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会再使这么大的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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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这是谁偷了我的钱啊,要死啊……”
贾淑玲一觉醒来,天大亮,坐在炕上看到满屋狼藉懵了几秒,没想到是贼进屋。
等看到箱子半开,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扔在地上,这才感觉不妙,扑向箱子,去找她藏在里面的钱,哪里还有钱,连包钱的手绢都被贼偷了。
贾淑玲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嚎。
“这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钱啊,你还不如把我命要了。”
陈令秋被吵醒,这一觉睡的很舒服,梦都没做一个。
要不是贾淑玲把她嚎醒,她还能再睡一会。
听清贾淑玲的话,脸色一变,扫一眼屋子,腾的坐了起来。
脚踹向王龙屁股,“赶紧起来,家里遭贼啦!”
王龙被踢醒,要不是陈令秋怀孕,他早一巴掌呼过去了。
脑子还是懵的,他坐起身伸手抓一头乱发。
“赶紧下去,我看看钱还在不在?”王龙睡在外面,陈令秋肚子慢慢大了,下炕不方便,再次踢了踢王龙。
王龙这下彻底清醒了,急忙溜下炕扶着陈令秋下来。
陈令秋急忙去翻柜子,脸色苍白身子晃了下,王龙忙扶住她。
“钱被戝偷了?”王龙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怀着最后的希望问。
陈令秋点点头,无力的扶着墙挪到炕边坐下,哽咽道,“这可是我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怎么就被贼偷了。”
然后开始骂王龙,“我怀孕睡的沉,你怎么也睡得跟死猪一样,家里进贼了都不知道。”
王龙也很无辜,委屈的说道,“这几天修水渠很累啊,昨天困的我吃了饭碗都没力气往灶房拿。”
听到贾淑玲在另个屋嚎,王龙跑过去。
屋里的情景比他屋没好多少,他抱着头蹲在炕角。
“娘,你咋也睡的这么死?”
贾淑玲悔死了,要是知道昨晚贼会来,她哪怕用针把一双眼睛撑着,也不会睡觉。
“王丹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没见人。”
贾淑玲突然想起没见王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猪圈走。
见王丹睡的很香,直接端着昨夜没来得及倒的尿壶浇到王丹身上。
“娘,你干啥?”王丹被浇醒,从木板上弹了起来。
忘记是猪圈,上面有棚,头直接撞了上去,撞的她脑袋嗡嗡直响,好半晌才缓过来。
然后,就闻到她身上全是尿骚味。
看着她娘手里拎着尿壶,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娘,你咋能用尿泼我?”
贾淑玲有些心虚,她一时心急忘记了。
将尿壶放到一边,大声说道,“你睡猪圈,真当自己是猪了,贼进屋了你都不知道。”
“啥?家里进戝啦?”王丹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看贾淑玲这样子,根本没怀疑到她,心里窃喜的同时又佩服祁青梅的聪明。
不愧是高中毕业,脑子就是好使。
“可不是。”贾淑玲一屁股坐在猪圈旁边的石头上,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你给娘的钱,全都让贼给偷了。
原本想着以后给你再寻个好人家,那钱就给你当陪嫁,有了陪嫁,你进门后婆家也不会为难你,哪成想,却让贼给偷了。”
王丹听了贾淑玲的话,一时愧疚,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手绢。
想起沈清荷,最终还是硬起心肠。
“娘,这贼进屋也没办法,谁都不想的,钱,以后我们再慢慢攒。”
等事办完没用完的钱,以后再寻个机会给贾淑玲。
贾淑玲点头,看了眼王丹,她刚才是故意那样说的,省得王丹找她赔钱。
毕竟,她给王丹的说辞,是替她保管。
……
“今天去去供销社给你挑一块手表,以后看时间就方便了,中午休息时我来找你?还是你自己看着买?”
准备出门的时候,蒋春林对一脸疲惫的沈清荷说道。
沈清荷还在生气,昨晚,真被折腾狠了。
她的腰和腿都是青的。
她气的一早上都没跟他说话。
听到他的话,本不想理,可手表实在太诱人,她非常非常非常刚需。
可她不能为了一块手表折腰不是。
所以,沈清荷忍住想回头看桌子上手表票的冲动,硬是脖子都没动一下。
蒋春林见沈清荷无动于衷,疑惑的看着她的后脑勺。
难道她不喜欢手表?
“你要是不想要手表,那就算了。”
蒋春林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票。
沈清荷倏的一下,动作奇快的将票攥在手里,瓮声瓮气道,“谁说我不需要。”
蒋春林嘴角微翘!
所以,刚才还在气他。
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以后会注意,不会再使这么大的蛮劲。”
昨晚,沈清荷在他身下求饶,他正上头,根本停不下来。
沈清荷瞪了眼蒋春林,将票装进口袋,将空蛇皮袋子绑在车后座上,骑着自行车走了。
蒋春林……
熟悉的清早,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场景。
蒋春林跟在沈清荷自行车后跑着。
上工的社员都笑嘻嘻的看着俩人。
“秀云,你家老四家的厉害啊,看把春林撺掇的服服贴贴的,你不是跟春林一搭过嘛,春林家的咋治春林的?”
周婶子羡慕的看着一脸春风的沈清荷,轻快的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跑,而蒋春林可怜巴巴的跟在后面追。
贺秀云睨了眼周婶子,打趣道,“咋?你想学?想再来个老来子?”
“呸!”周婶子笑着捶打了下贺秀云胳膊,不自在的说道,“我是想学清荷治男人的本事,这样我就能治我家男人,不用再受他气。”
贺秀云一怔,愤怒道,“他又打你啦?”
“唉。”周婶子叹了口气,眼睛一红没有说话。
贺秀云这才发现周婶子今天穿着长袖,挽起她的袖子一看,上面有抽过的红痕,有的高高的肿起。
“走,我陪你去找村长,村长要是不管,就去公社找妇女主任。”贺秀云看到周婶子胳膊上的伤,也跟着眼睛红了,心疼的不行。
周婶子忙说道,“也不怪他,他身体有病,心里焦躁脾气不好,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两年了,他还没习惯他的病?心情不好就捶你,你又不是欠他的。”贺秀云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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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婶子眼泪吧嗒掉下来,滴在黑褐色布满皱纹的手背上,那一道道纹路,是岁月的提醒,也是苍老的提醒。
张大保前年冬天去山里砍柴,从山坡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一直卧病在床,她心甘情愿伺候了两年,也被他打骂了两年。
他心情不好就拿她出气,轻责谩骂,重则就抓起手边的腰带抽她。
开始时她理解,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残废,换成谁也接受不了。
可两年了,他变本加厉,以前打骂了她会内疚,会自责,现在早已麻木,甚至手上的鞭子抽在她身上时,他会露出狰狞得意的笑。
“你说你,在外这么精明,在家咋就这么被他拿捏住了。”贺秀云心疼的看着周婶子,给她出着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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