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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慧胸口起伏着，从枕头底下抽出顾子佳送来的玛莎拉蒂的行车记录仪，“啪”地砸到厉斯年身上，哑声痛道：
“不用聊！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要的证据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吧！妈妈等着你！”
厉斯年看眼手上的东西，额角青筋跳了跳，猛地将记录抛在脚下，皮鞋用力一踩，仪器顷刻带着噪音，碎裂在脚下。
厉斯年无奈又悲伤地望着许佳慧，语带恳切：
“母亲，我什么都不要，我只管您要人！”
“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想当面问她一句，我的要求，只有这么多……”
厉斯年跟许佳慧足足对视了将近一分钟之久，才再度诚恳地开口：
“您看，可以吗？”
*
雷洛房车前，绿油油的草地上。
雷洛嘴角抿着根青草，双手向后撑着地面，坐在草地上，侧头觑着顾娉婷。
自己刚刚数落她那么多，她就跟没听着似的。
雷洛没趣地刚想起身，准备加入哄小贝的大军，就听顾娉婷不知道慢了多少拍地反应过来，侧头拧眉问他：
“你刚才说什么？谁热情似火？什么仇人？”
雷洛猛地抽抽嘴角。
他这才明白，合着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这位什么都没听进去。
但雷洛却顾不上计较什么，赶紧正了正身子，郑重地把自己刚才的满腹牢骚，又几乎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然后异常认真地看着顾娉婷，忐忑不安地最后问了句：
“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以后好好过日子，你看行吗，娉婷？”
然而，顾娉婷全程跟听天书一样，待他话落，像看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他：
“雷洛，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说？你是认真的吗？”
雷洛当即大眼睛一瞪：
“娉婷！我当然是认真的！我雷洛什么人？肯定一言九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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