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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晚将自己的证明过程盖住,换了一张新的稿纸,问出了学渣最怕的一个问题,“那你给我讲一遍?”
顾禹谦拿过她手里的笔,在稿纸上写了几行,仔细想着她刚才的讲解,但还是败给了薄弱的基础,讲了一半就讲不下去。
果然如她所料。
黎知晚叹了口气,把卷子合上,说:“顾禹谦,你其实挺聪明的,就是基础太差,我还是从课本给你慢慢讲,好不好?”
顾禹谦一笑,说:“好,都听你的。”
说好的每天一个小时,黎知晚却尽心尽力的给他讲了近四个小时。
针对顾禹谦这种学渣,每门课几乎要从盘古开天开始讲。
黎知晚觉得比自己攻坚克难还要艰难数万倍,但好在,顾禹谦目光格外专注,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午夜十一点,顾禹谦听到她嗓音稍微有些发哑,打断了她:“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用的还是从黎知晚家里带来的那个粉色马克杯,从外面接了杯水走进来,递给她。
黎知晚放下笔,接过水杯喝了点。
顾禹谦问她:“今天手上抹了几次药?”
“两次。”她答。
顾禹谦看着放在书桌右侧角落的药瓶和棉签,稍倾身拿过来,打开瓶盖,拿出几根棉签,说:“我给你抹药。”
黎知晚放下水杯,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顾禹谦把药瓶往她那边推了一点,说:“那你自己来。”
黎知晚先拆的左手绷带,两只手心都包着绷带,低头小心翼翼拆绷带的样子看着有些可爱。
顾禹谦轻轻握住她两手手腕,将人往自己这边稍稍拉一些,指尖勾着绷带,笑着说:“我来吧。”
黎知晚不想牵动伤口,只好顺着他意。
顾禹谦的那点笑容在看清两道伤口时便消解了。
或许是因为今天用手写字太多,缝针的伤口处泛出一点点血。
不多,但顾禹谦看着却十分碍眼。
他沾了点药水轻轻抹上去,说:“疼了就说。”
黎知晚忍着那些灼疼感,违心的说:“不疼。”
顾禹谦没拆穿她,手上力道轻了又轻,换上了干净的绷带慢慢缠在她手心上。
待绷带缠好后,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黎知晚,你乖乖的,这段时间先不写字了,等伤口好了再写,好不好?”
黎知晚有些失笑:“那我上课总要记笔记的。”
顾禹谦觉得她这人真是犟,知道劝不住她,只好说:“那就尽量少写点。”
黎知晚点点头没说话。
书房灯光亮堂,两人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上,与城市灯火交相辉映。
顾禹谦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落地窗上,嗓音平和:“黎知晚,很晚了。”
黎知晚看着他,嗯了一声。
顾禹谦站起身,将桌上稿纸和卷子整理整齐,笔盖也扣上。
他拿着手里的笔,用圆润的那头在黎知晚的鼻尖上轻碰了一下,笑说:“晚安。”
说罢,黎知晚就听到笔落入笔筒的声音。
不大不小的声音,像极了突然而至的心跳声。
顾禹谦说完就抬步往外走,走至门口时,又转身看向低头的她,说:“黎知晚,你不打算和我说晚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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