的天地中行走着，时不时的从周边抓取泥土，树木，天雷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想必他的身体也是因此而变的越发巨大的吧。观察了一下泥塑的情况，张一凡便立刻寻找起上次孩童离开时时使用的金色藤蔓。

以未知形态来到此地的张一凡移动异常迅速，很快就看到了从空中垂落而下的金色藤蔓。于是他立刻上前，想要再次尝试抓握。这次他居然有种握住了藤蔓的感觉，不过也就在他握住的同时，眼前画面再次闪现，张一凡回到了祭坛之中。

此时祭坛之中的所有黑色雾气都已涌入了张一凡的体内，他犹如一个浑身被闪电缠绕的杀神伫立在祭坛中间。连张一凡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手腕处原本比较模糊的第二颗黑色圆点，现在已变得与第一个一般的漆黑。

而张一凡此时却还是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漆黑伴随着闪电的空间内，赫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张一凡相对而立。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

“我恨你的圣母心思！”

“我恨你的冷淡面目！”

“我恨你的自卑心里！”

“我恨你的自负性格！”

“我恨你的平凡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